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那麼優秀。
光他這家酒吧裡,就有不少優秀的beta想和容秋約。
認識個A級alpha,對容秋來說才不算什麼。
所以這件事beta老板轉頭就忘,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那一頭離開beta酒吧的秦牧野回到自己的車上,並沒有驅車離開。
說實話,他現在心裡很亂。
宛若有無數團沒有解開的線團,彼此交纏,甚至還打起了結。
秦牧野獨自一個人在車上捋了很久,從日落西山,捋到了星月高懸。
並無成效。
他像是從一條路走到了頭,前麵就是死胡同。
他沒想過beta會忘記他。
才五年時間。
beta就忘記了他。
遺忘一個人居然這麼容易嗎?
他都把beta的麵容刻進了骨血裡,得來的不過一句他是陌生人。
“陌生人”這三個字聽的耳朵裡可真刺耳。
有憤怒,有氣惱,但這種躁動如潮水般退下後,餘下的就是茫然無措。
高高大大的alpha坐在車位上,表情居然罕見的格外脆弱。
容秋如果還記得他,他們就還算有緣分,可容秋忘記了他,他又該如何去做?
主動告訴容秋五年前的事,這是讓容秋記起他的最快的方法,可這麼做就等於重新撕開容秋的傷口,五年前的事,他自己想起來都混賬,容秋知道好後,說不定會更加怨恨他。
那第二個選擇呢……
好像也不行。
如果閉口不提,他們就永遠分開站在陌生人的兩條平行線上,容秋還是隻把他當陌生的軍區總指揮看待,這種上下級的關係不是他想要的。
到時候容秋即便好臉色對他,也隻是下級對上級的恭敬。
更多的東西,容秋不給,他也要不來。
他甘心嗎?
不,他永遠不甘心。
既然容秋自己都已經忘記之前的事情,那重新開始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起點。
秦牧野沉暗已久的眸子終於透亮了起來。
對的,重新開始。
但現在唯一的難題就是,他該怎麼和容秋重新開始。
這道題秦牧野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著臨時停車位的電子收費表的數值一直上升,他依舊不為所動。
最後還是他哥打電話問他為什麼還沒回去,男人才回神,回了他哥馬上回去,秦牧野掛斷電話往自己的住處趕。
-
秦澤西已經等秦牧野很久了。
他最近很煩。
因為容欽和他冷戰快一個月,中間居然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短信也沒發。
有這個樣子的伴侶嗎?
秦澤西恨不得立刻撥通電話和容欽吵架。
但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先聯係對方。
明明是容欽沒有緣故的先和他吵架,對方那麼無理取鬨,為什麼要他先低頭?
心裡默念無數遍,他先聯係容欽他就是王八。
所以秦澤西一連憋了這麼多天。
這下終於憋不住了。
秦牧野開門回來,還沒換鞋,就低眉瞧見客廳裡的地麵上,一部被摔碎了的手機淒慘地橫在他麵前。而沙發上,和他容貌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正雙手抱胸,那雙鷹眼就像可掏人心肺的刀子,看向哪兒就往哪兒留下不可磨平的痕跡。
他哥心情不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自從他哥搬來和他一起住,總是隔三差五摔碎家裡的東西。
第一次是電視的遙控器,第二次是地麵自動跑道的掃地機器人,而這一次居然摔的是他自己的手機。
看來問題真的很嚴重了。
因為他哥之前一閒下來就捧著手機。
秦牧野問他是不是在等誰的消息,秦澤西就立刻把手機捂死在沙發上,反駁得極為迅速:“我怎麼會在等誰的消息,不過在看公司的報表而已。”
秦牧野勘透他哥的心口不一,也沒有直接戳破。
勉強算給兄長留了幾分顏麵。
不過秦牧野心裡能猜出幾分。
大概是和容欽那個beta吵架了,而且這次吵得有些嚴重。
所以秦澤西直接喊秦牧野回來喝消愁酒。
兩個S級的alpha酒量都不錯,紅的、白的、黃的摻在一起喝,居然誰也沒把誰先灌醉。
到底是秦澤西這個有心事的人憋不住。
這位年紀稍長的S級alpha抱著酒瓶,眼裡都是不滿:“你說說他還想要什麼?軍區的勢力我隨著他自己發展,我們秦家老祖宗留下來的企業,他也能插手管理,他還不滿什麼?居然還想建立一支獨立的誌願軍去剿滅十三軍區的海匪。他有多大的本事,整個聯邦都沒做到的事,他一個beta就能完成?”
秦澤西泄洪一般地說個不停,看得出來他對容欽的某些方麵格外不滿。
秦牧野沒多話。
隻靜靜地坐在一邊,看似認真地聽著。
他有自己的心事。
喝酒也為澆自己的愁。
但聽到他哥對beta不加遮掩的歧視時,秦牧野眉頭忽然一皺,他放下酒杯:“beta和我們沒什麼不同,如果給他們空間,他們也會很出色。”
就像容秋一樣。
到了第十三軍區,如魚得水。
所得的成就絕對不比任何一個alpha差。
秦澤西還是不讚同。
秦牧野知道現在無論他說什麼,他哥都聽不下去了,索性悶聲陪酒。
兩人又對著數不清的酒瓶喝了半個鐘頭。
秦澤西的所有苦水才勉強倒儘。
或許是秦澤西醉了。
又或許是某種遲來的想念在酒精迷醉大腦以後才敢破土而出。
到了後麵,秦澤西的言行舉止極為不體麵。
眼圈紅腫,痛哭流涕,還抱著秦牧野的大腿一口一個“阿欽不要不理我”、“沒有你我晚上睡不著”、“阿欽,我腺體痛”……
原本一個鋼鐵硬漢,硬生生地在酒後變成了個隻想抱著beta伴侶哭唧唧的alpha慫包。
哪裡還有S級alpha的樣子。
最主要的是,秦牧野被秦澤西當成了某個不要他的beta,還被死死地勒住脖子,要不是他先下手為強敲暈了他哥,他哥都打算張口啃他的腺體。
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