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變成了滿月,光亮大盛照耀整個星球。
安沅仰著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什麼?”
係統:宿主發現我沒說話嘛,剛剛的聲音不是我發出來的,是遊戲係統的變化。
都是機械音,但在她耳邊碎叨的聲音似乎要活潑那麼一丁點,可這都不是重點。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我認為的現實是虛幻,這一切是你構建的夢境,那現在的遊戲的變化怎麼可能跟你沒有關係。”
係統突然安靜不說話了,安沅還要開口,突然覺得腦子一空,再睜眼了忍不住一愣,她是躺著的狀態,但卻不是在她的床上。
安全艙開啟,安沅小心翼翼坐起,沒在旁邊看到盯著她的沈州,心裡猛鬆了一口氣。
要是醒來正對上他的眼,她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又沒進遊戲艙,怎麼就登錄遊戲了。”
大半夜被強製喚醒了不是什麼好的體驗,安全艙陸續打開,玩家們彼此對視,一臉懵逼。
全息遊戲再怎麼真實神奇,總不可能不用進入遊戲艙連接腦電波,在自家床上躺著就進入了遊戲。
“這是在做夢?”
此時最不可能的答案反而最能解釋現在的狀況。
【歡迎玩家們進入《荒蕪世界》真實末日遊戲——】
聲音的從四麵八方傳來,安沅抬頭看向圓月,聲音是從那裡麵傳出來的。
“什麼意思?”
“我艸,怎麼會不能下線了?到底搞什麼鬼,老子要回家睡覺。”
【玩家們將有三個月的時間,解開末日謎題,拿到世界鑰匙離開遊戲返回現實世界,如果超過時間期限,將腦死亡成為遊戲程序中的一份子。】
【——享受真實殺戮,感受末日的盛宴,祝願各位玩家,無論是追逐光明,還是沉浸黑暗,都能玩的儘興。】
說完這句,機械音不再響起,圓月也黯淡了下來。
周圍沉默了片刻,每個人都在嘗試著下線,安沅也打開了遊戲麵板,退出遊戲的選項已經沒了,除此之外,麵板上少了許多東西,人物的各項數值全部消失,比如體力值,攻擊力。
麵板上隻剩了背包格數跟她的異能等級。
“我日他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耍我們,什麼叫享受末日盛宴,不能完成任務就腦死亡,遊戲什麼時候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退不出遊戲啊!我明天還要去上班!人工服務在哪裡,我要不要參與這個遊戲,我不想感受真實末日我要走……”
“傻啦吧唧的,要是自願機製,怎麼可能大半夜的把我們都拉進遊戲裡。”
一時間罵聲叫喊響成一片,每個人都被眼前的情形慌了心神,沒了平日的素養。
“沅沅。”
熟悉的嗓音,親昵的稱呼,再次聽到沈州的聲音,安沅沒感覺到儒雅,隻感覺到了浸在沙啞聲線裡的血腥。
沈州穿著乾淨的白襯衣,神情柔和,走到安全艙前麵彎下了腰打量女友,“沒事吧?”
安沅的臉色微白,有些不敢對上沈州的眼睛。
係統的話她不能判斷是真是假,但是分屍了斯巴的事情她卻是親眼看到了。飛濺的血滴沾在他的臉上,順著他下頜暈染了他的白色襯衫……
“彆怕,還有我。”
沈州伸手抱住了安沅,發現她微微的顫抖,沈州眉心苦惱的皺起,手放在她的腦後輕揉,“或許等會就能下線,彆著急。”
她哪裡是怕遊戲啊,她分明是怕他。
受不了的把沈州推開:“斯巴呢?”
安沅突然大聲的問了一句,周圍一靜。斯巴是小隊隊長,也是隊裡麵最有經驗的強者,安沅那麼一說,大家都反應過來從開始到現在都沒聽到他的聲音。
“怎麼不見了?”
不止是斯巴,連屬於他的安全艙都不見了。
“我記得隊長的安全艙明明就是擺在這裡的啊,人怎麼就不見了?”
找不到人,隊友想給斯巴發送信息,但遊戲麵板對話的功能已經灰了,顯然遊戲的變化,已經取消了玩家之間遠程對話的功能。
“難不成是他沒上線?”易嫚看著空出的一塊地方,遊戲把他們都強製上線了,卻放過了斯巴。
他們都不知道斯巴不在的原因,但安沅一清二楚。沈州把斯巴活生生打出遊戲,讓他腦損傷被遊戲列為了黑名單,不能再登錄遊戲。
如果找不到造成末日謎題,他們這些玩家就會腦死亡,那麼看來沈州那麼對斯巴,倒是讓他逃過一劫。
“你們怎麼看現在的狀況?末日謎題是什麼?不就是莫名的輻射降臨星球,造成了動植物變異?”
易嫚盤腿坐下,離開了安全艙夜風冷得滲人,她拿了背包裡的木材,才安沅揚了揚下頜,“你的異能還能用嗎?”
安沅試著運行,掌心如之前一樣冒出了一團火。
點燃了木材,安沅在易嫚旁邊坐下,“感覺好像不同了,之前我隻要想異能,就能運用異能,身體沒什麼感覺,但現在我能感覺到異能在身體裡的存在,使用異能的時候能感覺到身體散發出的能量。”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安沅不能具體的描述出來,反正就是一切的感觸比之前真實了百倍。
“這算是什麼黑科技。”
隊員紛紛在火堆邊坐下,“你們說遊戲是在嚇我們,還是說真的,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是在床上睡覺,我又沒連接遊戲艙,又怎麼會腦死亡?”
“可你沒連接遊戲艙,依然進入了遊戲。”安沅皺鼻說道,前麵有了跟係統的對話,安沅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