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1934年以後,斯大林在黨內地位已經不可動搖,在許多事情上,開始過份自信,甚至是獨斷專行。據我所知,1934年往後,蘇聯已經很難找到經過政治局委員表決通過的決議,其中大多數都是先由斯大林口述,再由秘書記錄而成的。有的文件還特彆注明:‘未征求意見’!嗬嗬,‘未征求意見’,這樣的備注居然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一個國家最高級彆的文件裡麵。這還不算,同時,蘇共還對他們的監察委員會的職能做了新的調整,使之隻能檢查下級組織的活動,監督反對派的活動和有不同意見的黨員,卻根本無法監督同級黨組織的領導機構及其成員!”
“如今斯大林已經去世,就像他自己說過的那樣,‘肯定會有人在他死後,往他的墳墓上扔滿垃圾”!我不想這麼做,所以就不去討論他的對與錯。可是,我必須指出,蘇共已經形成了一種特權階級。這種特權並不是說這個特權階級在法律上享受多少特權,而是說,這個階級已經脫離了監督!沒有監督的權利是可怕的,因為沒有監督的權利就是絕對的權利,而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F敗,這一點無論是在資本主義世界還是社會主義世界都一樣。所以,我可以斷言,蘇聯很難獲得連續的發展,就算是還能獲得一次或者兩次的輝煌,可長久下去,他們終將衰敗,甚至再過幾十年,許多人還會對蘇聯GD充滿敵視……”
“講得好!”
啪啪啪!林子軒話音剛落,訪問團長麥克阿瑟老頭兒率先就鼓起掌來,甚至還很高興地給了林子軒一個讚賞的眼神兒。他當然高興,當著當今世界第二號的社會主義國家的領導人去指責第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難以長久,而且這兩個國家目前的關係還挺好,這才是一個資本主義世界的資本家應該做的事嘛。
“這老頭兒真他m沒禮貌!”霍巴特。蓋伊,還有辛克萊、裡D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暗暗鄙視了一番五星上將先生。這種場合,說了什麼都沒必要鼓掌吧?也不看看在場的都是什麼人!
“林先生的擔心其實完全沒有必要。”譚震林看了林子軒一眼,“我們同樣施行的是民主集中製,但我們的政治局和人da常委會都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現象!”
“斯大林是一個偉人,很了不起的偉人,這一點是誰都無可否認的。可正因為他很了不起,所以他自信過頭了,以為自己一個人就能代表全蘇聯人民的意誌。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對反對者一律打倒,哪怕對方隻是在言論上反對,並沒有什麼不符合國家利益的行為,他也不容許!打倒,流放,甚至是迫害至死。可他卻忘記了一件事,反對不是罪名,不容許反對,這才是對他所信仰的社會主義的最大否定!”
“說的好。”
啪啪啪!這回鼓掌的是二號首長。
“en來啊,你這一鼓掌,問題可就大嘍。美國人肯定會把這一段兒放到電視上,讓蘇聯人甚至歐洲的哪些國家看個清清楚楚!”
中。南。海。
聽著二號首長轉述完在釣魚台接見美國訪問團的經過,老毛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苦笑起來。
“是啊,你就不怕蘇聯人罵咱們忘恩負義?說人家斯大林同誌才剛剛逝世,咱們就翻臉不認人,開始追究他的錯誤嘍?”三號首長也是笑道。
“我哪裡是在為人家指出了斯大林同誌的錯誤鼓掌?我是在為那位林子軒先生鼓掌啊!”二號首長搖頭歎息了一聲,想了一下,又苦笑了起來,“你們想想,從葉jian英派人到達香港跟他接觸開始,連續幾年,他總是不停地向我們提出警告,讓我們不要陷入先前的那種自相迫害的境地,什麼樣的機會都不放過,不論是談什麼,都要繞到這個方麵來。現在又當著美國人的麵向我們提出來,我對他的這種恒心和毅力,還有苦心,實在感佩不已哦!”
“哈哈哈,你還說,這個小家夥明明就是在說我,擔心我變得跟斯大林一個樣兒,聽不進反對的意見,甚至是不容許彆人反對我,這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一號首長笑道。
“那等你們見了麵,就給他一個定心丸吃嘛。”三號首長笑道。
“我看難呶。”一號首長連連搖頭,“如果是以前,我倒是真覺得自己能夠說服他,讓他相信我們。可是,老總,你和en來現在還是都要受到他的警告,我對自己已經沒有信心嘍!”
“嗬嗬,真是天大的奇跡,居然連你老毛都沒有信心嘍。”三號首長大笑。
“確實是奇跡啊。能讓你這個一號首長都沒有信心,我們被人警告也就不覺得冤枉了。”二號首長也是笑道。
“好啦好啦,就不要取笑我啦。”一號首長苦笑著擺了擺手,“en來啊,你對這一次的美國訪問團有什麼看法,能達到我們的目的嗎?”
“問題應該不大。”二號首長顯得很輕鬆,“不僅是我們想要美國人了解我們,美國人自己也很想了解我們呐。稱王稱霸了這麼多年,突然被我們打了一棒子,他們現在很好奇啊。”
“戰俘已經運到了嗎?”一號首長又問道。
“已經運來嘍,個個都是身剽體壯。美國人保證挑不出什麼刺兒。”三號首長道。
“那就好。我們的戰俘政策執行的這麼好,美國政fu要是再搞什麼鬼,我看他們怎麼向他們的老百姓交待!”一號首長冷哼道。
“那克農同誌準備的怎麼樣了?”二號首長又問道:“跟老蔣的談判肯定是不能讓外界知道的,雖然會給老蔣和美國之間造成裂痕,但也不利於我們的名譽,影響我們跟其他國家打交道。”
“這個你放心,已經拿到證據,並且已經送到了上海。我們很快就可以看到了,不會讓你這個外交部長難辦的!”一號首長道。
“那就好了。我可是一直都吊著一顆心呐,生怕出現了意外。”二號首長歎道。
“我們也是啊。”一號首長歎了口氣,“幾萬人啊,都是我們的精銳戰士呀!如果不能都營救回來,我們怎麼對得起他們?”
“還有那孫良臣那件事,也還要給林子軒一個交待,查得怎麼樣嘍?”三號首長問道。
“差不多了!”一號首長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鬱起來,“根據調查,起因極有可能是當時晉綏邊區臨參會的副議長,劉少白!”
“劉少白?”
“就是參予營救過劉n濤、安zi文、薄yi波等同誌的那位開明紳士?”二號首長問道。
“就是他!”一號首長深吸了一口氣,“1946年,他在延an參加解放區人代會的籌備工作,我還請他們參加過座談,劉少白那時候已經是GD員了,我對他說‘你是GD員,回去把你家多餘的土地獻給農民,起個帶頭作用’。劉少白答應之後,回到家就把自己的幾百畝土地和一所院子捐獻給了邊區政fu,還動員了他的弟弟劉象坤一起。可是,在之後傳達晉綏分局召開的土改經驗會議上,康sheng、陳bo達卻指名道姓,批評劉少白獻房獻地是假開明,是化形地主份子。”
“亂彈琴!”三號首長登時大怒,“獻房獻地是假開明,那怎麼樣才是真開明?”
“孫良臣當時也是這麼問的。所以,就被人打了小報告,說他為地主份子鳴冤叫屈!就這樣,被無端處死了!”對三號首長的態度,一號首長並沒有感到不適,哪怕陳bo達是他的秘書,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地主就一定是壞人嗎?地主出身又怎麼樣,有了冤屈就不能申了?”三號首長叫道。
“我們也有責任啊。”二號首長道,”我們的許多同誌都以為,GD就是把所有的地主階級和資本家打倒。孫良臣事件也並不是偶然現象,這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應該警醒啊!”
“也難怪人家天天都要警告我們,簡直就是不厭其煩,這顯然是有原因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年,可這樣下去確實很容易出問題,工作偏離了軌道啊!”三號首長歎道。
“這話沒有沒錯,給我的報告裡麵,還提了一條,說那些打小報告的人,安排給孫良臣的除了為地主份子鳴冤叫屈,還有另外一個罪名,就是反對康sheng!這個問題很嚴重,領導人就不會有錯了?如果反對領導就是有罪的話,以後誰還敢反對?我們豈一是真的像人家說的那樣,成了一言堂了嗎?這不好,很不好哇!”一號首長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