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馬上就能見到了啊妹妹！”皮特羅星星眼憧憬著，“還有隊長和黑寡婦！”
黑寡婦是旺達的偶像，也許是能力暴露後發生的事情帶來的影響，紅發少女非常仰慕同為女性能力強大的超級英雄，她頓時有些緊張地眨眨漂亮的眼睛，指尖相互之間撚了撚。
“也不一定，說不定在出任務什麼的……？”
賈維斯默默查詢了大廈裡的人，發現果然隻有班納博士和托尼在，其他人都一大早出任務去了，不得不遺憾地道，“隊長和黑寡婦女士都在執行任務中，回歸時間不確定。”
“哦……”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突然有點失落。
艾拉想了想，“雖然可能見不到他們，但我有所有人的簽名照，等回去的時候送給你呀！”
旺達露出個好看的笑容，“謝謝你。”
“不用不用，”小姑娘輕輕咳了一下，往旺達那邊挪了挪身體，頗有些神秘地給她展開了一張紙，“你看它怎麼樣？”
白色的紙張上，用蠟筆歪歪扭扭塗著紅色和紫色交織的大字小人，圓圓的腦袋上點了一個黃色的圓點，小人身後飄著黃色的一長條……布？
旺達：？？？
稚嫩的筆觸看起來實在難以理解，旺達使勁兒想了想，也沒找出來可以誇獎的詞，隻好實話實說，“……這是什麼？”
小艾拉湊過頭看了眼紙，肯定地點頭，“人。”
皮特羅用超級速度看了一眼，歪歪頭，腦袋上一撮白毛翹了起來，“為什麼是紫紅色的？”
“還是紫紅色皮質的。”小姑娘補充，又眼巴巴地看旺達，“如果有這麼個人，你會喜歡嗎？”
旺達想了想，沒有因為小姑娘的小就敷衍了事，“他是什麼樣的人？”
艾拉使勁兒想了想，可是聽到的電影裡對幻視的描述太少，就借用了韋德的總結，“聲音很好聽，遲鈍，純情，善良，不諳世事。”
“好像還蠻有趣……”
此言一出，皮特羅立馬炸毛了，他按著旺達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可是他醜啊，妹妹！”
於是旺達又點點頭，擼了把自家哥哥的銀毛，“至少也要比皮特羅帥一點。”
哦……艾拉將那團畫的亂七八糟的紙塞到看不見的地方，稍稍放了點心。
——在旺達見到星期五的時候又提了起來。
星期五的投影形象是自己設計的，托尼和賈維斯以及艾拉和凱倫都提供了一些建議，最終選擇的是身穿白色職業套裙和米色高跟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淺粉色長度與下頜齊平的短發女性，瞳孔也是相應的較深的粉紅色係，因為剛剛開始實驗投影形象，整個身體都仿佛加了甜美濾鏡一般，籠罩著一層粉粉的氣息。
旺達定定地看了星期五兩秒，轉頭對艾拉道，“如果那個人的顏色像這位小姐一樣美麗而夢幻，也許我會喜歡。”
突然皺眉的小姑娘：……仿佛發現了一個顏控小姐姐。
星期五對旺達的誇獎非常受用，連清冷機械的聲音也似乎上揚了一些，“多謝您的誇獎，馬克西莫夫小姐，我是星期五，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智能管家。”
賈維斯靜靜地看著她。
星期五將視線轉移到彆處去。
到底也沒那個“之一”——
誰讓他說粉紅色不好看。
顯然對這和真人沒什麼兩樣的效果很好奇，旺達彎唇笑，“你可以叫我旺達，”然後暗暗拉住即將忍不住跑走摸一把戰衣的皮特羅，“這是我的哥哥，皮特羅。”
銀發少年歡快地揚手打招呼，“嗨，你好！你可真酷！”
“多謝您的誇獎，請跟我來。”
旺達和皮特羅在前麵走，後麵小黑和小笨手則幫小姑娘搬運小箱子，縮小身形變成黑毛藍眼狗狗的芬裡爾則徑直衝向了廚房，那裡有賈維斯提前為他準備的大餐！
這次出去玩兒，艾拉遇到好玩兒的都記得再買一份送回來，其中最好玩兒的就是一個手掌大的玻璃小鹿，是專門給浩克帶回來的，他很喜歡這樣的玻璃小動物，不過可以放在之後讓班納博士代為轉交。
賈維斯放慢步子，等小姑娘跑上來的時候牽住她軟綿綿的小手，在內線裡問，“還在擔心幻視的事情嗎？”
“啊？是的，”小姑娘腳步墊了兩下，往前跨一步，在地板上像是走格子一樣保持著同樣間距，不過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我是不是間接讓幻視消失了啊？就是……殺了一個人？”小姑娘聲音越來越弱。
神情嚴肅起來，賈維斯知道這是個不能忽略的問題，“你是怎樣認為的？”
小姑娘聲音低低的，“不管是作為人工智能或者人類，幻視都沒有了，”她伸開另一隻小手，手指蜷了蜷，有些難過，“我總是認為，他應該在的。”
賈維斯聲音沉穩，“那麼你認為，我應該存在嗎？”
“當然！”
“可是在另一個時空裡，我不在sir的身邊，是星期五給先生打電話訂餐，也是她幫助安排作戰計劃分析攻擊路線，”賈維斯聲音溫和，”而且那個時空，也沒有你。”
“那都是奧創的錯！”小艾拉急急地道，“他這個壞AI！”
賈維斯失笑，“但是在這裡，奧創根本沒有誕生的機會，他的消失是不是也該算在你的身上？”
“……是的吧。”小姑娘抿抿嘴。
“沒有奧創和賈維斯，就沒有幻視，也沒有索科維亞爆炸的土地和傷亡的平民，要是這一件件算下來，你影響的何止是一件事。”賈維斯說著，微微握緊小姑娘的手，“難道所有的功和過都要算在你的頭上嗎？彆忘了這些事也有其他所有人的參與。”
“德克薩斯州的龍卷風掀起沙塵的時候，沒人有資格責怪亞馬遜河邊的小蝴蝶，小蝴蝶或許隻是因為花蜜快樂地扇了扇小翅膀，她什麼也不必負擔。”
“可是小蝴蝶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事，並對此做了改變怎麼辦？”
“沒有任何行動是無目的的，區彆隻在於行為的結果如何。”賈維斯抱起軟乎乎的小姑娘，“這隻是無限可能之一。”
“而作為另一種可能，它不能成為正確的參考。”
“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小姑娘揉了揉鼻尖，“傑森說得對，管家總是對的。”
賈維斯笑，摸了摸小姑娘毛絨絨的腦袋。
房間裡托尼和雙胞胎聊得正開心，正巧聊到上次在中央公園冬日戰士襲擊弗瑞那件事，托尼對自己凶巴巴讓少年和小姑娘離開的語氣表示抱歉，並且非常好奇為什麼雙胞胎反而跑到哥譚去了。
旺達無奈地攤手，“我們從小鎮出來之後，曾經不小心能力暴動過一次，那之後就有個組織一直試圖抓住我們，還好皮特羅跑得夠快，我們總是能幸運地跑到從安全的地方去，不過每個地方都呆不久，尤其是暴露了能力之後。”
皮特羅接著道，“知道艾拉也是變種人之後，我們雖然很開心，但也擔心把危險帶到她的身邊，尤其是賈維斯先生對變種人的寬容態度，他將小艾拉保護的很好，”少年的語氣裡帶著沒有意識到的羨慕和遺憾，“如果——我是說如果，因為我們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出了什麼意外，那我們就是罪人了。”
“所以就一不小心跑到了哥譚，沒想到在那裡被抓到了。”銀發少年有些無奈地聳肩，“不過想想還經曆了一回阿斯加德的神的魔法，也算還不錯。”
旺達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知道有鋼鐵俠站在艾拉背後的話就不用那麼著急了。”
托尼挑眉，“現在鋼鐵俠也站在你們的背後了，kids。”
“是的，”艾拉從賈維斯懷裡滑下來，坐到旺達身邊的小沙發上，“托尼超級棒的！”
“哦，甜心，你竟然沒給我來一個甜甜的回家之吻，”礙於雙胞胎和半實體化星期五的存在，托尼總算沒做出太幼稚的舉動，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不來一個嗎？”
小姑娘扒著他的膝頭爬上去就是一個麼麼啾~
托尼滿足地勾起唇角，他揉揉小姑娘的頭發，看向紅色長卷發的少女，“你們可以先在這裡住下來，魔法小甜心有時間也可以和那位法師先生請教一下，剛好艾拉也在學。”
聽到這裡，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還沒開竅呢。”
雙胞胎對視一眼，家裡比較靠譜的旺達轉頭，真誠地感謝，“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斯塔克先生，不過我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忙？”
“不用這麼客氣，甜心。”托尼挑了挑眉，“隻要你不是要我胸口的反應堆，或者cap的盾牌。”
雙胞胎忍不住笑，旺達笑起來露出兩頰的小酒窩，年輕又好看。
“我們想找一個人，馬克思·艾森哈特，德國人，妻子名字是瑪格達·艾森哈特，大概十幾年前在烏克蘭或者附近居住過。”
托尼等了好一會兒，“……沒了？”
旺達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嗯，他是我們的……親生父親，我們隻知道這麼多。”
“哦，放心，我會幫你們找到他的。”
找到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這麼可愛的孩子，他是怎麼忍心拋棄他們的？！
已經自覺代入老父親角色的托尼表示絕對不能忍！
“星期五，交給你了。”
“Yes，boss。”
星期五沉穩地微微點頭——
她想這麼做很久了，她哥賈維斯每次頷首都特彆有範兒！又優雅又酷！
偶爾神情冷峻的時候還有點黑·幫大佬的感覺！
星期五也要做一個很有範兒的AI！
……
因為知道在另一個世界快銀和緋紅女巫都是複仇者聯盟的成員，艾拉在托尼的準許後就把他們當自己人了。剛開始的幾天，皮特羅和旺達還不太適應，尤其是偶爾遇見了任務途中回來休息的複仇者們——
見過粉絲接機嗎？就求簽名求合照求發推特的那種。
尤其皮特羅速度還賊快，每次一有人回來咻~地一下就跑去了，複聯大廈裡的大家往往會感到一陣陰風從背後吹過，就知道是雙胞胎活力滿滿地追星去了。
不過這樣的現象在皮特羅險險躲避過了克林特的爆破箭、美隊的盾牌、巴基的鐵拳和娜塔莎的寡婦蟄之後，終於停了下來，皮特羅小少年的心理陰影有整個體育場那麼大，有金門大橋那麼長。
“皮特羅！”旺達雙手微張，紅色的混沌魔法控製著差點被路過的風帶到掀翻的小笨手，“你小心一點。”
皮特羅飛速扶住小笨手將它放穩，抱歉地摸了摸小笨手的機械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咦？妹妹你要去哪兒？”
“我們要去聖殿學習魔法，”小姑娘抱著一個小書包過來，這幾天長胖了一圈的假狗真狼·芬裡爾在後麵跟著，也長胖了一圈的阿貓在芬裡爾背上懶洋洋趴著，一狼一貓跟著她過來，小姑娘問皮特羅，“你要去嗎？”
“去！”皮特羅瞬間出現在旺達身邊，好奇心使他的問題不斷湧出，“聖殿是什麼？就是你說的那位法師住的地方嗎？是不是很神秘？普通人也可以去嗎？”
小艾拉非常耐心地一一回答，“有三大聖殿，紐約、倫敦和香港各一個，我也不知道我們去的哪個；”
“奇異博士可以隨時到任何地方，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住；”
“確實很神秘，樓梯會動，然後會突然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和速度快不一樣的哦，是魔法~”小姑娘在空中比了個畫圈圈的動作，“至於最後一個問題……反正我們都不是普通人啦~”
“也是。”皮特羅眨眨眼，腦袋上那一撮白毛又堅強地立了起來，“那我們怎麼過去？”坐車或者飛機？
小姑娘有點不確定地道，“我先試試？”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啊掏，掏出個黑色的造型古樸的戒指出來，鬆鬆地套在指頭上，神情嚴肅，左手置於胸前食指與中指並指立起，拇指張開，右手掄圓在身前畫了個圈——
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小艾拉神情很認真嚴肅，雙胞胎也神情越來越嚴肅，不敢出聲打擾，休息室裡的大家看見，也都不自覺屏息——小姑娘學魔法這麼長時間，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她使用。
右手又畫了一個圈。
空氣安靜無波。
旺達和皮特羅對視一眼，呼吸幾近靜止，托尼已經準備人工製造電火花捧場了。
再來一次！
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小姑娘的神情愈發凝重了，在所有人或直接或透過攝像頭的注視下，她右手一劃，完美的弧度在空中展現——
落到了口袋裡。
並掏出了手機。
“史蒂芬，”小艾拉可失落了，聲音軟乎乎的像是馬上要融化的奶油冰淇淋，“我又失敗了……”
劈裡啪啦——金色的大圈圈在空中浮現，史蒂芬看著扁著嘴委屈巴巴的小姑娘，無聲地歎了口氣，“過來吧。”
“嗯呐！”重整旗鼓的小姑娘帶著自己的小書包，身後跟著雙胞胎和一狼一貓走進了空間門。
重歸平靜的複聯大廈裡，穿著實驗服的托尼看著小姑娘努力畫圓的樣子忍不住捂心口，“難道小艾拉不適合學魔法？或者她應該和我一起來科技側。”
賈維斯今天沒一起去，他戴著一幅大大的防護眼鏡，整張臉被遮了一半，看著攝像頭聲音溫柔，“她還小，隻是暫時沒法領會罷了。”
“不過她看起來有些沮喪，”班納博士套好手套，從隔間走過來，路過一整排擺的整整齊齊的玻璃小鹿小豬小老虎，“也許一些小禮物能治愈一下小可愛的心情？”
托尼看了眼那本不應該出現在實驗室裡的玻璃小模型，裡麵甚至還有一個拳頭大的不高興的浩克，“比如那些玻璃小玩意兒？”
班納看他一眼，搖頭，“那可是艾拉一個個給浩克買回來的，浩克可喜歡了。我原本以為他喜歡鐵球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浩克的愛好這麼可愛。”
托尼立馬改口，“怪不得一個個的都可愛得要命。”
賈維斯建議，“也許是一張珍藏版的小青蛙明信片，她最近很喜歡這個。”
“不是可以自己修改概率問題嗎？”
“玩遊戲的時候那樣做就沒樂趣了，托尼。”
眼見著三人越聊越偏，一旁圍觀的星期五終於忍不住了。
“先生們，在你們商量出結果之前，能不能先把仿生體的升級工作完成，而不是讓它像沒封口的薯片一樣晾在空氣中？”
仰躺在試驗床上的賈維斯透過天花板上的攝像頭，看著從胸口被剖開的仿生體複雜的內部結構，因為升級的需要已經停止了額外的生命活動，他輕輕地眨了下眼，嗓音輕和溫柔。
“我覺得還好。”
托尼和班納一人一邊，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看起來就很可怕的器具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我覺得也不錯。”
星期五：……
哥！您真是我親哥！
托尼勾了勾唇角，“老賈，你還想要其他的什麼小功能嗎？”
金色的睫毛抖動了下，鈷藍色的眼眸像是倒映著天空一樣澄澈明淨，他溫聲道，“我想再加一個，並不複雜。”
“嗯哼？”
尚且能夠行動的手抬起，輕輕地隔空往托尼心口點了一下，然後緩緩放下。
“就在心口最隱秘的地方放一個隱形按鈕，按一下，就說一聲，”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