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讓夫婦倆對顧清越的不滿達到頂點。
他們不介意女婿沒能力,不介意女婿身體不好,但,絕對介意那給自家招來大禍的拖後腿極品。
“嬌嬌,是爹對不起你,”徐屠戶一臉愧疚,“當時顧家騙親,我就該拒婚,當時想著你低嫁過去不容易受委屈,卻沒想到……”
“爹,”徐嬌顏打斷徐屠戶的話,“過去的事就彆提了,我沒有怪你們,秀才也挺和我心意的,算是陰差陽錯吧。”
“他再好有那拖後腿的家人也不能要,”徐婦人格外淩厲,“顧家一家人,就沒一個好相處的,隻有不好相處遠著點也就罷了,偏偏沒一個拎得清,稍微放鬆點就能闖出大禍,嬌嬌,不管你多心悅顧清越,這男人咱不能要了。”
“娘,現在說這個乾嘛?”徐嬌顏無奈扶額,“當務之急,是把現在出的紕漏解決好,不然,咱們家真要難逃一劫了。”
“有那麼嚴重?”徐屠戶咋舌,“爹隻覺得會有不小的麻煩,怎麼會這麼嚴重?”
“爹,”徐嬌顏閉起眼,神色迷離,“我能在朝堂上蹦噠那麼久,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我有這個價值。”
“今時不同往日,練兵之法已經不是秘密,樞密使也不是非我不可,我身上僅存的價值就在於對抗韃子。”
“此行倘若大敗韃子,是榮耀加身,也是屠刀架頸。而皇都的傳言,則會成為落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刀,不管真假,都有人會把它變成真的。”
“嬌嬌,”徐婦人麵色大變,“那咱們,該如何是好?留在皇都不去閩粵如何?”
“那樣更是死路一條,”徐屠戶分析,“咱們家在皇都沒有一點根基,全靠嬌嬌支撐,一旦嬌嬌出事,咱們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嗯,”徐嬌顏點點頭,“爹娘不用太過擔心,他們即使想做手腳,也隻會在戰場做,暫時不會有事。”
“嬌嬌,你直接說吧,咱們要怎麼做?”
“爹,我這樣想的,這件事是危機,也是機遇,咱們乾脆趁這個機會甩掉大虞這個泥潭,搬去閩粵。”
“這行嗎?”徐夫人有些猶豫,“全皇都都知道咱們要搬去閩粵,肯定有不少人盯著咱們,咱家有點動靜,都逃不過那些人的眼睛。”
“對,”徐屠戶點點頭,“今天還有管事跟我說他去采買的時候發現有人盯著他,讓我小心點。”
“不能偷偷離開,乾脆全部正大光明的出去,”徐嬌顏說,“我把你們全掛在飛魚衛裡,等出征直接隨大軍一起出發就行。”
“那石頭他們怎麼辦?大人都走了,他們這群孩子可怎麼辦?”
“我讓明遠先把他們送走,”徐嬌顏解釋,“明遠本來就有一隊衷心的手下,飛魚衛那裡又吸收了一些人,大概有兩千死忠,這些人足夠打前路,把孩子們教給他們看護也沒大問題。”
“石頭他們沒問題了,”徐屠戶敲了敲茶幾,想了想問,“那麼,咱們該怎麼脫身?”
沉默片刻,徐嬌顏把手指沾濕,在桌子上寫了四個字:金蟬脫殼。
“爹娘,為了以防萬一,我還要去趟暮穀,借調些人馬才行。”
“嬌嬌,”徐屠戶有些猶豫,“有道是人心隔肚皮,暮穀那些人不能儘信,你做事小心點,彆透露太多消息。”
“放心吧,這道理我懂得,”徐嬌顏笑著開口,“我準備今天就出發。
府裡來了宵小,我猜是長公主派來找契紙的,爹娘你們注意著點,東西我隨身帶在身上,我怕找不到東西,他們會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