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得罪了徐老弟。”顧族長苦笑一聲。
可不是得罪,這些日子徐家沒少幫襯顧家,偏偏有人扶不起來,轉眼的功夫就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還要徐家幫忙擦屁股。
擱誰身上也不會高興。
顧老爹看著徐屠戶離開的背景,嘴唇動了動,“不怪他,是我也生氣。”
“嬌嬌為幫襯家裡,一直出錢又出力,現在還要的罪人,親家沒翻臉也隻是看在老三的麵子上。”
“爹,都怪我不好。”顧老二愧疚地低下頭。
如果不是他闖出這麼大禍,也不用家裡跟著吃掛落。
“說什麼都晚了,”顧老爹歎息一聲,“以後長點腦子,做事前多想想,不要不聽勸。”
顧老爹說完,背著手離開,背影寂寥又落寞。
“清然,事情解決之後,你去祠堂跪三天反省一下自己,”顧族長冷著訓斥,“這次大禍希望能讓你吸取教訓。”
顧族長想到此前那幕,心中就覺得憋火,“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倘若你以後再闖禍,沒有人再會幫你,誰都不欠你的,行了,我不留你了。”
顧族長說完也背著手離開。
“清然哥,”顧清越把人扶起來安慰,“你彆怪長輩們,他們,他們隻是太生氣,緩過來就好了。”
顧清泉心裡也不大高興。低買高賣糧食太過陰損,多少人都勸顧老二不要做,結果他依舊一意孤行甚至闖出大禍,如今卻著臉麵求人幫忙。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隻是顧清泉心比較軟,看到顧老二如此失魂落魄,到底不忍心。
顧清泉說完也離開廳堂,他不想麵對顧老二。
少頃,顧老二擦乾眼淚、拍拍塵土,跟著離開。
雖然顧老爹和顧族長對他甩臉子讓他有些傷心,可有希望解決曾家的事還是讓他心頭一鬆。
路上,徐屠戶看著跟過來的顧清越一聲冷哼。
“嶽父對我不滿?”顧清越篤定地開口。
“哪敢,你可是秀才老爺。”
“嶽父是怪我答應方才的事?”顧清越說出自己的猜測。
“清越,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嬌嬌想要什麼,”徐屠戶乾脆直說,“在遼左,嬌嬌幾句話就把韃子堵在遼城外,不管是長公主還是遼左那些武將,對她都非常器重。”
“可她依舊不顧長公主和那些武將的挽留,執意回顧家村,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為了家人。”顧清越沉聲回答。
“沒錯,為了我們,”徐屠戶把視線投向遠方,“嬌嬌不是什麼安分的人,比起在顧家村當農婦,她更喜歡馳騁疆場,怕卷入到朝堂連累家人才回到顧家村。”
“她自嫁給你,對公婆孝順,對侄子疼愛,對你伺候周到,又幾次三番幫扶顧家,我這做爹的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什麼時候我閨女變成你顧家的老媽子,專門替你顧家收拾爛攤子?”
顧清越垂眸,“嶽父,娘子做的我都知道,清越非常感激。”
“除了感激,你還能給什麼?”徐屠戶毫不客氣,“夫妻兩個本應該相濡以沫同舟共濟,而你給我的感覺卻是讓嬌嬌一個人撐起一個家。”
“撐起你們的小家已經不容易,還要不斷幫你們顧家擦屁股,我就想問問,憑什麼?憑什麼我捧在手心、嬌養十幾年的女兒要為顧家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