“人性!”羅嘉文淡淡地呼出了一口氣。
“沒錯,這就是人性!”林子軒詫異地看了這老朋友一眼,這家夥這回的關鍵點抓得倒是挺準。
“看來咱們得好好的合計合計!”劉廣田的眼神在尹非夢幾個女人的身上掃了一遍,又轉向了林子軒:“軒哥,可是,我還有一點比較擔心的!”
“什麼?”林子軒問道。
“錢!”劉廣田聳了聳肩:“八百萬,廖氏公司能不能拿得出來?”
“就憑廖氏這幾年所乾的那些暗地裡的勾當,這筆錢他們拿出來都是綽綽有餘的。再說了,廖啟鬆在香港混了幾十年,如果沒有這麼多財產,他也沒這麼大的能量。何況,”說到這裡,林子軒突然陰陰地笑了起來:“香港不是還有銀行的嗎?太平紳士多大的名頭?貸個幾百萬還不隻是小菜一碟兒?”
“我還是覺得這個數目太多,如果談判的時候他們堅決不同意,我們怎麼辦?”
“最低價不得少於五百萬,至於怎麼和他談是你們的事,反正這筆錢我不會跟你們爭!”林子軒看了幾人一眼,“北角和西九龍聯手,這樣一來咱們手底下有的是各種人才。如果這樣還乾不過廖啟鬆這麼一個老東西,那可就是你們自己丟人了!”
“還,還有我們的份兒?”白立文驚道。林子軒剛剛說的可是最低五百萬呀!
“廢話,沒你們的份兒我讓老劉大老遠的找你們去乾嘛?我有很多事要乾的。隻是幫個忙,我還會在你們麵前聊這麼多?”林子軒白了他一眼,他一早就看出這家夥不怎麼踴躍了。現在我看你麵對幾百萬的財產動不動心。
“林先生,我覺得你們這樣做會很危險的。”八百萬的巨款,在場的人人都有份兒!雖然這筆錢現在還存在廖啟鬆的手上,不過這一幫貪心的家夥現在可是已經被林子軒畫出的這個大餅給引誘的垂涎欲滴呀!沒辦法,大家都窮得太久了。不過,就在這些人憧憬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往身上砸的快感的時候,那個叫尹非夢的女人卻再次提出了質疑。
“怎麼說?”
“我雖然沒有做過什麼案子!可是,廖長祿他以前卻跟我說起過許多這方麵的事情!”
尹非夢深吸了一口氣:“像這種非法的事情,不能持續太久的時間。因為時間越久就越容易泄密。而且剛才聽你剛才的話,除了在場的人之外,好像還有人知道這件事,你們難道能保證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嗎?”
“說的有道理!”一幫人都似乎被尹非夢的話驚到了,好一會兒羅嘉文長籲了一口氣,又轉而對林子軒說道:“子軒,這件事你們還是再好好計劃一下萬無一失才好,千萬不能冒險。要不然,你好不容易在香港豎立的人望可就全完了!就是咱們的報紙,到時候恐怕也絕對辦不下去的!”
“嗬嗬。”林子軒搖頭失笑。
“哈哈哈!”郭火石等人大笑。
“太有意思了!”劉廣田稍顯矜持,卻也禁不住朝尹非夢閃了一個白眼兒過去,“尹小姐,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香港,你以為香港是什麼地方?這裡,警察是所有道上混的保護傘,當然他也是最大的幫派,我們勒索幾個人其實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保密,因為這太普通了。在香港,每一天,每個地方,幾乎都有這種事情發生。”
“可你們勒索的是太平伸士。”尹非夢小嘴微張,一派愕然。
“太平紳士又怎麼樣?香港的太平紳士有幾個不是跟幫派有聯係的?有的本來就是地痞惡霸出身,隻要沒有直接上法庭,上麵就算知道了,誰都不會理你的!”白立文不屑地看了一眼幾個女人:“賊窩裡出來的,怎麼還這麼天真!”
“我也很天真!怎麼著?”羅嘉文黑著臉,陰陰地問道。
“這…”
“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阿文說的沒錯,咱們是得好好的合計一下了。”林子軒接口道。
很快小雅和村裡的幾位婦女把飯菜弄好了,而在吃飯之前,林子軒也終於和一幫人把行動方針暫時確定了下來。之後,警署裡就調出了一幫人暫時充當了彆墅的臨時保鏢,八個被從北角彆墅救出的女人被塞到了幾個空著的房間裡,然後,吃完飯,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反正沒有一個人著急。
不過,他們這邊穩下來,廖家就開始麻煩了。
廖啟鬆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打算有些落空。因為,警署這邊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鬆口的打算,八百萬,一個子兒也不許少。這讓他頭大了許多,兒子很值錢,這是肯定的,可讓他為兒子拿出八百萬來,他還真舍不得。可這還隻是開始,很快廖長祿北角彆墅“失陷”的消息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接著郭火石等人奉北角地區探長汪鳴之命,給他帶來了一本帳薄,正是廖記洋行秘密帳本的其中之一。當然麵對太平紳士,郭火石也不敢擺出以前在環球時報社的那張橫肉老臉,而是笑咪咪地向廖啟鬆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西九龍方麵那八百萬,老先生您就看著給了吧,那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正當他為了這事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大幫人橫衝直撞的就進了屋裡,進了屋裡之後二話沒說,拿著手上的紙條就像他要錢,他一看之下氣得鮮血直接從口裡噴了出去,原來這些人都是廖長喜債主,他們手裡拿著的都是廖長喜欠下的賭債,總計是幾十萬之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廖啟鬆當下就被氣得背過氣去了,被他的家人直接就送往醫院了。
廖啟鬆也是明白人,他知道自己被林子軒給陰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林子軒安排好的,雖然自己恨不得將林子軒千刀萬剮,可是他不敢動他,隻能躲在家裡咬牙切齒。因為李哲偉停止了對他的騷擾之後,不久又打電話告訴他,不許他傷害林子軒一根寒毛,否則休怪大家夥翻臉。至於原因,李大探長嘻嘻哈啥的,隻說自己欠林子軒的人情。不幫忙就已經很過份了,哪能再讓彆人傷害朋友。可是,廖啟鬆老狐狸似的人物,稍一動動腦子就知道了那死胖子的打算。李明宇手裡可還捏著一張賭局的字據呢,如果贏了,那就代表著數十萬美元的巨款,李哲偉的貪婪全港皆知,在拿到這筆錢之前,怎麼可能會讓林子軒受到一點兒傷害?那家夥要是出了問題,他找誰要這筆賭債去?所以,死胖子才不許他傷害林子軒,甚至不許他對林子軒的任何一項產業進行“打擾”。最重要的是林子軒身份擺在那,一個是警方的第一個華裔警司,另一個則是香港最大報社的老板。如果林子軒出了事,那整個香港甚至是整個世界都會震動,自己一家從此以後就沒有安身之處了。
到了這一步,廖啟鬆才發現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果沒有那一把賭博,他和林子軒估計還是井水不犯河水,頂多就是宏達和聯發的爭執上有一點兒麻煩。可現在呢?一個兒子被抓了,廖記洋行的黑帳本被抄了,還要同時麵對西九龍、北角警署以及李哲偉這三方麵的巨大壓力。他雖然很想找關係壓一壓這三方麵。可是,他怎麼給那些人說這些事?自己立身不正,被人家抓到了把柄,再把事情鬨大了,指不定吃虧的就是自己。直接動用武力?那更是想都彆想,這三幫人除了北角那幫湊數的之外,西九龍和李哲偉兩方麵有誰會真個兒怕他?惹惱了,不等林子軒先玩完,他們廖氏公司恐怕就先開不下去了。
於是,廖啟鬆陷入到了左右為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