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的不是時候, 相澤消太正看著彭格列事務所那邊送來的情報, 襲擊和枝的犯人已經有了眉目,意外也不意外的, 是死柄木弔的手筆,然而與他起衝突的……
相澤消太看著報告上注明的【個性未知】【武器為匕首】, 聯想到了一個本不可能出現的可能性。
“相澤老師?”打開門看到的是端著餐盒的和枝,她綁了個馬尾, 安靜地站在門口,笑容乖巧可愛,“算是給老師這幾天接送我的謝禮。”
相澤低頭看著她捧在手裡的餐盒,裡麵裝著的應該是她親手做的蛋包飯。
之前送她回家的時候, 她隨口問過他一般晚餐吃什麼,通常情況下是在食堂吃過回來的, 不過偶爾有事提前回家,就隻能自己隨便交個外賣。
她竟然記住了。
“……進來坐吧。”
她肯定不是單純來送吃的, 相澤大約猜到了她的意圖,讓她進去後正要關上門,想了想最後隻是將門虛掩著, 沒有闔上。
等和枝在餐桌前坐下了,她才慢慢開始打量相澤的公寓。
除了基本的家具以外,沒有任何多餘的雜物, 或許因為本就沒多少東西的緣故, 屋裡意外的乾淨, 就是乾淨得有些太空蕩了。
“……冰箱裡隻有啤酒, 你還是喝白水吧。”
相澤給她倒了一杯水,她帶來的飯還是熱的,相澤便直接打開準備吃。
和枝也不挑,喝了一口水,兩隻眼滴溜溜轉了一圈,落在了他反扣在桌上的文件上。
“相澤老師啊,你知道我公寓那次的襲擊事件,事務所那邊調查得怎麼樣了嗎?”
相澤抬頭迎上她期待的目光,在心裡盤算了一番,他在來到這個遊戲之前,USJ事件剛過去沒多久,對於敵聯盟的凶狠程度深有感觸,如果不告訴和枝,她自己暗中調查的話,說不定適得其反。
於是相澤告訴她:
“犯人名為死柄木弔,目前身份背景都不明,他襲擊你公寓的目的也沒有頭緒,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極其危險,從現場的破壞力度來講,如果你被他抓到,很可能隻有死路一條。”
死柄木弔可以確定是玩家之一。
他不可能是被雇傭的,所以隻有他是憑借自主意識而來的這一個可能性。
但是另一人是誰呢?
他在看到小刀的時候猜想過是折原臨也,但這並不符合遊戲的規律,同樣在上周目淘汰的赤司征十郎,在這周目沒有一點存在痕跡,他又憑什麼能作為特殊的存在而再度出現呢?
“使用匕首的另一名犯人……”不知什麼時候,和枝自行偷偷摸摸拿過了桌上的文件翻看,“我倒是覺得,這一個人可能是來保護我的。”
相澤消太拿著勺子的手一頓。
他咽下了嘴裡的飯,喝了一口水理了理思路。
“為什麼這麼說?”
和枝放下文件:“你想,如果兩方都是來殺我的,那麼在他們打鬥過程中,一定會有一個占了上風的,他要麼把那個人殺了,要麼那個人跑了,不管是哪種可能,在公寓裡都一定會有一個人等著我回家,至於目擊者,藏起來就行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既然已經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真要是想對她下手,不可能明知道會讓她此後更加警惕,還空手而歸。
“……思路不錯。”
相澤吃完了最後一口蛋包飯,將餐盒拿去水池清洗。
她說的確實有道理,大約是折原臨也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因此所有人在看到匕首的第一時間,就把這個人定義為同樣想要對和枝下手的犯人,沒有考慮過另一個可能性。
“但是啊,我還是不明白。”和枝趴在餐桌上,望著相澤的背影說,“為什麼要殺我啊?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他的背脊僵硬,喉間一梗,不知該如何作答。
恍惚間,他覺得說這個話的並非是這個和枝,而是曆經了兩個輪回,被兩度殺死的她在發問。
為什麼要殺她呢?
她做錯什麼了嗎?
僅僅是為了想要從這個遊戲裡脫身,就要采取這種方式來贏嗎?
“抱歉。”
他喃喃自語。
和枝並沒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她歎了聲氣,就再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他:
“蛋包飯味道如何?”
相澤對她的手藝還算了解,做什麼複雜的料理或許比較棘手,但這種家常的菜式完全是手到擒來。
“很好吃……謝謝。”
*
第二天原定的救援訓練取消後,相當於整個A班都放了半天假。
“為什麼會取消呢?本來聽說可以去USJ的場地我還很期待呢。”
和枝倒是無所謂:“反正也不是環球影城那個USJ,早去晚去都一樣……應該是場地有什麼問題吧。”
收拾好書包後,和枝看到相澤老師給她發消息說他下午有事,讓她自己早點回去。
聯係到下午突然停課,和枝心裡有些懷疑,但想到現在相澤老師應該很忙,所以便沒有發消息詢問具體情況。
她剛要走,就聽班長飯田提議:“正好今天下午沒有課,要一起組織一個班級聚會嗎?”
“班級聚會?”
“說起來……好像有些班辦了聚會的樣子……”
“反正下午沒課。”
“我都可以的哦。”
見狀,八百萬百回頭問和枝:“去嗎?”
和枝想了想:“我都行,下午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
主要是她一個人在家也很害怕。
尤其是現在是上課時間,教師公寓裡其他老師都在上課,要是真碰上再來襲擊的,她一個人恐怕真的束手無策。
旁邊的轟焦凍注意到她臉色不對,出聲道:“怎麼了?”
和枝回過神來,迎上轟焦凍詢問的目光,搖了搖頭:“沒什麼。”
但和枝憂心忡忡的神情,實在是讓人看了很難放心,轟焦凍注視著她的側臉,還想說些什麼,忽然有人橫在了兩人中間。
“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居高臨下的爆豪用鋒利的目光審視著轟焦凍,“你這家夥,該不會也是……”
轟沉默不語,以一種沉穩的視線與他對視。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除非是對和枝,否則轟焦凍對其他人的態度都十分冷淡疏離,“我在和夏川同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