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給他找個小老婆(1 / 2)

“我是在去年下半年的時候被派到香港的。www.DU00.COm派我們過來之前,軍長專門接見了我們,說這一回到香港的任務非常繁重,也非常榮耀,因為我們要跟代表GMD反動派最精銳力量的GMD傘兵打一場。我當時不明白什麼叫傘兵,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GMD兵打仗還要拿雨傘,子彈亂飛,拿把傘又擋得住個什麼?可後來我才知道,這傘是讓人從天上往下跳著用的。真不知道那些GMD反動派到底想搞些什麼,自己的兵也不當回事兒,難怪會打敗仗,這人從天上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打把傘又頂什麼用?我就試過,那些傘,撐開朝下一拉,全都翻個兒了,可後來才知道,我又弄錯了,那不是雨傘,是降落傘,專門供人從飛機上往下跳著用的,我當時被派給那個姓陳的排長,以為也能當個傘兵,可惜沒成,因為公司安排我下水了。

對,就是下水!以前,我是個粗人,沒有多少文化,我以為打仗隻會在陸地上進行,從來就沒有想過,原來戰鬥的方式還有這麼多種!以前我隻是覺得,在跟敵人進行戰鬥的時候,隻需要勇敢的拿著槍往前衝,不畏艱難,不怕犧牲,就算是一個合格的好戰士,而如果能夠在戰鬥中進行有效的規避,並且適時的反擊敵人,那就是精兵了。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戰鬥並不是隻有那麼一種形式。

被扣留,嗯,不僅是那些GMD兵這麼說,就連我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經常來這裡看望我們的高小柱高教導員卻告訴我們,這是一個難得的學習的機會,而不應該被看作是什麼扣留。因為,但凡被扣留的人都是會失去自由的,而不會像我們現在這樣能夠在島上自由活動的。那個隻是偶爾才來島上一次的林先生其實是在變相地給我們機會,讓我們學習在國內暫時還沒有的,新的作戰方式!

我現在是一個蛙人。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那些GMD兵故意想整我,差點兒還跟他們打起來。跟我一起的還有一個排的蕭英才、劉秀民他們,也跟我一樣,都覺得是那些GMD反動派想搞鬼。蛙是什麼?不就是蛤蟆嗎?蛙人,不就罵我們是癩蛤蟆?還有,那蛙人服那叫一個難看不說,還得背上兩個大鐵罐子,一下水還不得沉底兒啊?可那個叫陳宏運的GMD排長自己穿上蛙人服,背上那兩個叫什麼氧氣罐的東西進了水裡,在裡麵一呆一個多小時才冒出頭來,順便還從海底抓上來了隻龍蝦,我才知道,這不是瞎搞,這是真正的訓練,隻不過是一種我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訓練而已。而且我還聽說那種高級的潛水服能讓人潛到水底下四十米,以前美國兵裡就有這種潛水兵,專門炸人家軍艦的。幾個兵,抱著炸彈就能炸了一艘軍艦,這種兵厲害,比傘兵厲害。

可蛙人的訓練真的是很艱難的,聽說如果潛得太深,還得適時的減壓,要不一從水底上來,身體適應不了地麵上的大氣壓就得癱瘓。水有壓力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我不明白這氣兒咋還有壓力,輕飄飄的,看不見摸不著,能壓得著誰?我問了好些人,都不懂。後來朱營長替我問了那個訓練我們的那幾個德國教官,又跟他們叭叭唧唧地說了半天,回來告訴我:他也沒弄懂!說是讓我找機會問那個林先生,說林先生肯定懂。後來我就找著個機會,趁老板上島視察的時候問了問,結果那老板給我解釋的半天什麼的密度,什麼質量的,那些,我是一句都沒有聽懂。最後好像是老板也沒有耐心了,就告訴我說讓我回去問我的首長,首長們都是博學多才的他們肯定懂。

這幾個月的訓練下來,我也隻是能背著氧氣罐潛進十幾米深的水底,太深的就不敢了。海底很漂亮,很美,在水麵上是根本就看不到這些的。不過,我也看過老板留下的資料,說是以人類目前的科學技術根本就探測不到海底都有什麼,最深的海溝據說有兩萬多米深,可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潛水艇也就才敢潛進幾十米深而已!那我就不懂了,既然沒人下去過,他咋知道海底最深的地方有兩萬多米?咋量的?他還說,海底的魚啊什麼的都大,帶魚都能長到二三十米,比鯨魚還長,可我又不知道鯨魚是什麼魚,問GMD那個陳排長,陳排長隻讓我不懂就去看書,可我看得出來,他也不知道。可通過這些,我知道了當兵不容易,要當個厲害的兵,也就是那個林先生嘴裡說的‘兵王’更難,因為你要懂的東西必須得多。

快半年了,那天高小柱教導員過來告訴我們,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回去了。大家夥一聽能回家了都挺高興,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的出來大家都有點兒舍不得。

有些話我不敢說,但是我也不能不說,那些GMD的兵其實也不賴,沒那麼壞,也能打仗。尤其是那些個外國人,用老板的話說,他們的身體素質以及戰術理解水平比我們要強得多。老板為了讓我們這三個互相混編的特戰隊能夠更好的了解自己的戰友以及對手,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我們對抗過好幾回,三方都是有贏有輸,尤其是那些不管是和我同組的還是不同組的GMD兵他們也不像以前那些一碰就跑的GMD兵。至於那些外國人,他們和我們接受一樣的訓練,但是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在加練,也就是說他們的訓練強度比我們的大,自然吃的也就比我們的多。雖然他們很刻苦,但是有一點他們沒有我們好,那就是在訓練上沒有我們這麼認真,他們時不時的會開幾句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但是除了和他們一樣的人笑之外,我們這些華人是從來不笑的,因為我們知道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什麼?

或許是老板看不慣他們這樣漫不經心的作風,所以就組織了幾次三方的對抗賽,每次對抗中受傷和死亡人數最多的都是他們。或許他們也知道自己這麼乾不好,也或許是感到自己在我們這些華人麵前丟了麵子,反正是在以後的對抗中基本上他們和我們的傷亡比例是一樣的,甚至比我們還少,到這個時候我們才知道,老板說的那句他們的身體素質和戰術理解水平遠遠在我們之上的真實含義。當然,如果我們海豹和眼鏡蛇這兩個華人最多的隊伍合作的話,肯定能夠打得過以他們外國人為主的獵豹突擊隊,可是老板從來沒有給我們這樣的機會。

我們雖然屬於海豹突擊隊,但是我卻屬於蛟龍中隊,聽著名字就顯而易見,我們隻是練習海上的本事,用老板的話我們就是海軍陸戰隊,那就是陸地猛虎,海上蛟龍,雖然我到現在也沒有明白海軍陸戰隊是乾什麼的,但是我知道,這肯定是一個很厲害的兵種。因為和我們一起接受蛙人訓練的那些GMD士兵以及外國士兵,他們都是精英,全部都是精英組成的部隊那不是更厲害嗎?

雖然我們就要走了,雖然我們現在還是朋友,但是以後肯定是站在對立麵的。因為我是光榮的GC主義戰士,是偉大領袖的士兵,我們是無所畏懼的。

其實也就這樣了。沒什麼,反正早晚要打tai灣的,楊排長還說了,等我們回去,以後要打tai灣的時候,肯定能去當先鋒的,誰讓我們在這裡接受了海上訓練呢?誰讓大陸與tai灣之間,隔著一個海峽呢?我們跟這些tai灣的GMD兵一起接受過訓練,並且不斷交手的人,不出麵,誰出麵呢?不過我記得那陳宏運排長說過,他們這些人已經是GMD裡麵的精英分子了,其他的GMD兵沒他們那麼厲害,這話我信。因為我也是精兵,能跟我們打個不相上下,他們肯定也得是精兵才行。

也就這些了吧!就是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每天吃上肉,島上的飯菜都是頂級大廚做的,餐餐有肉、有魚,想吃麵有麵,想吃米有米,還管吃飽,條件比國內好多了。不過聽楊排長他們說,其實也不是人人都天天有肉吃的。比如萬排長那邊,他們隸屬於眼鏡蛇大隊的獵鷹小隊,他們要進行很殘酷的陸上生存訓練,而且還有什麼荒島生存訓練,六個人,一人給了一把刺刀就被扔在一個小孤島上七天七夜,回來之後餓得跟瘦皮猴似的我後來還聽說,派人去接的時候,萬排長都哭了!聽說在島上為了生存下去,他們還生吞過蛇肉和老鼠肉等,凡是能夠充饑的東西都被他們吃了個遍。據說他們回來的時候,那是雙眼冒著綠光的,讓人看了都挺慎得慌。

我們這些人在島上學了好多本事,都是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楊排長那天抓著一根繩子愣是從五層樓高的山坡上跑了下來,我看著佩服死了。可我也知道,楊排長也佩服我能在水下一呆兩個多小時,能從蝙蝠島一氣兒遊到大嶼山。

不過我們不敢驕傲,高教導員說了,由於時間緊,任務重,所以我們的訓練隻能都是混編分開學的,為的就是讓我們將這裡的所有東西用最快的時間都學到,然後回去以後再自己相互之間傳授,然後再不間斷的聯係,爭取將這些東西傳回國內去。

高教導員還告訴我們,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們隻能學個大概,還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學全呢?所以讓我回去以後一定不要懈怠,要不停的鑽研,爭取做到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完成任務的目標。最後高教導員說,由於這些GMD兵和外籍士兵都是退役的士兵,所以他們有著充足時間在這裡接受完各種訓練,完善自己的戰術技能。也就是說,人家要比我們在這裡承受更多的苦。

那天陳宏遠排長被人叫了去,一回來就抱著我們哭了,我開始還覺得奇怪,問他是不是舍不得我們。可他說了我們才知道,他也要走了。GMD那邊兒派了個姓潘的女軍官過來,說是跟旅長一個級彆的,蔣該死身邊的人,看完了他們的訓練,立即就向林先生要人。這女人聽說是蔣該死給林先生使的美人計,現在即將成為林先生的第三位夫人,林先生拉不下臉來反對,隻能忍痛答應了。陳排長怕回去之後萬一上了戰場就要跟我們死磕,舍不得,所以才哭。

我當時也想哭,可怕人笑話,忍著了,可蕭英才哭了。蔣該死這名字起得真是沒錯,處處害人!該死!等我回去見到上級,一定寫請戰書去解放tai灣,隻有把蔣該死徹底的推翻了,那才能中國人不打中國人!

春節過了,今年是1953年,公司的人來說要送我們回去,真要走了,心裡卻舍不得了!

————解放軍戰士,董二喜!”

“董二喜?”

“有!”

蝙蝠島,平安公司訓練營食堂,林子軒看了一眼端坐在飯桌兩邊兒,穿著後世海軍陸戰隊迷彩服的戰士們,沒錯,在這裡他們就是戰士,他們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戰士。慢慢合上手裡的筆記本兒,又摩挲本子的表皮,看了一眼眼前站著的這個臉色黝黑,但卻精氣神兒挺拔的戰士,

“你不錯,我知道,在蛟龍特戰隊裡麵,你的成績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卻是進步最快的,而且是目前潛得最深的一個。”

“謝謝老板誇獎!”董二喜立正答道。

“你本來就做得很好,這是你應得的。不過你這筆記我要收起來!”林子軒又揚了揚手裡的筆記本兒,“也就是說,你自己的東西除了這個之外,你都能帶走。”

“老板,為什麼?我記得你說過,這是我們自己的隱私,外人是無權乾涉的。”董二喜愣了一下,急忙問道,“而且我隻是在吃飯的時候記個筆記,又沒違反島上的任何規章製度,您憑什麼沒收我的東西?”

“憑什麼?嗬嗬……”林子軒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很有意思,不過我想就是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就是因為這個筆記本兒裡顯示了你跟GMD戰士之間的情誼。說實話我很高興你們能在蝙蝠島的這個小島上相處的這麼的愉快,並且產生一定的友情。但是,我不能把這個危險的東西讓你帶回去,我這是為了你好!”

“這又咋了?一個筆記本兒,能有什麼危險?”董二喜問道。

“老板,你又想什麼呢?”林子軒身邊的高小柱不滿地問道。林子軒麵對國內來人的時候,經常性的露出一些緊張兮兮,以及不可思議的情緒,他和朱二蛋等人早就習之為常了。可是再緊張,也不用在這些馬上就要回國的戰士們麵前表現出來吧?可惜林子軒瞅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理會,依舊盯著眼前的戰士:“董二喜!”

“有!”

“你們回去以後,肯定會受到你們軍區司令員葉總的接見,到時候你就把今天的事兒告訴他,就說,我林子軒把你的日記,嗯,還有你們全部的私人物品都進行過徹底的檢查,凡是記錄了跟那些沒走的戰士之間關係和事跡的東西都被我留下來了。”林子軒道。

“這是為什麼,老板?”董二喜奇怪地問道。

“具體原因,你就告訴他,就說我說的‘請他參照夏xi、張國tao過往事跡’!嗯,還有你再告訴他,你們回去的這幾十個人,我要求他保證你們在未來十幾二十年內的絕對安全。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們在國內沒有犯過什麼刑事罪案,但是卻遭受到了迫害,我希望他能夠將你們重新送回香港,這也算是對我無故扣押了你們半年時間的一種補償吧。”林子軒歎道。

“老板,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董二喜一臉懵懂,而不僅是他,食堂坐著的其他即將回國的戰士也都是同樣的表情。難不成回去還能有什麼危險不成?嗯,應該就是政治審查吧?可那又有什麼?不管你因為什麼原因,隻要離開了自己國境之內,重新回到國家去的都得接受審查。

“老板,我們雖然在蝙蝠島跟許多出身GMD的戰士結下了身後的友誼,可是我們仍然沒有改變我們的信仰和無產階級立場,也絕對不會在戰場上相遇的時候手下留情。”靠前坐著的楊奇英回想了一下,尤其是想到了剛才林子軒說過的“沒走的戰士”所代表的意思,仿佛明白了林子軒的擔憂,立即就站起身來說道,“所以,您沒有必要擔心,我們……”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跟GMD的士兵之間擁有很好的交情,這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們的許多統帥,就像徐xiang前、陳geng他們這些將帥,以前還不都是蔣先生的學生嗎?那又怎麼樣?在過去的很多年間,他的這些學生就是反對他這個老師的急先鋒。所以,問題不在你們!”林子軒打斷了楊奇英的反駁,“這個問題,我曾經跟你們的葉司令員討論過不止一回,也爭執過不止一回,甚至我還就此讓他向你們的一號首長轉達過我的想法和建議。但是,我隻是個小人物,雖然我從你們的領導人那裡獲得過不少善意的回應,但是許多事情不是心裡想的好就一定是好的。你們把我的話轉告給你們的司令員,他能懂!”

“老板,您就是收了這本兒,我回去還能再記一本兒,隻要我的腦子裡有這些東西,我可以計無數本,你就算扣下這本有什麼用?”董二喜又問道。

“如果聽我的話,就記著回去最好什麼都彆記。要記,就記你們在這裡的訓練和自己一起過來的這些人之間的事,其他的事情甚至其他的人,什麼都不要說,更不要記。明白嗎?”林子軒鄭重地說道。

“為什麼?”董二喜又問道。

“二喜,你小子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呀?”站在高小柱側麵的陳宏運忍不住站了起來,“現在咱們雙方是對立的,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你們安全無恙的回去了,而且帶回去的筆記裡還寫了我們的無數的好話,到時候你們的上級會怎麼想?你們可是在有著資本主義前沿陣地的香港呆了足足半年呐!傻蛋!難道你們以為回去之後就能立即進部隊嗎?這是要審查的!”

“審查就審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董二喜叫道,“再說了,我隻是說我認識的幾個人,又沒說你們GMD就是好的。GMD多少兵都是強拉的壯丁?我們這邊兒好多人以前也都是GMD那邊兒的,最後還不都成了解放軍了?哪天打tai灣,我一定搶個先頭兵!說不定,你們的軍艦哪天就是我率領的蛙人隊給炸沉的呢?”

“行,你小子夠狠,我陳宏運費儘心力的教你潛水,你就反過來炸我們的軍艦。我算是服了你了,行不行?”陳宏運苦笑了一聲,無奈搖頭。

“臨走還不忘了鬥嘴?”林子軒瞪了陳宏運一眼,又笑眯眯地看著董二喜,“二喜啊,要不這樣,你這個筆記就當成是給我的紀念品,怎麼樣?”

“紀念品?”董二喜也不是傻瓜,看林子軒的表現就知道這筆記本兒是拿不回來了,想了想,也唯有點頭,“那成……”

“謝謝!”林子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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