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猜想著林曇現在正跟顧笙年乾嘛。
他也並不是真的要送林曇去獻身,接下來到底要如何發展,全看林曇的選擇。
他沒有跟她商量,因為不想在這件事裡參與過深。
他不想聽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也不想讓她覺得她是在為他和公司做犧牲。
她如果想從顧笙年身上得到什麼,她就去爭取,去選擇。
她如果不想做出某些犧牲,不想做那場交易,那就想辦法給自己解套——喬越對她很有信心,這樣的局麵一定難不倒她。
一個那樣聰明機靈的女孩,她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如何去做。
又立了一會兒,喬越撥通了HRD的電話,開口詢問幾句工作,便直接交代道:
“林曇的那筆劇本分集獎金包,你跟柳信陽核算一下,走個流程,讓財務那邊把獎金跟這個月工資,一起發放給林曇。”
……
……
顧笙年喝水時,通身肢體語言還都是強烈的拒絕與冷漠。
但當他捕捉到林曇表情從茫然轉為明悟後,沉吟思索了幾秒,便既放鬆下來。
“喬越讓你來的?”他依靠著吧台,聲音透著疲倦的啞。
“嗯。”林曇點頭。
她在想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未思索出結論前都該惜字如金,免得話說多了會釋放多餘信號。
“知道他為什麼讓你過來嗎?”顧笙年不露聲色,語氣卻饒有興味。
林曇品著他這絲意味,猜測顧笙年是在探索她是怎樣的人,還是簡單問話而已。
“知道。”雖然在最初發現自己窘況時有慌亂和羞赧,但她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那股審時度勢的,一邊觀察一邊思考的聰明勁兒,已儘收顧笙年眼底。
他肘部撐著吧台桌,身體愈發放鬆,緩慢的打量,緩慢的思考,緩慢的搭話:
“嗯。”
顯得格外不把她當猛獸。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空氣中飄散著賓館裡特有的香水味道。
顧笙年像觀察獵物般,目光一直懶懶的飄在她身上。但他既沒表情,也不開口,有種令人不太舒服的居高臨下。
林曇毫不示弱的回望,身體坐的筆直,比他警惕,倒顯得像在虛張聲勢。
兩三分鐘後,他終於伸展了下左臂,然後站直身體,右手無意義的拍了下台麵,低聲說:
“過來。”
隨即掏出手機,點開自己微-信的二維碼頁。
林曇瞧見他動作,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才拿著手機走過去。
他還沒開口,她便已調出微-信掃碼頁,在他視線注視下申請了好友。
顧笙年就近看到她低頭盯屏幕時,輕輕煽動的睫毛。
在這樣的距離裡,才顯得她格外嬌小年輕。那種女性特有的脆弱感,讓她因聰明而釋放出的強大信號變弱。
顧笙年莫名被激起的攻擊性和競爭心,忽然就煙消雲散了。
他收起所有探究欲,懶洋洋道:
“自己在客廳看看電視,40分鐘後再出去吧。
“如果你老板問,就說你被潛了,或者不言而喻也行。
“回公司後,喬越會重用你的。
“他可能會讓你問我一些事,你可以給我留言,我有空時會回。”
林曇不留痕跡的後退一步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仰著頭認真聽他說話。
她沒想到他會這樣事無巨細的為她安排,但從記憶中調取前世的許多事後,又覺合理。
他從來不會表現的親切或善良,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是疏離又嚴厲的。
但他做為領導對下屬下達的指令裡,總透著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