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眼前這些軍人的時候,特種部隊出身的林子軒仿佛又回到當年,嚴酷的訓練,無情的摔打,地獄的生活,瞬間充滿了自己的大腦,因為林子軒看著他們就先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樣,總之就是一個詞:強悍。
雖然他也知道,此時的GMD接連大敗於GD之手,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沒有精銳部隊,也並不代表著GMD的將士就真的那麼菜,那麼沒出息,更加不可能像原先的電影上寫的那樣一遇到敵軍就立即掉頭跑路。要不然也就沒有了,當年羅店的血肉磨坊;也就沒有了常德保衛戰;也就沒有了血戰昆侖關,更沒有了台兒莊和萬家嶺的大捷。在電影《台兒莊》裡,G軍打得隻剩下幾個人的部隊比比皆是,全軍覆沒卻寧死不退的也是毫不稀缺;還有一支川軍部隊誓死守衛藤縣,全軍覆沒,最後隻剩下一個師長王銘章在日本鬼子麵前從容就義;就是《亮劍》裡麵,也還有一個能跟李雲龍分庭抗禮的楚雲飛。這表明,中國GD也是承認GMD裡有好漢的。
他雖然從後世的資料中知道此時的GMD軍隊中有一隻傘兵部隊,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傘兵部隊居然是按照特種部隊的訓練方式在訓練。雖然沒有自己在後世經曆的那麼嚴酷,但是從他們的氣質上看,他們所經曆的訓練恐怕不比自己當年少。
“你笑什麼?”
潘秋怡覺得自己很尷尬,五百名精銳的士兵當然不可能完全由傘兵一師裡麵抽調,要知道傘兵一師的總人數才多少人呀!一次性抽調五百人,那足夠組建一個營了。這麼多的精銳一起抽調出來,就算是老蔣舍得,傘兵一師也舍不得,總統府如果真的敢下這個命令的話,說不得這個師的師長就真的敢抗命。畢竟在所有領兵的軍官看來,精銳都是自己的寶貝疙瘩,心頭肉。就算不是傘兵這樣的精銳部隊,可是眼前這些人最差的也是打過好幾場大戰的,在這麼多在戰場上趟過生死線的精兵散的熊熊殺氣麵前,林子軒居然還笑得出來?
“沒什麼,就是想笑。”林子軒捂著嘴,好像是在努力的憋著什麼。
“林先生,你如果看不上我們這些士兵,可以向蔣總統提出意見,我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怨言。”陪著兩人一起來接收部隊的傘兵一師某部營長田建賢死死地繃著一張臉,不帶任何表情地說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非常高興的,讓他們將這些人挑出來交給林子軒,雖然是老蔣的命令,可是不僅自己就是自己的長官也想不通,可是命令就是命令,自己必須執行。現在好了,眼前這個人看樣子是不想要這些精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自己在老頭子麵子也有話說了,不是我們不執行命令,是人家沒看上。
“不不不,我很滿意。一看就知道是從戰火中走出來的百戰精兵,如果給我的都是這樣的士兵的話,不用五百,隻要一百我就能把香港的所有勢力壓得動也不敢動彈。”林子軒連忙擺手說道。
“那你還笑什麼?”潘秋怡歉意地朝田建賢看了一眼,又怒聲問道。
“我笑的是,有這樣的精銳部隊,怎麼江南的半壁江山不到一年就丟了個乾乾淨淨?究竟是,解放軍厲害的沒邊兒?還是你們軍中的指揮官都是無能之輩呀!”林子軒依舊是一臉的笑容,“不過在我看來應該是後者。因為據我所知,解放軍在一開始的時候,有很多都隻是臨時征調的普通農民,他們很少上過戰場,就是參加過遊擊隊的,有的也連打槍都不會,所以隻能是你們的指揮官們無能,白白浪費了這樣的精銳部隊,我真是為他們叫屈呀!”
“這裡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地方。如果你樂意,回去之後我可以向總統請示,專門讓你給我們的將軍們好好的上一堂課,怎麼樣?”潘秋怡狠狠地瞪了林子軒一眼,卻又不得不再次向田建賢投過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當著國民革命軍最精銳的一支部隊提起過去的戰事,這不是在故意打臉嗎?
“其實我可以跟林先生解釋一下。”田建賢卻沒有理會潘秋怡的眼神,反而死盯向了林子軒,一副隨時都有可能跳起來殺人的樣子。
“您請便。”林子軒笑了笑。田建賢雖然厲害,可也不見得就比朱二蛋那夥人強。大家都是生死場上殺過來的,自己雖然沒有殺過那麼多人,但同樣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而且自己既然能跟朱二蛋那夥人處得那麼久,自然也是因為比較適應了這些家夥的氣勢。
“戰爭的勝負並不一定取決於將士們是否敢打硬拚,GD之所以能最後勝利,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從來都不跟我們正麵交鋒。”對林子軒在自己顯示出敵意之後依舊這麼的泰然自若,田建賢顯然有些意外,不過身為精銳部隊的軍官,他自然也不可能因為一點兒驚訝就忘了正事兒,“單就每一支部隊的戰鬥力而言,GD的解放軍也基本沒有一支部隊敢在人數相等的情況下與我軍打一場硬仗。而我們的第五軍,新一軍,74師這些精銳部隊,那都是在數倍於己的情況下被消滅的,所以。。。。”
“所以,這不是軍隊的素質或者敢戰於否的問題,而應該是戰略的問題?”林子軒笑問道。
田建賢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這還是應了我剛剛說的那句話,那就是你們的指揮官都是無能之輩,我不否認他們當中有很多能打的將軍,但是他們卻犯了同一個錯誤,那就是保存實力。當友軍遇到危難的時候,他們想的不是救援,而是先保自身的安全。”林子軒道,“當然,你們軍隊中的指揮官能夠有這樣的思想,說到底還是你們蔣總統的問題,如果他不是仇視所謂的雜牌,消耗雜牌的話,說不定戰爭的進程早就改變了。”
“行了,你說完沒有?”這家夥見到人不提點兒禁忌的話題就舌頭發癢,早知道就應該先找點兒藥讓他啞上幾天。潘秋怡恨恨地想道。
“說完了,這二百來人我全要了。”林子軒又笑嘻嘻地朝那些依舊挺立在自己麵前的士兵掃了幾眼,一揮手,“明天就裝船。”
“你能不能說話文明點兒?”潘秋怡無奈地捂住了額頭。
“林先生,你當我們的士兵是貨物嗎?”田建賢也忍不住怒聲問道。
把士兵裝船?虧你說的出來。
“彆介意,隻是開個玩笑。一鬆一緊,張馳有度才是王道。老是繃著精神很容易斷弦兒的,你們的訓練本來就殘酷,應該適當的調劑一下,這才好嗎?”林子軒笑咪咪地又看向了那些對他怒目而視的傘兵,“你們說是不是?”
站在林子軒麵前的這兩百傘兵沒有一個人出聲。
“很好,將不下令,衣不解甲。很好。”林子軒笑咪咪地站到了他們的前麵,“我看的出來,你們都很精銳,這讓我很滿意。所以,我決定在正式雇傭你們之前就先給你們一個獎勵。”
“他們都是真正的軍人,你彆拿自己那些銅臭的東西來汙辱他們。”潘秋怡沒好氣兒地說道。而隨著她這句話說出口,原本對她也有些敵意的傘兵們就好像商量好了一樣,眼神猛得一收,接著又一齊壓向了林子軒。
“彆這麼緊張嘛?”林子軒依舊是漫不在乎,“我這個人雖然不是很有錢,但是拿出一大筆獎金出來還不是問題,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那就是在侮辱你們的人格與尊嚴,所以我說的獎勵不是什麼錢財,我說的是,我邀請你們跟我一起去日本!”
“去日本?”
傘兵們中有人動了動,但依舊忍著沒有說話,可一邊的田建賢卻忍不住問了起來。
“沒錯,就是日本。”林子軒對著他笑了一下,“美國人要拍賣小日本兒的工業。雖然這裡麵都是商業上的事情,跟軍隊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可我這一回過去並不打算買完東西就回來,我還要在那裡呆上段時間,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你到底想乾什麼?”潘秋怡一聽這話,就知道林子軒想在日本惹事,雖然她知道應該上去阻止,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好奇,想知道林子軒到底想乾什麼?
“不乾什麼?就是有點兒不甘心,想出出氣。”林子軒轉過了頭,“日本鬼子在咱們中國囂張了十多年,占了咱們多少好地方,搶了咱們多少好東西,殺了咱們多少人。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是每當我一想起這件事,我就很不高興。我當年還小,沒有趕上打日本。我也不是軍人,也不能帶軍隊去占領那裡,但是我能夠帶你們這些退役軍人去踩踩他們的領土。”
“你不覺得這很無聊嗎?”潘秋怡有些皺眉的問道。小兒科,又不是真正打過去的,這樣帶士兵過去有什麼意思?而且還是退役的士兵?顯示中國終究戰勝日本了嗎?可當時如果不是日本人腦子發昏惹了美國,就算到時候中國能夠把小日本兒驅逐出自己的領土又能怎麼樣?沒有強大的海軍為依靠,最後還不是隻能眼看著日本人在自己的領土上逍遙快活?說不定,國共兩黨為了能儘快打擊對方,不等把日本人完全消滅就會先動起內戰呢?
“不無聊。”林子軒笑了笑,“我要把他們帶到日本皇宮的門口照上幾張像,然後把照片放到所有的華裔報紙上!”
“那又怎麼樣?”一旁的田建賢問道。
“振奮人心。”林子軒的麵皮抖了兩下,似乎有點兒皮笑肉不笑,“在我看來,現在的中國人一定有很多人都想到日本的國土上囂張兩把,出出以前的晦氣。尤其是我這回帶過去的還是些當兵的,田營長,你覺得,如果你看到你手下的這些士兵踏上日本國土,還有他們在日本皇宮門口照的像之後,會有什麼想法?”
“我不知道。”田建賢搖了搖頭。
“你撒謊。”林子軒咧嘴笑了兩下,“你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敢說。”在林子軒的目光注視下,田建賢似乎有點兒承受不住,微微彆過了頭去。
“嘿嘿,我說中了吧?”林子軒得意地笑道。
“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潘秋怡最看不得這家夥囂張的模樣,忍不住在一邊冷哼了一聲。
“我當然了不起。”林子軒微微一笑。
“你就不怕彆人笑話你?”潘秋怡惱道。
“笑話,為什麼笑話我?我是中國第一個帶著士兵站在日本的國土上,並且在日本皇宮門口留影的人。雖然這些士兵都是一些即將退役的士兵,但是我們仍然可以向所有人宣稱,中國已經不是以前的中國,中國軍人同樣有實力站在戰敗國的領土上接受他們的頂禮膜拜。”林子軒驕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