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漢華倒是滿足的走了,而且是酒足飯飽之後打著咯走的。現在的他倒是一身輕鬆了,不過林子軒可一點兒舒坦不起來。雖說反日宣傳是任何一個中國人義不從辭的事情,但是再怎麼說《環球時報》也隻是一家相對有影響力的報紙,而且這樣的影響力還是在香港才好使,可是一旦出了香港就沒有這麼大的麵子了,彆的地方之所以發行的那麼多其實還是靠著許多同行的幫助。雖然自己來自後世,那些個電影電視什麼的首映式動不動就是全球性的,這樣的大規模宣傳自己還是知道一點,畢竟那是在什麼都發達的後世,可是現在這個宣傳隻有電台和報紙的時代,可搞不起那樣大規模的宣傳方式,而且就算是後世那樣的宣傳方式自己也隻是見過,而沒有親身參與過,更彆提現在這個隻靠報紙和電台的時代了,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經驗。
“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能幫他們。”林子軒反問道。
“幫他們,你就是反動派,就是跟我們做對!”朱二蛋大聲的吼道。
一眾保鏢在高漢華剛來的時候就表現的極為緊張,還好負責思想工作的高山柱比較穩當,一直把大家夥兒壓在屋裡不讓出來。不過即便如此,在外麵巡邏的王野火、李百田兩人也找趁機會找了高漢華幾個保鏢的碴兒,可惜,他們的存在並不是什麼秘密。自從負責保衛小雅的兩人開槍連斃十一以後,“鐵血保鏢”的凶名就響徹港島,身為國民政府的工作人員,領事館的這些人對他們的來曆更是極為清楚。雖然大家都是同行,可這個行當本來就是強者為尊。他們厲害,人家自然不敢惹,反正高漢華也沒什麼危險。所以麵對找碴兒的王野火和李百田兩人,領事館的那兩個保鏢搭一下手,發覺不是對手,立即就躲進車裡,任由這兩人怎麼叫喚都不出來。
“你要是再這麼沒有禮貌的敢對著我這麼咋呼就給我滾蛋,老子這裡不要你。”林子軒坐在那裡冷冷地盯著叫囂的朱二蛋。“這裡是西九龍,是香港,是我林子軒的家,這裡我說了算,不是你朱大營長的營部,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大呼小喝?我倒要打電話問問你的領導,怎麼什麼樣的人都給我派。我要的是保鏢不是管家,讓你們來是保護我安全的,不是來指揮我的。”
“你”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好言好語,和顏悅色地對待自己的林子軒居然會突然變得態度惡劣,朱二蛋等人登時都是一窒。
“給你們點好臉,真以為我好欺負?以為沒了你們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林子軒怒瞪著同樣義憤填膺的保鏢,手指都險些指到了朱二蛋的腦門兒上:“乾什麼不服呀!不服就在打一場。”
林子軒的威脅讓所有人都心有餘悸,當初這些人剛到香港,對於保護林子軒這個資本家非常不滿意,很是讓林子軒不舒服。一次趁著這些人訓練的時候,林子軒手癢同時也為了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就上去和他們過了幾招。朱二蛋等人開始以為林子軒在和他們開玩笑,誰知道一出手,就將他們給狠狠的揍了一頓,而且各個是鼻青臉腫的。雖然他們隻承認自己的大意,可是麵對林子軒淩厲的拳腳,這些家夥都老實了,因為他們知道林子軒的本事比他們強的太多了。
看著他們不說話,林子軒更加的囂張道:“你們的腦子裡裝得是什麼,大便呀!我要是反動派,你們的最高層會派你們過來保護我?你們有沒有聽到剛才老子跟人家談的是什麼?是反日宣傳!知不知道什麼叫反日宣傳。我看你們才是日本間諜呢?要不然為什麼這麼激動呀!敢說老子的不是?王八蛋,你敢再說一句試試,信不信老子讓你們全家都成為敵特分子?”
“老板,”敵特分子?高山柱的額頭一下子就布滿了汗珠,林子軒的這個威脅可真是夠狠的。可他卻不敢懷疑林子軒能不能做到,不為彆的,能讓最高首長這麼下狠心把自己這群人派來當保鏢這種關係又怎麼可能一般的了?香港的那些人隻知道他們都是高手,是從北麵來的,可他們自己卻知道自己的來曆。彆的不說,張勝利可是直接從二號首長身邊調下來的。
“你給我閉嘴。”林子軒突然又伸手指住了高山柱:“你這個營指導員就是這麼做思想工作的?你是白癡呀!都來香港多久了?嘴裡動不動就是你們那一套,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是香港,不是你們家。信不信隻要你們走出這套彆墅,明天就會被抓進監獄,後天就屍骨無存?彆以為隻是你們保護我,老子也保護了你們!沒有我,你們在香港寸步難行!”
“子軒哥,好啦,彆說了,他們其實也隻是一時想不通。”小雅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被罵得滿頭大汗的高山柱,尤其是悶在後麵不說話的張勝利小聲求情道。
“一時想不通?狗屁,哼,他們壓根兒就是瞧不起我這個資本家。”林子軒看了小雅一眼,又瞪著一群保鏢不住冷笑:“人家是什麼人?GD解放軍軍人!多光榮的稱號呀?被派過來保護我這個不僅腐朽而且貪婪無度的資本家,當然不樂意了。要不是他們的上頭有嚴令,我估計他們能先把我掐死!”
“老板,我們沒這麼想!”朱二蛋後麵的曾和豐突然站出來說道。
“我知道你沒這麼想,可某些人在這麼想。他覺得自己出身貧苦是多麼的光榮,信仰的立場多麼堅定。”林子軒知道曾和豐確實沒那麼想過,相比起朱二蛋這個脾氣暴躁的家夥,曾和豐因為當過GMD,反倒認理更明一些,會主動思考。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在這二十多名保鏢之中,他也一直跟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老子就是信仰堅定,看不慣你們資本家,怎麼了?”朱二蛋也被罵得惱了。林子軒隻是老板,又不是領導,更是一個萬惡的資產階級,他可沒有被敵對階級斥不還口的習慣。
“你們先聊著,小雅,上去做作業了。”羅嘉文招呼了一聲小雅說道。
“哥,你勸一勸。”小雅急道。
“勸什麼?老板看員工不順眼,員工想做老板的主,還想翻身做主人,指不定還想直接帶著武器去端了港督府!我一個文弱書生,可不敢摻這股渾水!”羅嘉文冷笑了兩聲,拉著小雅就往樓上走去,小雅雖然很不樂意,可她在正事兒上一向都很聽話,現在林子軒和這群保鏢之間顯然是要決出一個勝負,她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不好,隻好一步三回頭的上了樓。
“立場堅定好啊,我非常支持你的這個觀點!”羅嘉文和小雅插了幾句,林子軒已經重新坐到了沙發上,冷笑道:“你們當年還在蘇區的時候,張國濤、夏熙,還有其他一群所謂的領導人。就隻是用了一個“立場不堅定”就把一個久經考驗的軍隊鬨得支離破碎。張國濤還好一些,專殺大將;夏熙那個王八蛋,五萬人的軍隊愣是殺到了隻剩四千,你們的賀老總眼睜睜地看著一幕幕慘劇發生,愣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為什麼?因為立場要堅定嘛,哪怕看著自己人被殺得沒剩下幾個,立場不能變,因為這個比人命,比戰友,比什麼都重要,是不是?”
“老板,那是因為當時執行了錯誤的路線,後來我們已經改正了。”高山柱急忙上前說道:“而且,這跟我們現在的事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有人就是仗著自己立場堅定,自覺得多了不起。”林子軒冷笑了一聲:“窮人光榮嘛!光榮而堅定的社會主義支持者,什麼都不做,隻要貧窮,那就光榮。是不是?”
“我們沒有這意思!”跟朱二蛋並排站著的楊山林出聲說道。當過連長的他一向都很沉穩,也很少話。
“沒這意思?可你們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個意思!”林子軒冷哼了一聲:“彆以為土改多了不起,分了土地就真的消滅了錄削?天大的笑話!沒錯,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如果社會主義了,還讓老百姓過窮日子那這個主義就有問題,這場geming就有問題,可我問你們?憑什麼富人,資本家就不能參加政權?嗯?中國是全中國人民的,任何一個中國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國家要走的道路。現在,你們取得了絕大多數老百姓的支持,所以你們執政了。可是,你們以為社會主義就一定能完全取代資本主義嗎?做你們的清秋大夢去吧!”
“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楊山林拉住了朱二蛋的胳膊,上前一步問道。
“我跟你們上麵的關係好,不是因為我跟他們的信仰一樣!之所以如此,隻有一個原因:因為我是中國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國家一直這麼貧窮積弱下去。我知道你們信仰社會主義,可你們懂不懂什麼叫社會主義,嗯?朱二蛋,朱大營長,你那麼擁護你們的黨,反對資本主義,那你說說,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最大的區彆在哪裡,說啊!”林子軒的最後一聲幾乎是吼了出來,竟讓二十名久經沙場、見識過不知道多少血肉橫飛的場麵的保鏢燈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
“社會主義沒有錄削,資本主義隻會壓榨我們勞苦大眾!”朱二蛋不甘心被林子軒斥責,立即反駁道。
“就這些?我真不知道你這個營長是怎麼當上的。”林子軒冷哼了一聲,連眼皮也懶得翻一下。
“就這些已經足夠了,你又能怎麼樣?”朱二蛋挺著胸脯上前走了兩步,不服地說道
“知道炎黃二帝嗎?”林子軒突然問道。
“廢話!”排在後麵的王野火不陰不陽的崩出了一句。
“那你們也知道三皇五帝嘍?”林子軒又接著問道。
“老板,咱們不是談這個的吧?”高山柱苦笑著看了自己的一乾同僚一眼。林子軒可是天天給人人鬥嘴的,你們自己找上門兒來,那不就是找抽嗎?
“不談這個,哼,我還以為你們就要談這個呢!”林子軒冷笑了一聲。“三皇五帝的時候,人跟人之間其實沒什麼地位高低之分。那時候的首領就是人民公仆,不管遇到啥事兒,都是第一個衝上去。氏族公社,或者部落弄到了東西,全都是平均分配,沒有誰多拿少拿的問題,更加沒有什麼錄削壓迫。我覺的這個跟朱大營長剛才說的社會主義非常相象,說不定還更高級一些,因為這已經很像是GC主義了。你們說呢?”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三皇五帝,那不是皇帝嗎?有皇帝怎麼會沒壓迫?”朱二蛋不屑地說道。
“哼!無知!”林子軒不屑地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