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近來如何?”乾隆翻著手上的奏折,狀似不經意問。
季梵:“姐姐身體尚可。”
乾隆挑眉:他問的是這個麼?
季梵恭敬地低著頭沒說話,兩人都很清楚皇後現在的狀況。
乾隆歎氣:“永璉是朕的嫡子,失去他朕何嘗不痛心,隻是朕是一國之君,皇後是一國之母,若是一味沉湎於過去,如何掌管好這前朝後宮!”
季梵:“姐姐她很重感情。”
乾隆挑眉:“你的意思是朕薄情?”
季梵:“奴才不敢,其實讓姐姐從過去走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再有一個孩子。”
乾隆扔了奏折,瞪著他:“你以為孩子是說生就能生的?”
更何況容音一直避著他,夫妻之間尚無魚水之歡又何談孩子?偏偏他還不忍心強迫。
想到這裡,乾隆心裡泛起淡淡的委屈,他堂堂帝王竟然拿一個小女子沒辦法!
季梵經常出入長春宮,一早便發現皇後患有宮寒之症,若不好好調養,恐怕子嗣艱難,即便僥幸懷孕,孩子也多半體弱甚至夭折。
這兩年季梵一直暗地裡製調養女子身體的藥丸,然後以富察府的名義,送到了長春宮,現在她的身體也調養得差不多。
季梵接著道:“皇上和姐姐是夫妻,彼此牽絆,有什麼誤會不能說開?”
乾隆白了他一眼:“你當朕不想?容音一直遠著朕,朕能有什麼辦法。”
季梵直言:“姐姐以為皇上並不在意永璉。”
乾隆震驚:“她竟然這樣想朕……”
季梵默默無言,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這件事。
嚴格說起來,富察容音是一個好妻子,卻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後,她性格柔善,心思過於敏感細膩,反倒缺乏居高位者的氣勢和壓製力。
乾隆揉了揉眉心,扔給季梵一個盒子:“你把這個給她吧。”
匣子裡是皇帝欲封永璉為太子的詔書,季梵毫不懷疑,這紙詔書將給長春宮帶去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近長春宮異常熱鬨,皇後不知為何突然振作起來,重新接管中宮大權,與皇上更是夫妻和睦,極為恩愛。
“你怎麼在這裡?”
這日,季梵一進門便看到魏瓔珞手持水壺,給院子裡的茉莉花圃灑水。
魏瓔珞抬頭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少爺,你來了!”
季梵:“……”這是哪門子叫法。
魏瓔珞並不介意他不說話,自顧自解釋道:“承蒙皇後娘娘不嫌棄,允我入長春宮伺候,你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自然該叫你少爺,少爺不喜歡我這麼叫你嗎?”
季梵挑眉,先前還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揚言看不起他們這些靠家族蔭庇的八旗子弟,怎麼現在態度竟全然變了?
這段時間季梵也算了解了一些她的性子,絲毫沒有古代女子的溫柔賢良,反而睚眥必報。
季梵想起那樁舊事,她是那女子的妹妹,恐怕此次進長春宮的目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