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該騙小枸,但如今為了不著痕跡的離開雍國,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小枸登時抽抽噎噎,顯然是被楚稚所說嚇壞了。
“一會兒乖乖上馬車。”楚稚將手指抵在唇上,低聲道:“不管發生什麼,都要跟好駕馬車的這個哥哥,聽到了嗎?”
他們出了寺廟,便要沿著小路逃回楚國,雖說這麼快的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人攔截,但還是要小心一些。
也正是因此,楚稚才特意分成了兩個馬車,他和小暑坐一個,小枸和他的一個親信做另一個。
如此以來,即使真的不幸被捉到,也能避免被一鍋端了。
楚稚抱著小暑坐在馬車上,浩浩蕩蕩的祈福隊伍排成長龍,因是頂了給太皇太後祈福的名義,門口的侍衛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自然也沒有人懷疑。
宮外的燦爛日頭耀眼搖晃,光影輕輕落在楚稚的眉眼上。
楚稚伸出指尖,去觸摸陽光的溫度。
他在雍宮生子,養胎,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然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還好,一切都已結束了。
日後在雍國的種種,便是一場夢,夢醒之後,還多了兩個孩子。
楚稚勾起唇角。
他要把自己的孩子帶回楚國,他相信憑借自己,定然能讓這兩個崽崽過得甚是舒心。
他要給他們很多的愛意。
把塗曜缺席的那一份兒,也給補上。
一路上經過了鬨市區,但兩個崽崽似乎都能看出楚稚心事重重,沒有一個哭鬨的。特彆是小暑,似乎天生就能敏銳地察覺出氣氛的尷尬,乖乖閉緊嘴巴,眨著眼睛一句話都不說。
普濟寺是皇家寺廟,甚是巍峨。
當時隻因當時方丈押注寶華的一句話,塗曜便修建了從山腳下到寺廟的大道,
就連廟堂頂都被金箔加持了,顯得無比輝煌燦爛。
楚稚按照太皇太後的囑咐,快速做了一係列的流程。
方丈在一旁望著楚稚和兩個孩子,神色倒是微微一動。
廟堂中有塗曜供奉的寶華公主的畫像。
看起來……和眼前的年輕君主倒如同一個摸子裡印出來的。
但這是楚王,是寶華公主的哥哥,因此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可看到小枸和小暑,所有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小暑也還算了,小枸如今也快一歲了,眉眼的模樣,完完全全像是陛下的縮小版。
“這位是……”
楚稚笑意疏離:“自然是……孤的兒子。”
“那和雍國的陛下是……”
楚稚眉眼不變:“和他沒有關係。”
楚稚都這麼說了,一旁的人就算有所疑惑,也不能在說什麼了。
楚稚看了一眼身畔的小枸,便覺得暗暗心驚,小枸在繈褓裡還看不出什麼,這幾個月飛速長大,他本來長得也快,雖然還是個嬰孩,但已經顯出了和塗曜如出一轍的氣質。
若是自己再不帶著孩子跑路,由著小枸越來越像塗曜,那就相當於自己主動把真相袒露在塗曜麵前。
楚稚祈福一事很快傳到了塗曜耳中。
塗曜皺眉道:“去祈福?”
“陛下說是……兩個孩子還沒有國師祈福,便帶著兩個小殿下去了一趟寺廟。”
“那是他楚國的血脈,在雍國祈什麼福?”塗曜說到此處忽然一頓,眸色漸漸轉冷:“有沒有可能是——楚稚是故意借著太後神誌不清,以給兩個孩子祈福的名義,以寶華的身份出宮去了!?”
塗曜倏然站起,冷冷道:“備馬,朕也要去普濟寺,親自為太後祈福!”
他一直覺得楚稚冒充寶華是幫個小忙,結果這忙越幫越大。
如今……孩子都有了,還和太皇太後難舍難分。
塗曜飛馳電掣的趕到普濟寺,誰知楚稚早已離去。
方丈道:“楚國陛下帶著兩個孩子,很快便下山去了,儀仗那麼長,陛下過來時難道沒有看到嗎?”
塗曜緊緊握拳,怒道:“倒是有車駕回宮,但車裡坐著的根本不是他!”
塗曜怒道:“人呢!他不是來給太後祈福嗎!人怎麼沒有回宮!”
“陛下……”有人戰戰兢兢道:“好像是……楚國陛下已經和人換了車駕,分了兩條小路出京去了……”
“好啊!好!”塗曜立刻翻身上馬:“朕一腔真心待他,卻還是被他如此戲弄,朕還費儘心機想著怎麼原諒他!他卻早已在暗中計劃著離開。”
塗曜立刻分配出兩路人馬,分頭追蹤楚稚的蹤跡。
塗曜越想越氣:“還真是個捂不熱的白眼狼,朕平日裡對他如何,不過試探幾句,他就想著不辭而彆?”
“想走也可以?塗曜冷笑道:“那就把孩子留下。”
“看,還是心虛了,錦衣玉食他不要,卻學會了偷偷溜出宮的本事,塗曜道,不必張揚,還是如同以往那般就好。”
塗曜當初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的情景。
塗曜琢磨了片刻,冷笑道:“他總是擔心朕害了他的兩個孩子,自然是迫不及待,想找個借口避難,逃回楚國!”
奮力追趕之下,總算追到了一個馬車。
結果掀起簾子,竟然是小枸。
一個醜了吧唧的小狗東西。
“陛下,您看這……”
塗曜望著馬車中的小東西冷笑道:“朕要的是楚稚,你們抓來這個小醜東西是什麼意思?”
小枸看了看周遭陌生的臉龐,也曉得定然是爹爹和妹妹的馬車逃出了生天,他卻差了點運氣,被扣在了雍國。
一看到塗曜,小枸的眼淚鞭吧嗒吧嗒的落下。
有侍衛猶豫道:“那……這孩子……”
“帶走。”塗曜冷冷望著小枸道:“不過你爹不在,就彆指望會有人幫你了,從今兒起,你可不是什麼殿下了,就是個質子!”
說罷氣呼呼的提著小家夥就往回走。
他才不怕呢!
有這麼個小家夥扣在手裡,就算他去楚國當麵對質,楚稚也要矮他三分。
之前的小枸隻是養在深宮之中,並未見過前朝之人。
可這次抓捕楚稚的,卻有不少塗曜心腹。
大家看到塗曜提著一個漂亮的小嬰孩回來,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孩子粉雕玉琢,關鍵是……和陛下長得也太相似了吧!
一眾將士對視一眼,自然明白了所有——想必陛下今日火燒火燎前去追蹤,追的便是一個和自己有情緣瓜葛的女子。
至於這孩子……想必就是他們久久盼而不至的太子殿下了!
有人壯著膽子問:“陛下,這是?”
塗曜冷哼:“朕的質子!”
可這些人心裡早就把這孩子當成了未來的太子,乾脆如同集體耳聾一般,將“質子”聽成了“兒子”!
於是眾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恭喜陛下。”
塗曜:“???”
“陛下喜得皇長子,可喜可賀!”
“恭喜陛下。”這些將士笑得如同一朵花:“這孩子和您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那一看便是有王者之氣。”
什麼兒子,明明是質子!
質子!
塗曜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們耳朵聾了,不是說了!一個質子!”
還說什麼王者之氣。
自己有王者之氣倒是也罷了,這狗東西的孩子怎麼會有呢!
真是!怎麼連拍馬屁都不會!
而且……怎麼都說自己和這小東西像?
塗曜攬鏡自照了片刻,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因為說得多了,他自己都有些狐疑了:“去——把那小東西叫來。”成了“兒子”!
於是眾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恭喜陛下。”
塗曜:“???”
“陛下喜得皇長子,可喜可賀!”
“恭喜陛下。”這些將士笑得如同一朵花:“這孩子和您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那一看便是有王者之氣。”
什麼兒子,明明是質子!
質子!
塗曜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們耳朵聾了,不是說了!一個質子!”
還說什麼王者之氣。
自己有王者之氣倒是也罷了,這狗東西的孩子怎麼會有呢!
真是!怎麼連拍馬屁都不會!
而且……怎麼都說自己和這小東西像?
塗曜攬鏡自照了片刻,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因為說得多了,他自己都有些狐疑了:“去——把那小東西叫來。”成了“兒子”!
於是眾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恭喜陛下。”
塗曜:“???”
“陛下喜得皇長子,可喜可賀!”
“恭喜陛下。”這些將士笑得如同一朵花:“這孩子和您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那一看便是有王者之氣。”
什麼兒子,明明是質子!
質子!
塗曜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們耳朵聾了,不是說了!一個質子!”
還說什麼王者之氣。
自己有王者之氣倒是也罷了,這狗東西的孩子怎麼會有呢!
真是!怎麼連拍馬屁都不會!
而且……怎麼都說自己和這小東西像?
塗曜攬鏡自照了片刻,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因為說得多了,他自己都有些狐疑了:“去——把那小東西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