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子軒和羅嘉文打電話說事的時候,14K的總部,也就是葛紹煌的家裡的大廳現在已經亂了套,14K的元老們正在商量關於廖啟鬆的事,他們從左玉良的口中知道了廖啟鬆和林子軒的恩怨,作為他們這一行的人是知道林子軒這個人的,能夠短短的一年時間就創出這麼大的名聲的人,是不好對付的。而且這個人還直接關係到自己等人的生存問題,他們就想趁著廖啟鬆和林子軒交惡的時候,狠狠的敲他一筆。
可是還沒等他們商量出怎麼坑廖啟鬆的時候,就接到的手下兄弟的情報,警署對他們動手了,已經掃了他們好幾個場子了,被抓的的兄弟也有好幾十個人了,甚至有的當場反抗後就被警察亂槍打死了。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的驚呆了,就連一向自詡為最為冷靜的葛紹煌和他那個智計百出的師爺,也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
“為什麼?警方不可能沒有理由就衝咱們動手的,沒了咱們誰養活他們。知道是哪兒的警察嗎?”葛紹煌不愧是老大,很快就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問道。
“平時和咱們關係不錯的人,到現在一個都不搭理咱們,他們現在都避著我們走。聽說是西九龍警署,林子軒親自下的令。”報信的小弟說道。
“林子軒,咱們沒有找他,他反倒是找上咱們了。”吳義峰氣憤的大聲道。
“閉嘴,要不是你答應廖家,咱們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葛紹煌此時明白過來,林子軒這是對自己答應廖啟鬆的報複。此時的他心裡很是鬱悶,自己並沒有答應廖家呀,反而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坑廖家一次,這是幫你呀,你怎麼不通情達理呀!
當然這些話,他也隻能在心裡說說而已,現在最要緊的是想出一個好辦法來平息林子軒的怒火,否則自己的場子肯定會被他給掃平的。
師爺此時問道:“咱們損失有多大知道嗎?”
報信的小弟回答道:“在我回來報信之前,咱們已經有二十一個場子被查封和掃蕩了,被抓進去的已經有六十幾個兄弟了,而且死了七個。”
一聽這個數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14K總共才有三十五家場子,而且都是那些個不怎麼賺錢的,現在一口氣被人家抄掉了二十一家,這以後兄弟們靠什麼養活呀。
那個小弟看著在場的大佬們,欲言又止。
在場的之人也就是那個師爺還比較清醒,他看著這個小弟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有什麼話要說,急忙道:“有什麼話,一起說出來吧?”
那個小弟看了看眾位大佬,不知道怎麼開口,此時吳義峰站起身來大罵道:“你他娘的,讓你說你就說,拖拖拉拉的乾什麼。”
“對咱們動手的不光是西九龍的,還有李哲偉以及各個警區的人。”這個小弟隻能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然後等著老大們的決斷。
葛紹煌顯然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他坐在座位上輕輕的揮揮手將報信的小弟給打發出去了。
在這個小弟出去之後,在場的所有大佬都議論起來,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讓你們見錢眼開,現在知道得罪了厲害人物了吧?晚了。”
“還想著坑彆人兩百萬呢?現在咱們被彆人給坑了,老大你得想個辦法呀?”
“林子軒這個混蛋,他想乾什麼,難道他不怕咱們將香港弄得大亂嗎?”
“人家正等著你鬨呢?現在人家沒殺人,是因為他還有顧慮,現在隻要你一動手,人家立馬開槍殺人,死了都沒人搭理你。”
聽著這些帶著無知、惶恐、嫉妒、怨恨的話語,葛紹煌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什麼話都沒說。說實在的葛紹煌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了,還不至於被眼前的事情給擊倒,他隻是為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都現在這個地步還在勾心鬥角而生氣。
想想當年自己在大陸的時候有著軍統罩著,誰敢在自己麵前說一句廢話呀?誰敢對自己不敬呀?可是現在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嗬,GMD的情報部門在香港不吃香,全都跑到台灣發展去了,搞什麼競選,搞什麼三民,那有閒功夫管自己的這碼子破事兒人,還是要靠自己啊!
此時師爺梅雲開走到葛紹煌的跟前道:“葛爺,這事情得趕快拿個注意呀,否則咱們的心血可就全毀了。”
此時吳義峰說道:“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咱們以前不願搭理他是因為他是什麼狗屁的警司,但是現在是他自己找上門來和咱們對著乾的,咱們也隻能將他做掉了,這一切都是他逼咱們的,乾他娘地,想端掉我地飯碗,老子要讓他連自己的一碗飯也吃不上!”
一向和他不對付的李潤才此時站起身來說道:“你說什麼呢?你現在的心情我們都理解,我也想將他碎屍萬段,恨不能把他的骨頭嚼碎了吃掉,但是我們不能這麼乾,我們還是要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啊,就算咱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家裡人,為自己的弟兄們考慮一下啊,你要知道,那姓林的王八蛋現在在香港除了洋鬼子就屬他大。你有沒有把握將他手下那二十個來自北邊的保鏢給解決了,要是解決不了他們,咱們誰都活不了。”
“李潤才,你個老混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瞻前顧後的想辦法,看看你現在這樣還像一個在江湖上闖蕩的大佬麼?你地膽子哪兒去了?你的血性哪兒去了?哪還有一點兒當年洋塘皇帝的豪氣!”葛紹煌手下的第一金牌大手殷錦洪大聲道。
看著二人對自己蔑視的語氣,李潤才怒了:“他娘的,你不要用激將法激我,我老沒老,我自己心裡麵清楚!蒲你阿母,這世上還沒有我李潤才害怕的!”
“那就好,咱們一起乾,大不了咱們一起過奈何橋!”吳義峰看著這個自己平時一向看不起的李潤才,也不由得不大讚一聲好漢子。
看著他們完全將自己給撇在了一邊,心中很是惱怒,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鬨內訌的時候,所以他剛想站出來說幾句的時候,就聽見外麵響起了幾聲槍響,然後就聽見有人大聲的嚷道:“快將這裡包圍起來,一個不許放跑了,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聽見外麵的聲音,大廳的人知道自己被人家給包圍了,剛才還想著乾掉林子軒的吳義峰等人現在都是麵色發白,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林子軒的人來的這麼快,而且還是在自己等人商量著要乾掉人家時候,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呀。
還沒等大廳的幾個人回過神來呢,就見一大批的便衣和軍裝警察已經衝了進來,各個手拿槍械,將他們給圍在了大廳了。
在圍住他們之後,就見一個佩戴沙展標誌的警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14K 的眾位大佬笑道:“哎呦,真不好意思,要是知道諸位老大都在的話,我肯定會讓他們在外麵多等一會兒,等你們商量完事以後我在進來。現在進來打擾了諸位的商量軍機大事,真是對不住各位了。”
葛紹煌認識這個在自己麵前嬉皮笑臉的沙展,他身為老大也是這裡的主人隻能站出來說道:“不知道劉Sir帶這麼多人闖進我葛某的家,意欲何為呀?難道香港警察一點法律觀念都沒有嗎?你們這是擅闖民宅,我可以告你們?”
“好啊,我們身為警察就是為市民服務的,不知道這位先生能不能告訴什麼人擅闖民宅呀!”劉廣田很是裝樣的說道,那模樣就像一個嚴格執法的警察。看著他的樣子,14K眾人恨不得上前狠狠的踹他兩腳,然後再掐死他。
劉廣田看著被自己氣的不成樣子的眾人,心中很是高興,自己平時什麼時候這麼趾高氣揚過,這些人什麼時候麵對自己這麼無助過,他很想大聲的笑上幾聲,可是他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劉廣田走到葛紹煌的座位旁邊,不顧他們那恨不得殺死自己的目光,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道:“我今天來這裡是因為我們接到情報,你們正在合謀準備謀殺港督大人,所以路易斯處長命令我們將你們抓起來嚴加拷問,看看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
“小子,你說話最好注意你的措辭,彆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葛紹煌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錯了,這裡是香港,是我們的地盤。”劉廣田笑眯眯的說道,“你們連個屁都不是。”
“小子,你最好放尊重點兒,你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個門。”吳義峰在一旁是在看不慣劉廣田的囂張氣焰,語出威脅道。
“哈哈哈,你說的我好害怕呀!”劉廣田裝著做了一個很害怕的樣子,但是誰都知道他在嘲笑對方。
“啊呀,看來為了我的性命著想,我得好好的供著你們,免得你們一不高興就殺了我,我可不願意整天活在恐懼當中。”說到這兒,劉廣田指著一個警察道:“阿偉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名叫阿偉的警察大聲道:“為了長官的安全,那就殺了他。”
他字剛出口,就聽見“砰”的一聲,隻見吳義峰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還有白色的東西流出來。吳義峰睜大的雙眼,眼中充滿的不甘,還有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了,隻能不甘的倒在地上。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被震驚了,沒有人想到這些個警察說殺人就殺人,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在這一刻他們終於知道害怕了,終於明白死亡離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接近。
正當這些個大佬們還沉浸不安與害怕當中的時侯,劉廣田忽然開口說道:“阿偉,你怎麼有開槍殺人了,這讓我回去怎麼給軒哥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