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煌聽了玄欽方這番貌似義正詞嚴的話,臉上冷笑一下,心裡暗道:
玄欽方這個奸詐的老東西,真是長了一口伶牙俐齒,機心巧辯!
先是不儘不實的講了楚逸破了兩處陣眼的事,以期能觸怒於七星聖地的兩位家主;
接著又沒頭沒尾地,講起了楚逸和韋千瀧之間的對戰,想要再次挑起五曜聖地對楚逸的怨憤;
最後卻像是有所忌憚一樣,不把話講完,好像生怕楚逸會威脅他一樣——
這七星聖地安排他來迎候賓客,還真是沒有浪費人才。
想到這裡,太子煌的臉色變得嚴峻起來,冷眼看向圍觀群眾,觀察他們的反應。
果然,玄欽方這番話效果不小——
隻見那三個不明真相的古教弟子,都在半信半疑地看著楚逸。
不過,那衛家主的臉上,卻依舊掛著淡然的笑容,似乎還很失望似的,微微搖了搖頭,像是在嘲笑玄欽方的拙劣演技一樣。
見此情形,太子煌的臉上,又多了些疑惑的神色,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難道說,那個衛家主並不相信玄欽方的話?”
帶著這個怪誕的想法,他又移目看向程家主——
卻見程家主的臉上,已經浮現出怒意!
說起九靈大陣,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辛秘之事,就連七星聖地的年輕一輩,也大多不知詳情;
但身為聖地主事人之一,程家主卻很清楚:
百年之前,七星聖地的人,在五曜聖地破陣時不幸失手,最後隻能大敗而回。
那一次,七星聖地不但沒能拿到五曜聖地的天源玄露、神兵利器和異獸座騎;
就連那七枚百年一結的元靈玄珠,也全都拱手送給了五曜聖地。
程家主相貌生得豪氣乾雲,可惜心胸卻未必也是如此。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惦記著,要從五曜聖地討回顏麵,一血前恥。
因此,玄欽方的那番話——
在彆人聽來,隻不過是楚逸連續破了兩處陣眼而已;
可對程家主而言,卻意味著他的多年夙願,已經被楚逸給破壞掉了!
這怎能不讓他心生怒意?
當下,臉色難看的程家主,便準備開口質問楚逸。
不想,楚逸聽玄欽方不但惡人先告狀,還費儘口舌,把自己描畫成一個驕橫跋扈的混世魔王,不由地怒極反笑——
他不等程家主開口說話,也不顧身邊八王爺的眼神示意,赫然向前踏了幾步。
眾人環顧之下,楚逸臉上帶著淡淡的怒氣,眼神裡卻滿是桀驁之意,定定地看著程家主,揚聲笑道:
“好得很!”
“難怪玄欽方這個大癩蛤蟆——”
“一見我火皇朝的人,便會惡言相向。”
“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說完,楚逸一抬手,指向旁邊五曜聖地的人,卻又不移目去看,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他們這些人——”
“先是輕視於我,又縱容韋千瀧出手偷襲於我;”
“而等韋千瀧落敗後,又倚老賣老,強詞奪理——”
“逼我拿出那兩枚早已不知所蹤的什麼玄珠?”
“甚至還要恃強淩弱,對我一個小輩動手。”
“嗬嗬,今天,我也算是領教過,什麼叫聖地大族世家風範了!”
他這一番話,連敲帶打,既道出了玄欽方話裡的不實之處,又順帶說出了他對兩大聖地的不滿之處,犀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