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格納再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領受了命令,然後告辭離開。但是,依然留在辦公室裡的這幾個聯合G軍高級將領卻並沒有絲毫的輕鬆感,反而更加的頭痛了。因為他們知道林子軒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否則韋格納也不用捏造假證據陷害他了。
“實際上從一開始他就犯了一個錯誤,當然這個錯誤不僅僅是他的原因,就連咱們都沒有注意到。”聽到海瑟的話,科爾森又苦笑道,“雖然我們表麵上一直都說那個林子軒很了不起,很有能力,很狡猾,可是在實際的行動中,不管是我們還是韋格納都沒有真正地把那個家夥當成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象,隻是把他當成了一個擁有好運氣的幸運兒而已。在我們看來,我們是世界上最強大國家出來的軍人,我們擁有著可以決定一個國家複興與衰敗的強大的實力為後盾,我們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為所欲為,這個世界上的人應該怕我們。就算我們在表麵抓不到可以致他於死地的證據,那麼我們也可以用陰暗的手段來對付他。因為我們是老大,我們可以為所欲為。可是我們恰恰被自己的這一切迷住了雙眼,我們沒有想到,對方遠比我們自己更有自知之明,而且他對於我們的了解甚至還在我們自己之上,我們的所有行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像我們當初認定中國不會出兵朝鮮一樣,可結果呢?中國人在朝鮮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查爾斯,你是我們的參謀長,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說法在很大程度上會造成我們心理上的困惑?就算那個家夥早有預防,也不應該想到韋格納會采用這種方法來對付他,他又怎麼可能那麼巧地在事發地點準備好一台錄音機呢?那樣一來這個家夥豈不是太可怕了嗎?難道他的勢力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嗎?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海瑟問道。
“這就要看韋格納的手段了!看他能不能從那個家夥的嘴裡掏出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對於他說的那個自己曾經是GMD的敗兵這個說法,我是不信的,我相信其他對林子軒感興趣的國家或者勢力都是不會相信的。”科爾森無奈地攤開了雙手,“如果韋格納能夠問出一個好答案的話,那我們可就成了最大的功臣了!”
“你說的對,可是韋格納能夠成功嗎?”
“這件事恐怕隻有上帝才知道,我們現在能夠做的隻有替韋格納向上帝祈禱了。”科爾斯苦笑道。
“呤呤呤!”門鈴聲這時候響起。
“進來!”李奇微應道。
“將軍。”進來的是一名美軍中校,他先朝著李奇微等人敬了一個禮,又道,“GMD代表團剛剛向外界發布了消息,他們將在今天下午六點就林子軒突然被捕事件召開新聞發布會。他們希望我們到時候能夠出席新聞發布會。”
“該死,一群陰魂不散的混蛋!”海瑟恨得咬了咬牙。
“他們這是害怕我們拖延時間,所以逼著我們表態。”科爾森也是無奈歎道。
“幫我通知一下孔祥xi先生,告訴他我們會準時出席新聞發布會的。告訴他在新聞發布會召開之前我希望能跟他單獨見一次麵,時間最好是下午五點之前!”李奇微沒理會兩個同僚的牢騷,隻是向那名美軍中校說道。
“是,將軍!”中校又敬了個禮,然後轉身而去。
“韋格納那邊還在努力取得我們想要的證據,我們背著他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海瑟看著李奇微說道。他自然明白李奇微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位即將離任的四星上將打算跟孔祥xi甚至是tai灣方麵進行一些私底下的交易,從而避免事態擴大化。畢竟,這一次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將是一樁重大的醜聞,尤其他們現在陷害的對象還算是自己的盟友,這件事一旦披露出來,美國將遭到什麼樣的打擊,所有的盟國會怎麼看他們。這對美國人日後的各種行動必然會非常不利,白宮和五角大樓也將因此事而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
“我知道,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而且我相信,中國人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逼宮,那就代表他們手裡肯定不隻一卷錄音帶那麼簡單。”李奇微抹了一把臉,顯得非常疲憊,“所以,我必須先弄明白孔祥xi他們究竟想做些什麼。如果咱們付出的代價足夠,說不定GMD的人或許就不會再在意一個親共的商人了!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暫時隻能委屈一下韋格納了。”
“將軍,恕我直言。我很不看好你的這個想法,就像我不看好韋格納能夠取得情報是一樣的。”科爾森歎道,“尤其是你還有五天就要去巴黎上任,孔祥xi作為一個老牌的政客他是不會看不到這一點的。”
“那就賭一賭我們的運氣吧,據我所知這個家夥當年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國家的利益!這一次說不定他也會再做一次這樣的人呢?要知道這樣的人往往是自私的,而且這一次出賣的又不是他們的國家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親共商人而已,最重要的是咱們付出的代價說不定會讓他心動呢?”李奇微笑了笑,雖然這個笑容裡麵有點兒慘然的成分在裡麵。
剛剛進休息室,吃了頓燒雞的林子軒再一次被喬治拉進了他曾經光顧過的那間囚室裡。
“我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那我想請問你,知道我手裡拿著的這是什麼嗎?”
一進門,也沒給林子軒任何說話的機會,喬治就一臉嚴肅地拿出了一小瓶東西,跟一般的青黴素小瓶差不太多,不過沒有標鑒,裡麵是一種清清亮亮的液體。隨著喬治手指的晃動和囚室裡昏暗的燈光,閃爍著一種莫名的色彩。
“誰這麼造謠呀?我要是什麼都知道,我還會讓你們給抓到這兒來嗎?”林子軒仔細盯著看了兩眼,張口說道,“你手裡拿著的不會是女人用的化妝品吧!我看很像是。”
對於林子軒的胡攪蠻纏,喬治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他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轉頭示意自己的兩個手下抓住了林子軒並將他按到椅子上,就是上一次來的時候,永田廣美坐過的那張,然後一根繩子捆了起來。
“既然你不認識,那我就受累給你介紹一下這種東西。”見林子軒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行為,喬治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這件物體我們給它起名叫做‘謊話殺手’,是我們曾經研製的一種藥物的副產品,許多人都喜歡稱其為‘變種嗎啡’。我們國家的一家藥物公司在研製新型的麻醉藥物的時候不小心將它給製造出來的,然後它就成為了我們CIA(也就是中情局)的裝備之一。他之所以叫做‘謊話殺手’,是因為注射了他的人,彆管他的意誌有多麼堅強,最終都會講實話說出來。”
“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藥嗎?我看它也就是一種毒品。”林子軒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麵色卻忍不住變了變。
“可以這麼說,但是他還算不上毒品。”喬治搖了搖頭,“因為它沒有毒品那種讓你飄飄欲仙的能力,隻是能讓你暫時失去思維的能力,然後我們問什麼你就會說什麼。不過,這種暫時之後,你的大腦將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
“你拿這東西過來總不會隻是想威逼我的吧?”林子軒咽了口唾沫。擁有數十年的見識,他對許多東西都有相當強的免疫力,雖然自己曾經當過特種兵,也像電視或者電影上演的那樣受訓練時,曾經接受過抗這種藥品的訓練。但是那時候的逼供藥是建立在完整的工業體係之下的,不像現在這樣,各方麵都存在著巨大的缺陷。自己雖然有自信能夠扛過去,可是那個大腦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卻讓他感到了害怕,這個一定程度又會是多大的程度?自己會不會變成傻子呢?
“不,你是我們最重要客人,我們怎麼會威逼你呢?”喬治艱難地咧開嘴笑了一下,“我們隻是會用這種‘謊話殺手’,讓你暫時失去一定的思維能力,也就是說讓你的大腦暫時停止轉動一下,然後,趁著這段時間我們會讓你把你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我們也知道這種行為很不好,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得到的東西是無法在法庭做為呈堂證供出現的。按理說,我們不會,不敢,也不能用在你這樣的大人物身上。但是我想你對於我們現在的處境一定很清楚。而且你的來曆,你的消息渠道,你的一切的一切事情我們都非常好奇,所以我們彆無選擇。”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認真,咱們有事好商量嘛!”看到喬治示意身後一名手下拿出醫療的,又取出了針筒等一係列用具,林子軒頓時麵色發白,終於忍不住開始掙紮起來。心裡卻在埋怨自己,這些年的安逸生活過下來,自己早就已經失去了那訓練多年所產生的堅強意誌。看來還是那句老話說的好呀,一個人一旦他的安逸日子過得太久了,那麼就會失去他本來應該有的警惕。
“本來是可以好商量的,但現在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們沒有時間在於你浪費唇舌了。”喬治注視著林子軒,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我很欣賞你。真的,你很優秀,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優秀的那一個。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把主意打到盟軍總司令部身上的,但你做到了,從這一點上看就很了不起。可惜,我們現在是敵對方,我不能因為個人的因素就心軟。”
“彆這樣行不行。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就是了,何必這樣呢?你說是不是?”看著喬治那名手下開始用針筒吸取那什麼“謊話殺手”,雖然早就已經做好準備承受這一切了,但是林子軒的屁股還是裝作不安地開始扭動。
林子軒是特種兵出身,也曾經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而且隻要一個人的意誌堅定,就算是再好的藥物,都不能對你產生作用。而這個世界上之所以會有這樣那樣的藥物,隻不過是對手給你的一種心理壓力,他們會讓你不自覺的就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藥。所以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藥物能讓人說真話,如果真有這樣的藥物的話,那還要警察乾什麼。雖然他不相信有能夠讓人說實話的藥,但是他相信有藥物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喪失思維能力,因為他曾經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雖說這樣情況下未必能讓人說真話,可藥品什麼的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安全性,喬治自己都說了,這玩意兒會讓大腦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這種傷害能不承受還是不要承受的好,“再說了,就算你們今天能從我嘴裡弄到東西,可這些東西當不了證據,早晚還不是得放了我?到時候,我有錢,為了報仇,照樣可以請殺手殺你們全家,這多不好?”
“殺我們全家。”
喬治到沒什麼太大反應,因為他根本就不將林子軒的威脅放在心上,可正在一邊準備給林子軒注射藥物的那名老兄卻是忍不住遲疑了一下。
“長官?我們還會放了這家夥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喬治忍不住皺了皺眉。因為那幾個預言,林子軒現在聯合G軍裡的名氣實在是非常的大,幾乎每一個美軍成員都知道這家夥是一個億萬富豪,而且還是一個瘋子。那麼,麵對一個瘋子一樣的億萬富豪的威脅,又有誰敢掉以輕心?何況在要出麵對付林子軒之前,這些手下也都詳細過林子軒的一些資料,更是清楚這家夥有仇必報的狠毒性格,而身為情報人員,對這方麵又一向極為敏感。事實上,他自己都對林子軒的這個威脅有點兒毛毛的感覺,萬一這家夥來真的,他一個小將軍撐得住嗎?要知道當初GMD的毛人鳳都曾經受到過他的威脅,嚇得他連自己的家都不敢回,一直躲在國防部裡麵,知道林子軒到tai灣這個警報才解除。
“可是,長官。。。。。。”
“彆問你的長官,他也是一個聽命令行事的人。”林子軒突然又開口打斷了那家夥的話,“你們想知道什麼?現在就問,我全都告訴你們。做為交換,你彆給我注射這個叫做什麼殺手的玩意行不行?”
“長官?”那位老兄又遲疑地看向了喬治。
“林先生,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到時候你再弄出一個在北平生活,是GMD的一個潰兵來,怎麼辦?”喬治甩甩腦袋,把那些懦弱的想法扔到了一邊,冷笑道。
“至少到現在為止,我所說過的話在真實度上還是具有很大的可信性的。也就是說,我這個人從沒有欺騙過誰,你說是不是?”林子軒反問道。
“這。。。。。。”喬治想了一下,又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他對林子軒沒什麼太多的好感,但是,他必須承認,其實林子軒到達日本從下船那一刻起,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的,甚至就是在麵對永田廣美假裝的GD情報員的時候,那家夥也沒說過什麼假話。至於“細菌戰”之類的話題,他們雖然沒有承認,可是那也是事實。在這之前,他們雖然沒有和林子軒進行過直接的接觸,但是從側麵了解到的信息,這個家夥也沒有說過什麼假話,尤其是在朝鮮戰場上以及與GD的關係上,也是這樣的。現在唯一讓人覺得不對的地方就是林子軒的來曆,雖然他自己說自己是GMD的一個潰兵,可是這件事畢竟過去那麼多年了,又由於戰爭銷毀了一切,所以就沒有人知道了。而這也恰恰是各方勢力最想知道的
“那你現在可以問了?我保證說的是真話。”林子軒挺直了身體,擺出了一副我很合作的架勢來。
“林先生,其實你說的都沒有錯。可是對於你的話,我還是不相信,因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喬治搖了搖頭,又朝那名手下一揮手,“給他注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