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給眾人太多反應時間,慕秋拿出了第份證據:“這幾封書信,是江安與平城守將的通信。”
平城是一座邊境小城。
論經濟發展程度,一百個它加起來都帝都繁華。
論人口,一百個它加起來不如帝都人多。
它最特彆的地方在於它的地理位置,平城往外三十裡,是山海關,山海關過去,就是北涼。
身處於如此緊的地理位置,平城自古以來就是兵必爭之地。
與平城守將私交過密,容易惹人猜疑。
“衛少卿派下屬張百戶去平城調查聯絡平城守將,這就為了他通敵叛國的證據……”慕秋直視江安,“如今江安大人與平城守將的通信比衛少卿密切多了,那你通敵叛國的嫌疑是否更大?”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江安。
江安有如鋒芒在背。
他肯定,自己與他人往來的書信都小心存放著,如果出現了遺失,他在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慕秋這個女人拿出來的信,應該是從平城守將那裡偷來的……
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江安心中暗罵,殺意四起。
他再想剁掉平城守將,隻能按住自己的殺意,解決掉下的危機。
江安觸碰冰涼的桌案,借著這股涼意讓自己恢複冷靜,他隔著一段距離盯著慕秋手裡的書信——
他和平城守將每隔幾個月會通一次信,有些信的內容致命,有些信乍一看就隻是在閒聊常。
江安不確定慕秋拿出來的是什麼類型的書信。
“江大人在看什麼,莫非我剛剛的問題難回答?”慕秋手腕一動,用袖子擋住了江安的視線,隨後將幾封書信統統塞進牛皮袋裡,請旁邊的衙役呈遞給刑部尚書。
江安閉了閉:“平城守將溫旭堯乃我妹婿,我與他有些許書信往來,難道不正常嗎?”
慕秋了頭:“江安大人說得極是,確實正常。”
江安身體微微前傾,他本就生長著一張笑唇,哪怕心中思慮過重,麵上依舊是笑意盈盈的子:“我倒是好奇,這些書信裡寫了什麼內容。”
慕秋笑問:“江安大人難道不知道?”
江安支著下顎,眯起桃花:“我和妹婿通的書信,都是些長裡短。當然,我們偶爾會聊些政事和兵事。”
他的語速極慢,說話時,視線一直在打量慕秋,妄圖用言語來試探慕秋:“……莫非是因為這個原因,慕姑娘就覺得我有通敵叛國的嫌疑?”
對他的試探,慕秋表現得滴水不露。笑而不語。
倒是埋頭看書信的刑部尚書,突然抬起頭來掃了江安一:“什麼政事和兵事,還涉及到私鹽的交易?”
江安驀地瞪大睛。
落入衛如流他們手裡的,竟然是這些最能他命的書信。
江安咬著牙關,下意識看向了端王。
端王輕輕搖了搖頭。
江安勉強笑道:“不過是閒聊幾句。”
刑部尚書淡淡反駁:“本官瞧著,不像隻是閒聊幾句。”
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江時突然開口:“這些書信,確定了真偽?大人在審問江安之前,總該讓江安瞧瞧這些信件。”
“對對對。”江安恍然,“尚書大人,不知能否讓我看看這些信件?我與妹婿在信上說的都是些閒話,就算我記性再好,過了那麼久,已經不記得自己寫過什麼了。”
刑部尚書保持著不偏不倚的態度:“以。”
慕秋與衛如流對視一,有提出反對意見。
這算是合理請求。
信件入手,江安一目十行,迅速將這幾封信件都翻看完畢。
在這幾封信裡,江安拜托平城守將在深夜打開城門,拜托平城守將給一支商隊行方,還拜托平城守將把幾車私鹽送過山海關……
就算有“通敵叛國”,一個“勾結邊關守將”的罪名是絕對跑不掉的。
完了。
真的完了。
這幾封信絕對能了他的性命。
為今之計,隻能咬死了這些信不是他寫的。
“這些信……”江安腿都軟了,麵上依舊表現得極其鎮定,“這些信不是我寫的。”
令江安恐懼的是,慕秋仿佛早就猜到了他的反應。
有給江安任喘息的機會,慕秋開口道:“那不如,我們再來看看第三份證據。”
第三份證據,是一本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