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什麼的被托尼他們解決著, 艾拉和兄妹倆則抱著爆米花興致勃勃地看那一段監控視頻。
從三個角度看完從小倉鼠變成少年模樣的全過程，皮特羅嚼著爆米花驚歎，“太神奇了, 這是魔法嗎？”
還有那個突然消失, 跟他的閃現性質完全不一樣！
掌握著混沌魔法的旺達疑惑的搖頭，“混沌魔法沒辦法做到這些，也許是史蒂芬的魔法書上有相關記載，而且, ”她很快發現了疑點，“他似乎隻有在接觸到那根木頭的時候才能正確使用力量, 是媒介嗎？”
就像是空間門隻有帶著懸戒才可以打開一樣？
“可是看起來不太一樣, ”艾拉探頭，一口咬過賈維斯手指尖上的爆米花, 小舌頭舔了舔嘴唇，回憶了一下，“他在從小倉鼠變成人的時候都沒有使用那根木杖。”
“而且變成人之後立馬拿過了那根木杖, 看起來很重要的樣子。”
“唔, 那確實和妹妹的不太一樣, 難道是另一種體係的魔法？”
艾拉想了想，猜測，“也許他是一個巫師？”
皮特羅眨眨眼, “巫師不是都是黑漆漆陰森森的嗎？童話故事上就是這麼寫的。”
“可是他們都拿木棒——或者說魔杖施法, 而且會把自己變成小動物, 童話故事也這麼寫。”艾拉在數據庫裡搜了好幾秒, 把上次在蛋糕店看到的背影截圖出來，“而且上次，他也是穿著黑色的鬥篷。”
皮特羅看了眼一邊放慢速度播放的監控視頻，不知名少年身上藍色和蔓越莓色搭配的袍子看起來格外有魔法氣息，摸了摸下巴小聲，“也對，他還換了衣服呢。”
“也許我們可以試著找找他，”小姑娘建議，“他好像對科技不太敏感，對一定範圍內的攝像頭進行麵部識彆，也許可以找到他。”
頓了頓，又有點猶豫，“……可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侵犯隱私？”
“你們撿到了一隻小巫師？”
深沉的男性嗓音從沙發背後傳來，疑問句的語氣愣是被他念成了陳述句，還帶著點淡淡的複雜意味。
賈維斯回頭問候，“您好，斯特蘭奇先生。”
史蒂芬微微頷首，“你好賈維斯。”
這回史蒂芬不知怎的沒帶鬥篷，也沒帶阿戈摩托之眼，隻穿著藏藍色的法師製袍，沉默立著的身影高大挺拔，艾拉翻了個身扒著沙發靠背跪在軟墊上，雙手墊著小下巴，擱在沙發背剛好的高度上，“巫師？”
“嗯？你不是猜出來了？”史蒂芬轉過來，撩起袍子坐到一邊的單人沙發上，一抬頭就見三個腦袋瓜像向日葵崇拜著太陽一樣跟著他轉，還一齊極其好學求知地眨了眨眼。
眼裡閃爍著強烈的好奇光芒。
“你們怎麼遇到他的？”
最先發現不對勁兒的小艾拉舉手，小奶音條理清晰地娓娓道來。
“最開始是十幾天前我們去布魯克林威廉斯堡買小蛋糕，離開的時候我發現有一些不對勁兒，但是沒找到原因。昨天我和史蒂夫……哦，是cap，一起去給巴基買小蛋糕，離開的時候在巷子裡發現了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在其中一個人遇到攻擊的時候我幫他擋了一下，然後到了那裡的時候隻看見了銀狐倉鼠和木杖。”
“沒找到倉鼠的主人，我們就把它帶了回來，一個小時前，他突然變成人消失了。”
皮特羅和旺達神同步地點頭。
優雅冷靜的英倫腔補充，“那位巫師先生還對艾拉用了【一忘皆空】的魔咒，之後借助【幻影移形】離開。”
三顆小腦袋瓜神同步地點頭。
聽到熟悉的咒語，史蒂芬的麵癱臉差點沒繃住，他突然出現在艾拉身前，皺著眉仔細打量她，“你忘記了什麼？”
被突然出現的身影驚得睜圓了藍眼睛，小姑娘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史蒂芬鬢邊的兩抹白發吸引，因為過於近的距離，她可以看得很清楚，甚至還有點想伸手去摸。
不行不行，這是不禮貌的。在心裡告誡自己，艾拉搖頭，“我什麼都沒忘。”
史蒂芬看著她沉默，難道艾拉還是魔法免疫體質？
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了真相，嫩嫩的小奶音認真地道，“因為他隻刪除了記憶，沒有刪除我的數據庫，同步備份的話一丁點也沒忘記。”
史蒂芬：……
雖然知道小艾拉的身份非常特殊，可能世間僅此一例，但每次聽到她說類似的話的時候，史蒂芬還是覺得有些奇妙。
再想想小艾拉雖然不能領會魔法，但過目不忘速度奇快，他還有點羨慕。
要是當年在醫學專業也有這樣的AI記憶就好了。
“所以你不是魔法免疫，”史蒂夫聲音沉沉，大手熟練地摸了摸她的發頂，“這次很驚險。”
金發碧眼的管家先生端著沏好的紅茶回來，顏色透亮的茶湯從壺嘴汩汩流出，落進瓷杯中打著轉跳躍，賈維斯往小姑娘嘴裡喂了顆清新的薄荷糖，“這也是打擾您的理由之一，會有什麼影響？”
跟賈維斯道了聲謝，史蒂芬一口氣灌下半杯紅茶，繼續道，“這都是魔咒咒語，【一忘皆空】可以讓人失去記憶，特定時間段或者全部記憶。如果那個年輕巫師用咒不熟練，很可能你的大腦會像這個茶杯一樣清理一空。”
絲毫沒有後怕的模樣，艾拉鼓著臉頰想了想，小眉頭微微蹙起，“那不就是傻了嗎？”
“是的，不過既然你沒有忘記，那這個咒語對你也沒什麼影響。至於【幻影移形】，是巫師們比較快捷的出行方式，聽說感覺不怎麼好。”
“哇哦，”皮特羅感歎，“要是他對我來一下，那我豈不是要變成傻子了？之前他試圖逃跑的時候我還接住過他，雖然現在看來完全是阻攔了他逃跑的壞人。”
“我也用混沌魔法接住過一次。”旺達也想起來當時小倉鼠瞬間黯淡的圓眼睛，不確定地道，“難道他是聽我們好奇雌性和雄性才拚命逃跑嗎？”
“……”史蒂芬目光複雜，“放心，他施咒的時間你完全可以把他扛到X學院去。”
皮特羅於是放心了。
史蒂芬繼續道，“變成銀狐倉鼠也是魔咒之一，名字叫【阿尼馬格斯】，難度比較大，是比較高級的咒語，不需要魔杖，所以他才能在沒有魔杖的時候變回人。”
“未成年巫師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之後會有魔法部的人來處理相關事宜。”史蒂芬歎息，“魔法界非常封閉，沒想到竟然被你們無意間發現了。”
聽到了新的詞語，幾個未成年對視一眼，小姑娘跳下沙發眼睛亮亮，踮著腳趴在沙發扶手上，聲音小小的像是怕嚇走什麼東西，“校外？魔法界有魔法學校嗎？還有魔法部是什麼？我們已經發現了，那這些可以說嗎？”
“魔法界由魔法部管理，對外界封閉極少交流，魔法界有自己的社會，當然也有魔法學校，是巫師學習受教育的地方……”
簡單地介紹了幾句，史蒂芬轉頭，不出意料地對上那雙濕漉漉的柔軟藍眸，海水般清澈柔軟的波紋每一圈都是滿滿的期待，像是在問，為什麼不繼續呢？
“咳嗯，”史蒂芬輕咳一聲，“剩下的不能告訴你們，和魔法界無關最好不要了解太多。”
軟軟的小奶音帶著請求，“史蒂芬~”
史蒂芬目光堅定深沉地和小姑娘對視。
他可是至尊法師，怎麼會輕易被說服。
“史蒂芬~”尾音黏黏的像是融化的棉花糖。
不能。
聖殿的男人絕不輕易認輸。
“到聖殿再說。”
……既然知道了巫師，再知道一點魔法學校也還好？
史蒂芬剛想起身，又想起了什麼，頓住準備坐下，“不，在這裡也行。”
又頓了下，“算了，我們直接回去吧。”
其他人奇怪地看著他，史蒂芬強行無視眾人視線，右手一劃出現空間門，“走吧。”
小艾拉第一個跑過去，然後猛地頓住腳步，像是見了鬼似的回頭看史蒂芬——她竟然看見鬥篷披在了其他人身上？
皮特羅速度賊快地跑過去，然後同樣的表情扭頭，“……哇哦。”
史蒂芬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身藏藍法師製跑的至尊法師大步跨過去，一眼就看見了在他的書桌前側身坐著的女性，黑色長發微微亂地散落在高貴暗紅的布料上，即便是被魔浮鬥篷包裹著身體也能看出纖細的身形，她側身低頭，手裡翻著一本魔法古籍，氣質超脫淡然，有種王者在上的靜默氣場。
魔浮鬥篷歡快地朝被它拋棄的法師先生揮了揮衣角，史蒂夫沉著臉剛想瞪回去，就見黑發女性側臉唯一可見的長睫毛動了動，轉過頭來。
五官精致，漂亮的綠色眸子裡毫無情緒，像是被無儘寒冬冰封，她的聲音也是一樣的毫無波動，“你回來了。”
史蒂芬深沉著臉：……
聰明的艾拉小姑娘立馬聯想到史蒂芬剛剛那一瞬間的猶豫，難道這就是不方便的原因嗎？
快成年的皮特羅和旺達則立馬發現了不對勁，旺達挑眉笑，“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下次再談。”
艾拉立馬點頭，雖然對魔法是很好奇，但這裡有客人……不過這位客人看起來怎麼這麼熟悉？
史蒂芬不答，黑發綠眼的女性轉了視線到艾拉身上，“不認識我了嗎，艾拉？”
黑發綠眼、女性、精致的不像真人、冷漠的氣場、鬥篷喜歡、似曾相識的模樣，還認識她……
小姑娘詫異地問，“時間？”
“嗯。”
時間應了聲，站起身來，眾人這才看清她鬥篷之下也是一件和史蒂芬一模一樣製式的藏藍製服，尺寸小了些，不鬆不緊地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和漂亮的身體曲線，分成幾片的袍角隨著黑色靴子的走動在腿邊搖晃，如波浪般搖曳的裙擺，襯著深紅暗紋的鬥篷好看極了。
艾拉不由自主地就拍了照，她眨眨眼，仰頭看時間，“你為什麼突然長大了呀？”
時間麵無表情地歪歪頭，明明是相對成熟的容貌，卻詭異的和小艾拉氣場相合。
“史蒂芬說，他喜歡大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