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這個瘋子——!!!!”
一向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表情猙獰如暴怒的爆豪一般,揮拳打在了她身前黑發黑衣的青年的後腦勺上。
——還是跳起來打的。
被偷襲的折原臨也:……???
“嗚啊疼疼疼——”
從來沒有赤手空拳揍過人的和枝抱著自己的手疼得蹲在地上,被揍的折原臨也倒隻是往前一個趔趄,和枝反而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轟焦凍見和枝已經與死柄木弔隔了一段距離,便迅速趕到了和枝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沒事吧!”
轟焦凍將她的手翻過來查看,手背關節的地方紅腫起來,她皮膚白,紅腫的地方就更加觸目驚心,難以相信她使了多大的力氣。
折原臨也隻回頭看了一眼,又轉身似笑非笑地看著死柄木弔說:
“還不走嗎?我想雄英那邊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這個時候走的話,還來得及。”
死柄木弔看著和枝被轟焦凍半護在懷裡,神情更添幾分病態的癲狂,看起來並不會輕易罷休。
而就在此時,黑影出現在死柄木弔的身側,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死柄木弔仍神態癲狂,目光死死地盯著和枝,但最後還是被黑影半勸告半強硬的帶走了。
折原臨也稍稍鬆了口氣,畢竟據他的情報,死柄木手底下還有一幫數量不少的手下,如果在這個時候調過來的話,憑他們三個人,對付起來還是頗為棘手的。
“你是……?”
儘管這個人看起來是救了和枝,但轟焦凍仍對他有些警惕。
折原臨也望著還捂著手惡狠狠瞪著他的和枝,展顏一笑:
“我是折原臨也,身份的話,你可以理解成為遊戲的——監管者。”
*
“……對,新的玩家已經跟和枝碰麵了,並且據和枝那邊的描述,折原臨也不知為何再次出現了,但是這一次倒是他保護了和枝,具體情況我回去看了再說……好,追蹤死柄木弔就交給沢田你們了。”
掛掉電話後,相澤正好到達教師公寓底下,轟給他打電話說明他將和枝送回了家裡,連帶著折原臨也一起,都在公寓裡等著他。
給他開門的是轟焦凍,相澤還沒進門,脫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折原臨也在那裡。
轟指了指客廳,相澤進去一看,就見折原臨也反過來坐在椅子上,笑容良善地跟和枝說著:
“……欸——這麼不講道理的嗎?夏川同學,是你莫名其妙地打了你的救命恩人一拳,我都還沒說什麼,你怎麼就看不慣我了呢?真讓人傷心啊……”
和枝右手拿紗布包成了一個粽子——這是轟的手筆——她揮動著她的粽子手理直氣壯地說:
“又沒有人求著你救我!!而且我就是覺得你不是個好人,上次在我家跟那個人打架的也是你對吧!說!你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想故意騙取我的信任好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想騙錢是不可能的!死都不會給你一分錢!”
相澤:“……”
見相澤來了,和枝立馬跟找到主心骨一樣,更加有底氣地指著折原臨也跟他告狀:
“老師!就是這個人!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請務必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家夥!!”
“……這個我知道。”相澤見她活蹦亂跳還有空揍人,放心了許多,轉而看向折原臨也,“過來這邊聊聊?”
折原臨也自然沒有推辭。
轟焦凍並不笨,折原臨也自稱遊戲監管者,又和相澤消太一早就認識,那麼很顯然的,相澤消太肯定也是玩家之一。
於是他也跟了上去,三人麵麵相覷,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相澤開口說:“……解釋一下吧,折原,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靠著陽台窗戶的折原臨也笑容有些高深,他把玩著手裡的折/疊/刀,語氣輕鬆地說道:
“不必緊張,相澤老師……這一次我可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
相澤消太盯著折原臨也的臉,像是要在他的表情中確定他的話又幾分可信。
“簡而言之就是我跟這個遊戲做了個交換,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和枝的生命,同時殺掉任何想要危害和枝生命的家夥。”
聞言,相澤皮笑肉不笑地說:“這個任務放在你身上還真是諷刺啊。”
折原臨也並不在乎他的嘲諷,將視線放在了轟焦凍的身上:“不過這一位會成為玩家之一還真讓人想不到啊……”
轟焦凍抿著唇沒有說話。
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在他並沒有戀愛記憶的上周目,作為玩家的相澤消太與這個折原臨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相澤見他沉思的模樣,低聲告訴他:“詳細的經過,之後再慢慢告訴你。”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相澤消太對他的學生有著充分的信任。
他絕不會是折原臨也這種會亂來的人。
*
發生這種事情,A班的聚會也不得不停辦,所有人都被通知儘早回家,相澤知道死柄木弔沒有那麼容易放棄,更何況錯過了USJ的機會,他們也可能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對雄英的學生下手。
相澤當夜就向校長提出了修建宿舍保護學生安全的建議,學校那邊表示會開始考慮,等到將折原臨也打發走、將轟焦凍安全送回家後,憂心忡忡地相澤才回房間睡下。
闔上雙眼的時候,相澤還在思考明天早上再打電話詢問一下彭格列事務所那邊的調查情況,意識昏昏沉沉間,忽然聽到了從臥室陽台那邊傳來的動靜,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發動個性,就見有什麼人掉下去了。
——是和枝!
相澤一顆心都懸起來,立馬衝出去用繃帶把掉下去的和枝撈了回來,繃帶收緊,將穿著睡衣的少女眨眼就拉到了他懷裡。
“你在乾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和枝剛從高空墜落的驚恐中回過神,抬頭見相澤大發雷霆地斥責她,和枝彆開臉沒說話。
……好凶。
相澤被她嚇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見她被罵了以後彆開臉有些生氣的樣子,冷靜了一下也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太重,但作為老師一時間也拉不下臉跟她道歉,便放緩了語氣說:
“你剛剛是在乾什麼?”
和枝仍不看他,緊閉著嘴不說話。
相澤消太無奈地歎氣:“抱歉,我太著急了……但是夏川同學,你剛剛的行為確實很危險,我希望你明白。”
聞言,和枝這才轉過頭來,但也並沒有抬頭直視他。
“……因為害怕也不行嗎?”
她的聲音極低,輕得幾乎聽不清晰。
但他聽見了,不僅聽見了,還聽得非常真切。
她在害怕。
因為白天的事情,以及上次公寓發生的事情。
冷靜下來設身處地的想象,相澤覺得她現在才開始害怕已經足夠堅強了,畢竟從她的公寓被人破壞成那樣開始,已經明確的表明有人暗中注視著她,並且是窮凶極惡的犯人。
而這一次,犯人站到了明麵上,威脅她,挾持她,並且在她麵前輕易地逃走了。
換成是他自己,恐怕都難以安心,更何況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
相澤消太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他應該料到的,至少在今天,他不應該讓和枝離開他的視線,他明知道敵聯盟會在今天有所動作,卻以為隻要讓他們不去USJ就能避開這個危險。
是他作為老師的疏忽。
“那麼——”和枝忽然抬頭望著他,用直率清澈的目光注視著他,“今晚我能在老師家的客廳睡嗎?”
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