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無能為力(1 / 2)

“駐新加坡的領事?”

雖然知道這個家夥的身份不低,否則也不敢在香港這個地方大呼小叫的,但是沒想到對方會是新加坡領事的兒子。很顯然對方這麼堅持,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還這麼堅持,這個新加坡領事之子的名頭恐怕並不是假的。

那麼,他們就是真的在大街上欺負了一個美國外交官的兒子!然而,就在眾人驚訝於艾森曼的身份的時候,雷洛卻依舊保持著一張棺材臉:“艾森曼先生,你是美國領事的兒子那是你的事情,我現在要知道的是,事情到底是怎麼生的,又產生了怎樣的後果。”

通過這句話,林子軒就知道雷洛能夠成為後世威震香港的四大探長之首就絕不是運氣使然。如果是彆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說不定會很害怕。可是雷洛卻沒有表現出來,雖然他的心裡也很害怕,可是他依然表現出了一份公事公辦的架勢,這樣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麼樣,都不會找他的麻煩,就憑這份心機和冷靜,雷洛能夠成為香港警方的老大就絕不是偶然的。

“他們開車撞了我的車,”

“如果是他們撞了你的車,與你的車應該與他們的車保持同一個方向才對。可是艾森曼先生,為什麼你們的車卻是車頭對車頭呢?”雷洛反問道。

“就是啊,你的車為什麼會是逆向行駛?我的車可是按照交通規則前進的!”林子軒也在一邊說道。

“林先生,現在是我在問案,請你不要插嘴。”雷洛吸了一口氣,又朝林子軒說道。

“好,好,我不說。”林子軒笑笑,他對雷洛越來越有興趣了。

“艾森曼先生,請你回答我的問題!”見林子軒這麼合作,雷洛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一點兒,又轉而向艾森曼問道。

“警察,你要弄明白情況,我可是美國人!”艾森曼拿手指在雷洛的胸前戮了戮,完全忘了剛才的那一記耳光,蠻橫地叫道:“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我現在要你就他們開車撞了我的車,並且拿槍指著我的頭這件事做出審判。否則,我不會善罷乾休的!”

“審判案件是法官的事情,我隻是警察,隻負責維持社會治安。”雷洛麵色不變,“另外,我還要警告你,艾森曼先生,如要你敢再拿手指戮到我的身上,就是襲警的罪名,我可以當場拘捕你!甚至當場擊斃?”

“擊斃我?就憑你們這些這些該死的黃皮猴子?”艾森曼冷笑。

“正好我是《環球時報》的老板,剛才你已經涉及到的種族歧視,我會讓報社將你這句話刊登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個領事的老子能不能報住你,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杜魯門是怎麼教育自己的國民的。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你們可以任意侮辱、欺負的對象了,因為我們已經站起來了。”林子軒指著艾森曼驕傲的說道。

“我是美國人,我有特權!黃皮猴子,你給我聽著,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林子軒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艾森曼立即又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叫了起來。

“洛哥,有人威脅我的人身安全!”林子軒轉頭看向了雷洛。

“我知道怎麼處理!”雷洛歎了一口氣,又一招手:“抓起來!”

“是!”

一邊早就憋著氣的三個警察立即衝了上來,艾森曼還沒反應過來,兩隻胳膊便被反剪到了身後,然後就聽“略嚓”一聲,雙手就被拷了了起來。

“你,你們敢抓我?我是美國人”艾森曼怒瞪著一雙橙色眼珠,氣急敗壞,卻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雷洛等人。

“腦殘!”林子軒撇了撇嘴,真以為是美國人就可以滿世界橫行霸道了?有本事你往索馬裡轉一圈兒試試?

“林先生,麻煩你們陪我們走一趟,沒問題吧?”雷洛歎了一口氣,當警察這幾年,他不是沒見過那些囂張跋扈的家夥,也不是沒見過洋人的蠻橫,可像這個艾森曼這樣的,還真是頭一回見到,他以為香港是什麼地方?原始部落?由著他們胡來?

“沒問題!反正我的車壞了,需要找人賠一輛新的。”林子軒聳了聳肩,笑道。

香港警務處。

自從白公子綁架案被破獲以後,路易斯處長日子才勉強平靜了一些。最近一段時間他被香港發生的大案,弄得是精疲力竭的。而銀行被冒領事件也漸漸的過去了,三大銀行將廖家能夠拍賣的東西給買了不少,再加上廖家在銀行的存款,這樣算起來三大銀行也沒有損失多少。現在雖說還沒能完全彌補損失,但三大銀行顯然也不太願意過於糾纏這些事,似乎是默認了自己的存款被冒領的事實。隻是一再到報紙上聲明自己已經做好了各種防範措施,絕不會允許濫用支票的現象再度發生。不過路易斯身為香港政府的高層他知道,三大銀行之所以不再繼續嚴厲追究,是不想這件事持續的風波太久,影響到銀行的聲譽。近千萬巨款被冒領這件案子被揭發的這段時間,三大銀行就損失了許多的客戶,存款大幅減少,而其他銀行的生意卻是大好,尤其是以恒生銀行為首的一些華資銀行和一些中小型銀行,更是比較受那些小儲戶的青睞!據說,這是因為這些銀行很少發行什麼支票,大家不用擔心他們的錢會被冒領。

所以,追查罪犯的事情雖然重要,跟銀行的業務比較起來卻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何況,就算追查到幕後黑手又怎麼樣?難道還能把人家推上法庭?到目前為止,最大嫌疑人林子軒光是在彙豐銀行就有一千多萬的巨款,這還彆說其餘的兩家銀行了,而且還有他自己的恒生銀行。動了他,這些銀行這些存款怎麼辦,難道又要丟了不成?當然,如果能夠查到黑手就是林子軒,銀行也可以通過其他手段強行凍結這筆錢(當然除了他自己的銀行之外)。但是這些錢並不是林子軒一個人的,還有一個叫做胡文虎的超級大亨在背後呢?而且還有其他的一些香港富豪。而林子軒隻是這些財富的管理者,並非擁有人。所以就算能凍結一時,他們也不能從中得到任何的彌補!相反,如果胡文虎等人運用自己的影響力,他們隻能乖乖的為這筆資金解凍,然後再任由對方留下臉色,把錢拿到彆的銀行存起來。最主要的是還有他自己一大筆錢存在恒生銀行呢?這些錢可都是林子軒給自己的。一旦把林子軒給逼急了,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這筆錢兒凍結了,而且自己還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抗拒,現在香港人都知道林子軒是個瘋子,他是什麼事都能夠做出來的。再說了林子軒的背景太過複雜,簡直就是一個刺蝟,實在是不好招惹。

於是,就在這種上層的默認的狀態中,廖啟鬆和他的兩個兒子都白白死了,而那個被林子軒綁架並依此勒索八百萬的廖長祿隻能在監獄裡去呆著了。還好,這個家夥還不傻,把自己所有的責任推給了自己那已經死了的父親和兩個兄弟。而且林子軒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進而表示自己給廖家被殺案無關,他給各方麵打了招呼,所以他的刑期也隻夠到域多利監獄的,不需要再到赤柱去受虐待。

當然這樣的默認也僅僅隻是在高層之中進行著,畢竟近千萬 的案子實在是太大了,上麵雖然默許了,可是底下的那些人還是要繼續活動一陣,不能像急刹車一樣,否則被那些嗅覺敏銳的記者們發現了,到時候恐怕又會是一場大風波呢?

就像現在,路易斯處長就接到了有關這件案子的最新的調查報告!

“你可以確定整個西九龍警署都參予了嗎?”而在警務處長麵前的不是麥士威,也不是杜德龍,更不是警察總部的任何一位長官,看他的衣服顏色和衣服上的袖章,這個人是一名水警總警司。

“是的,長官!根據我的調查,整個西九龍警署都參予了這一場大案之中。因為就在不久前,西九龍的那些警察們都分到了一筆數目巨大的紅包!不少人都趁著休息的時候跑到了銅鑼灣、尖沙咀這些高消費的地方去尋歡作樂!所以廖長祿在法庭上所說的,他曾經被西九龍警署綁架並且勒索錢財的事情應該是屬實的!”這個水警總警司答道。

“肖恩,我很高興你能夠這麼努力的調查這個案子!”路易斯歎了一口氣,“可是,你彆忘了你隻是一個水警,現在居然摻合進陸地上的事,你不覺得有些越權了嗎?你是不是想要所有人都指責你呀!”

“我知道我越權了,可是長官,這件事不管結果如何我是一定要查下去的。從林子軒找菲利普出麵開設采沙公司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懷疑他林。現在他有光明正大的在我水警警署鬨得這麼大,更使我的對他的懷疑加重了。所以我就對他名下的集沙公司一直進行著秘密的調查。”肖恩挺胸答道:“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監視,我終於發現了這家公司的破綻!”

“哦?有什麼破綻?”路易斯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家采沙公司表麵上隻有八條采沙船。每天早上七點就會出海去采沙,晚上大約五六點回來,這本來沒有什麼,除了他們采沙的地區有點兒遠,有些靠近我們巡邏海域的邊緣地帶,並沒有什麼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肖恩說道。

“沒有可以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那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破綻的?”路易斯又問道。

“本來,我們這段時間通過偵查始終找不到這家公司的破綻,已經打算放棄了。可是上帝保佑,就在我決定放手的時候,上帝他老人家讓我們找到了他的最大的破綻!”肖恩答道。

“什麼破綻?”

“我的人在碼頭監視對方的采沙船的時候,偶爾聽到一名碼頭工人報怨說,采沙公司是不招臨時工的。我的人對此感到有些奇怪,就追問這名碼頭工人,結果得知采沙公司對外宣稱並不招收臨時工,可這名工人卻在對方的采沙船上好幾次看到了生麵孔。於是按照這名碼頭工人的提醒,我們再一次加強了監視,結果事實確實像這名工人所說的那樣,采沙船裡出現了生麵孔。這樣,我們終於找到了奇怪之處,他們的采沙船每天出海,工人的住處也都是集中在一起,雖然偶爾有人外出,卻並不多。我們監視了一段時間,對這些采沙工人也比較熟悉。可以保證,我們並沒有在他們的住處見到過陌生人,那麼這些陌生人是在哪裡來的?經過推理,我們發現隻有一個方向有可能會接到陌生人,那就是海上!”肖恩興奮地說道。

“海上?”

“對!”肖恩雙手攥拳,激動地滿臉紅:“海上!因為隻有在海上采沙的時候他們才能脫離我們的視線,所以也隻有在海上才有可能接到陌生人。可是這些陌生人卻很少下船,經常是隨著船隻重新入海之後就消失了!所以我們斷定,林子軒在海上還有船!就算那些船不是他的,也一定跟他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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