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的金主大人給他們砸了大本錢,新的詞條刷了起來,這次直接帶上了大名。
#容秋,秘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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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生態就是這樣,被捂嘴了就會膨脹得更厲害。
水軍隻是把這個詞條刷上了尾巴,網友就靠著自己的力量把這條熱搜帶上了第一。
蘇燃:???
他剛壓下去的,怎麼又上來了?
蘇燃還以為自己做了件正確的事,不想容秋卻被誣陷得越來越黑,甚至現在的名字都掛在熱搜之上,原本僵直的餘味現在徹底拉開,沒多少人為容秋說話了。
這位都能全麵降熱搜,還講了十三個軍區的所有相關熱搜。
實在讓人無法不懷疑這位beta身後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大人物。
說不定網友們猜的都是真的。
beta後麵是某個s級的alpha。
好心辦壞事,花錢給自己找罪受的蘇燃都快氣撅過去了。
可他看著網上人越罵越凶,能做的,也就是一遍又一遍地撥打秦牧野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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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自然打通不了秦牧野的電話,因為秦牧野所處的禁閉室由特殊金屬包,隔斷信息素外溢的同時也阻隔任何電子訊息的連通。
秦牧野在沒有撫慰劑的情況下,孤獨地迎接著爆發的高感期。
最後還是beta士官親自帶著腺體撫慰劑,打開了禁閉室的大門一角。
“大人,這是撫慰劑,一共十三支。”
這還是beta士官第一次直麵總指揮大人的信息素,雖然聞不到alpha信息素的氣味,但他被一種無形的威壓狠狠捶打著脊骨。
“拿過來。”
beta士官每走一步就需要長吸一口氣,等走到秦牧野麵前時,beta士官的製-服內衫早已汗濕。beta士官把醫藥箱放在秦牧野麵前,與之一起放下的,還有一份厚厚的文件。他沒多說,現在的身體狀態,他連張開嘴的動作都做不出。
beta士官很快離開。
沉默著注射完可能並無效用的撫慰劑,秦牧野很快動手翻閱送來的文件。
等不到他易感期結束就送來的文件一定很重要。
但秦牧野隻看了第一行,原本躁動的腺體愈發狷狂,alpha的腺體並不如omega的腺體那麼明顯,縱使如此,蟄伏已久的後頸肌肉一動一動地跳動著。等秦牧野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所有的周正而克製煙消雲散,alpha劇烈喘-息著,手臂上的鼓動青筋透露出收斂不住的爆發力來。
怒氣如破堤江水四處橫流的同時,他的心腔抽抽地疼,每個心房都塞滿了一種名為心疼的東西。
秦牧野的心都疼麻了。
秦牧野心裡很清楚,“秘密情-人”這四個字就是橫貫他和容秋之間的一道深淵,容秋怨他,恨他,甚至至今不願原諒他的根本原因,就是容秋至今忘不了五年前他所做的那場錯事。
這是容秋心中最深處的傷痛。
可現在,容秋卻置於風口浪尖,被迫公開展示著他那尚未愈合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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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beta士官還在門外靠牆休息。
隔著這厚厚的一道門,裡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總指揮大人的信息素太強了,強到從小到大沒有被alpha信息素鎮-壓過的他都心生寒意,也不知道他把容設計師的事情彙報給總指揮,會不會挨罵。
但他看到第二條熱搜時,想到的就是這已經涉及到了總指揮大人。
所以他也不算多管閒事……
beta士官心裡沒數,他還靠著牆,緩著發軟的腿,就感知到那陣威壓再起。
beta士官瞬間寒毛戰栗。
回頭一看,頓時嚇得快要魂-飛-魄-散。
本該安生在禁閉室裡度過易感期的總指揮大人居然一臉陰沉地從裡麵出來,信息素警報器因檢測到信息素濃度過高而響起了警報聲。
可卻無用,秦牧野已經出來了。
而遺留在禁閉室裡的,是本該分散到五天注射,現在卻空無一滴的十三支撫慰劑安瓿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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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終於有了回複。
首先回應的是第十三軍區的星網新聞號,十三軍區下午五點三十五分發布公告,沒有提及容秋“秘密情-人”這個話題,隻用極為簡短且嚴謹的語言申明容秋從未貪-腐過機甲研究院的任何研究資金。
隨後就是一張截圖。
上麵容秋的研究項目以及經費一一被列舉。
【這還不少嘛?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可真能賺啊……】
但彆的新區機甲研究院的專業人士看到不免驚心一歎,雖然這些數據看上去很顯錢多,但是放在機甲研究的項目上,不過灑灑水而已。甚至第一軍區機甲研究院的首席設計師,還公開在十三軍區新聞號的這條動態下麵留言。
【方循舟:您好,請問能否公布這位容先生的研究結果?ip:第一軍區】
【讓開讓開,大佬來了!】
【大佬也來懷疑這個容秋了!】
【第十三軍區官方星網新聞號:@方循舟,可以,稍等。】
五分鐘後,容秋在機甲研究院的兩年研究成果被全部公布了下來。
一共有五個項目。
前三個隻是小項目,方循舟並未放在心上,從第四個項目起,看到熟悉機甲編號的方循舟的眼前一亮,第四軍區暫時還沒有收到十三軍需發過來的新型軍用機甲,但他之前帶著考察團考察試用機甲時,被十三軍區的那款機甲狠狠折服。
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脈,方循舟回來以後機甲設計的靈感一生再生。
方循舟久久不歸,網上的言論自然發酵,有好些機甲愛好者同樣動些機甲設計,撥款沒問題,項目也出了結果,容秋的項目沒問題。
與此同時,第十三軍區官方星網新聞號也沒有閒著。
官方在征求得容秋的同意後,把軍區和容秋當時簽訂的專利合同以及事後分成合同書一起展示了出來,白紙黑字,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一旦容秋設計的機甲出貨,容秋的身價能夠一躍再躍,達到絕大多數人都難以匹敵的高度。
自始至終,容秋的身後都沒有所謂金主的存在。
至少,在容秋到達第十三軍區的第一天起,他就是靠著自己的拳頭和實力立足的。
與此同時,第十三軍區的機甲研究院放出了一份個人簡曆。
簡曆的主人正是容秋。
到達第十三軍區第一年,獲得“三一勳章”。
第二年,“三一勳章”,成功考取“初級機甲設計師”證書。
第三年,“三一勳章”,成功考取“中級機甲設計師”證書。
第四年,“三一勳章”,以及“中級機甲設計師”證書,錄入機甲研究院,進行機甲研究改造工作。
第五年,成功考取“高級機甲設計師”,設計出令整個十三軍區高層都是很幸運的軍用機甲,同年全票通過十三軍區首席機甲設計師。
容秋在第十三區的這份簡曆,光輝熠熠。
但部分對beta一直心有不善的alpha依舊僵勁不改,對這些人而言,貶低beta已經成了他們的日常。
現在突然出來一個這麼優秀的beta,太刺眼了。
不喜歡,所以不允許存在,所以必須打擊,必須摧毀。
這種人的想法已經改變不了。
而十三軍區容秋的支持者終於揚眉吐氣。
【不會還沒有人不知道“三一勳章”有多難得吧,一年就發給一百個對軍區作出重大貢獻的人員,人家可是連得三年呢~】
【“三一勳章”離我太遠,但正在考機甲設計師證書的人要哭了,我考初級用了兩年,考中級考了三年,如今四十歲還在備考高級……】
【你們都忘了嗎!他才25歲!】
【他才25歲!!】
【他才25歲!!】
很快,#他才25歲#的詞條緊跟著上了熱搜。
實時評論裡有關容秋的那些辱罵猜忌與懷疑,早就被新的誇獎所替代,信息高速發展,沒有人會去思考容秋一個小時之前還在因為這樣莫須有的惡言,被無數網友惡言。
如今事情全部澄清,容秋終於清白了起來,一位beta用戶的評論內容漸漸爬上了高樓。
點讚數遠遠超過下麵一眾的評論。
【科研成果無法說謊,這是聯邦需要的人才,也是我們beta的希望,望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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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的機甲設計進入佳境,全身心的投入讓他沒有精力再關注網上的言論。
這些語言都是無力的軟刀子,看起來嚇人,但並不能戳傷他。
至於幕後主使是誰,他還在等他通訊部朋友的分析結果。
既然知道有一天能知道真凶,容秋也就不急了。
現在他的五十多平的小房子裡麵還多了一個alpha,趙南辰很自來熟,即便第一次到容秋的這個小家,熟絡得就像在這住了幾十年一樣。此外他還具備人體播報機的作用。
從十三軍區為容秋站隊,到機甲研究院放出了容秋的簡曆,趙南辰叫喚得一聲比一聲高。
“我靠!小秋哥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有三枚‘三一勳章’!”
三月一日是聯邦建邦日,三一勳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趙南辰給自己設定的目標就是在十年裡拿到一枚“三一勳章”,可現在他身邊的小秋哥居然在三年裡拿下了三枚。
“小秋哥都是做什麼任務的時候拿到的啊?!”
容秋一邊考慮金屬材料,一邊隨意應付他:“三次都是因為打回了被海匪占據的附屬星。”
“小秋哥打下來三顆星!!”
“嗯。”想到什麼,容秋的麵色宛若被噎了一樣,他硬邦邦地補充了一句,“但後來我們一走,又慢慢被奪了回去。”
打了三次等於白打,隻為各自的星球爭取了半年的歸屬十三軍區的好時光。
容秋不愛做這種事。
很徒勞。
後來錢教授邀請他進入機甲研究院,他索性順水推舟進去了。
容秋的往事說得很簡單。
即便如此,容秋在趙南辰心裡也是英雄一般的人物,甚至就快要超過他的偶像秦牧野。
趙南辰看了一眼時鐘,現在五點半,趙南辰去翻找客房的備用食物,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晚上我給小秋哥燒幾道大菜壓壓驚!”
“行,那你先做著,我出去一趟。”
“啊?這麼冷的天,小秋哥去哪兒啊?”
\資料在那個家裡,回去拿。\
如今雪停了,但化雪仍然還是緩慢,零下□□度的溫度雪都化不了。
容秋抽空回了一趟彆墅。
他有些書還在彆墅裡,這次終於能回去,彆墅外麵的花圃似乎被人擺弄過,容秋注意到了,但以為是容欽弄的。
說實話有些醜。
容秋從家裡取了文件就出來,走的時候莫名回頭多看了一眼不成形狀的苗圃大棚。
上了車,容秋還是莫名想起彆墅前種下的玫瑰種,棚子倒塌,但又被容欽重新支起,不知道裡麵的苗怎麼樣了,這麼冷的天,即便有保溫大棚,也不一定能熬過。
皚皚白雪之下,也不知道他的黃-色小玫瑰是否安好。
種出黃玫瑰就是他的人生祈願。
不講道理,但偏偏就是。
容秋正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有人給他打電話,是被他拉出黑名單後,忘記塞回黑名單的那個alpha,也是今天熱搜詞條一直隱身的另外一位主角。
“喂,秦總指揮?”
“我處理好了。”
“什麼?”什麼處理好了?
alpha在說什麼,這麼突兀。
但很快,容秋就意識到alpha說的內容。
“十三軍區和研究院的發文都是你讓人安排的?”
“嗯。”
秦牧野沒有要邀功的意思。
正處於極端凶婺的易感期,秦牧野忍得額頭筋脈跳動,隔著的電話卻依舊表現得安然無常。
他隻是想讓容秋知道,容秋遇到問題時他會一直站在容秋身後,就像今天這樣,研究院放出了容秋的簡曆,他看著容秋站在最光亮的地方,接受無數人的誇獎,這樣自己就很高興。
比他自己立於光下還要高興。
他就喜歡看著容秋被誇著,被讚著,為一切美好的事物所擁簇著。
但他還是不安,容秋莫名承受黑熱搜之災,還有可能聯想到他,甚至如果他站在容秋的角度,頭一個懷疑的也會是自己。一切太過巧合,可他還沒查出幕後真凶究竟是誰,所以這個鍋還得自己背。
這個鍋秦牧野背得不情不願。
他自己都沒發現易感期的他格外地多思緒,還黏人,就像他現在拿著手機和容秋通電話,哪怕隻是聽到beta輕微的呼吸聲,他都覺得自己身上的燥-熱釋緩了很多。
背鍋的alpha還是嘗試著掙紮了下。
alpha略顯拘謹地試問:“秋秋,你難道沒有懷疑我嗎?”
“懷疑了。”
秦牧野的心又痛了起來。
“但很快又覺得不是。”秦牧野緊繃著的心終於鬆弛了些,但下一秒,容秋輕飄飄的言語地給了他重重一擊。
容秋容秋短促地笑了一聲;“畢竟和我有過關係的隻有你,順藤摸瓜就能摸出你,你不會這樣,不值得。”
一句“不值得”活生生地戳著秦牧野的心。
哪裡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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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後。
容秋依舊很平靜。
他看向車窗外,眼前的這座小彆墅頭頂著白色雪被,沐浴在好看的橙光之中,他離開的每一個家都在他心裡留下了極重的印象,比如五年前首都星的那個,再比如眼前這個。
外麵是皚皚白雪,但雪停了,偶爾有玩鬨的孩童踩雪玩,大孩子帶著小孩子,小孩子的靴子進了雪濕了,大孩子一邊皺眉訓斥,一邊動作溫和地把他背在肩上。
容秋心生淡淡的羨慕。
他也愛踩雪。
但福-利院裡的孩子隻有兩雙小鞋子,一雙晚上在屋裡穿,一雙白天在外麵穿,福-利院的物資不算充裕,所以這些耳提麵命的小規矩對於還處於孩童年紀的他而言,十分嚴苛。
踩濕了鞋以後隻能挨凍一天,漸漸地,他就不踩雪了。
窗外孩童的身影消失在彆墅拐角,容秋發散的思維也終究被回籠。
他開車欲行。
不想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又是同一個人給他打來了電話。
隻是這次秦牧野的聲音明顯有些急,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秋秋,容欽和我哥遇上車禍,已經送去第一醫院急救室急救,我現在暫時過不去,秋秋你能不能過去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