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這群官老爺,還不如咱們這些個泥腿子,還沒動兩下就累趴下了,不知道朝廷養他們乾嘛?”二牛大大咧咧地開口。
“二牛,老根,閉嘴,誰讓你們議論上官的,舉石三百下,以儆效尤!”見狀,常勇嗬斥。
語氣雖嚴厲,麵色卻意外輕鬆,沒半分惱怒。
“是,將軍。”二人異口同聲地開口。
看到常勇過來,楊子懿他們心虛地彆過臉。
常勇像是沒看到他們,吩咐完直接離開。
徐嬌顏到了飛魚衛,看到縮在角落裡的眾人,眼眸微閃,徑直轉身。
“楊大人,樞密使真要這麼殘忍對待我們?”一個年輕人欲哭無淚。
“閉嘴,什麼叫殘忍,飛魚衛眾將士能做,偏偏我們不能做?”
“這怎麼一樣?我們是樞密院的官員,不是大虞的士卒。”
“哪來的不一樣,他們也是樞密院的人。”楊子懿雖這樣說,臉色卻非常深沉。
顯然,他對徐嬌顏這個決定並不滿意。
此刻的徐嬌顏已經到了常勇的營帳,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即使知道,她也不會在乎。
“你又來這裡乾嘛?”常勇語氣有些無奈,“沒用的,老夫不會再信任樞密院的。”
“常將軍就這麼篤定?為何不能給我一點信任?”徐嬌顏有些無奈。
“你們不值得信任,當年樞密院何等威風,樞密使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聖上都要禮讓三分,還不是三衛十八府的威懾,結果呢,我們下場如何?”
“除了麒麟衛,三衛十八府沒一處不淒慘,全都殘喘度日。五年前,長公主雄心勃勃,想要整合三衛十八府,結果呢,出了事,最先被放棄的就是我們這些士卒。此後,軍費一再被消減,兵力也消耗的厲害。
飛魚衛當年二十萬大軍,現在隻有十三萬,為了每年二十萬兩的軍費,我們都快成了權貴的走狗,十三萬飛魚衛,營地隻有五萬,你以為其他人在乾嘛?
他們在做各種雜事!防衛、守城、監工、押運罪犯,甚至成為各個權貴的打手,用命用尊嚴來討生活!
我們曾經把樞密院當做信仰,當做靠山,結果呢?它帶來的隻有傷害,樞密使大人,你憑什麼要我們接受樞密院?”
常勇說完,眼睛都變紅了,想到他們這些年受過的苦吃過的難,這個流血不流淚的漢子,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澀。
一文錢難死英雄漢,沒有軍費,將士們都填不飽肚子,更彆說訓練什麼的。為了多賺點錢,不得不任由權貴呼來喝去成為,當護院當打手當走狗,隻有身在其中,才知道這中間的心酸。
“即使如此,常將軍為何不放手一搏,試著相信我一次?”徐嬌顏攤手,“反正也不會變得更壞?”
“說的簡單,出了事怎麼辦?”常勇聽到這不負責任的話,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長公主就是例子,她沒事,我們這些小魚小蝦遭足了殃。”
“我跟她不一樣,您不能把她的錯誤歸結到我身上。”
“有什麼不一樣的,對我來說都一樣,老夫要對飛魚衛負責,不會再相信什麼樞密院!”
“您這未免太過偏激,飛魚衛的情況如何,您心裡清楚,繼續這樣堅持不了幾年的。”
徐嬌顏雖然臉上平靜,心裡卻氣的想罵人。
難怪長公主要自己來收攏兵權,原來有這麼多爛攤子,就憑之前的騷操作,她這輩子都彆想收服兵權。
然而,這些苦果,卻都留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