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弟前段日子去了遼左。”顧老爹解釋,“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事了。”
“親家說的不錯,我前段日子去了遼左,”徐屠戶憨厚一笑,“這趟還真漲了不少見識,韃子被攔在遼城外,我閨女說隻要沒有特彆能耐的人,韃子就攻不下遼城,最多二十天就會撤軍。”
徐屠戶摸了一下下巴,“算算日子,現在也該差不多了。”
“照理說朝廷那些官老爺早該收到消息了才對,為何糧價漲的這麼快?”徐屠戶越發不解。
“我更奇怪究竟發生了什麼?”顧清越揉了揉眉頭,“往常糧食一年絕收也就這個價,這可不是好現象。”
年前糧價雖然也漲,可並沒有這麼厲害,當初因為朝廷分成兩派,主戰派和主和派僵持不休,很多人觀望。
現在看來,朝廷極有可能要有什麼大動作。
顧清越打定注意回去就寫信請教一下楊縣令。
“不管發生什麼,咱們老百姓都沒辦法抵抗,”顧族長歎口氣,“我現在就想趕緊給小六娶個媳婦,以後萬一出點什麼意外,也能給他留個後。”
“爹,”顧清河羞澀不已,聽到這話耳尖的紅暈蔓延到脖頸兒,“我還小,不用這麼著急。”
顧清河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期待娶妻生子的。
女方是外公家的侄女,他以前見過那姑娘,臉圓圓的,眉頭彎彎的,笑起來露出兩個酒窩,看起來特彆有福氣。
顧族長反駁,“小什麼小,你也就比清越小一歲,今年也有十五了,明年抱兒子剛好。”
他倒是沒看出來兒子的心思。
“爹,看你說的。”顧族長說的顧清河越發害羞。
然而心裡卻更加蕩漾。
“大哥挑的日子有點急,東西有些難湊,”顧老爹開口,“聘禮也不能太寒顫,這幾天不知道能不能湊夠。”
“這不是把你們找來了,”顧族長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老三,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學過木匠,能不能打點家具。”
“徐老弟,你認識的人多,彆的都好說,那對白鵝隻能托給你了。”
下聘用的白鵝是顧族長最頭疼的事,鵝吃的太多,冬天冷,養了也不下蛋、不長肉,絕大多數人家都給殺了。
顧族長抬頭看著顧清越,露出一抹尬意,“清越,定親那天,勞煩你給小六撐撐場麵。”
“大哥,我手藝不行,隻會打一些桌子板凳。”顧老爹不好意思地說。
他當年木匠隻學了半年,根本沒學會多少東西,隻會打桌子板凳,就這還隻會最簡單,平日裡隻敢打給自己家用。
“沒事,”顧族長早就知道顧老爹的情況,並沒有為難人,“小六那間屋子什麼都沒有,多一個桌子也算加一件家具。”
“那我就放心了,”顧老爹鬆口氣,“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那還有剩下的竹篾,我抽空再給編兩個藤箱給他們小兩口裝東西用。”
“謝謝三叔。”聞言,顧清河顧不得害羞連忙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