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笑聲之後,楚逸的身子一顫,頓時就是一個激靈,回過了神來。
他茫然四顧,發現那陣驚醒他的笑聲,出自於衛淩笑之口。
衛淩笑見楚逸已經清醒過來,便停下笑聲,朗聲說道:
“曲宗主的手段,真是越發高明了——”
“你曲家的昭析神術,當真是不可小覷啊!”
這句話,雖然是衛淩笑對曲瓏兒所說;
但楚逸聽得明白,這是衛淩笑在提點自己。
他臉上未動聲色,心裡卻已經掀起滔天巨浪,在暗自驚歎曲瓏兒的手段了:
“居然能在我不知不覺間,施展這種迷魂之術!?”
“這承光宗果然古怪的很!”
從來沒有人能夠擾亂楚逸的心神,這個曲瓏兒卻是實實在在地做到了,讓楚逸陷入幻象當中。
這讓楚逸驚懼!
想到這裡,他暗暗運起噬靈天功,想要察探清楚自己是如何著了道的。
然而,結果卻出乎楚逸的意料,他根本感應不到,自身有任何的異常之處!
無論是肉身,亦或是元神,都沒有絲毫不正常的跡象。
這個發現,讓楚逸很是疑惑不解,不禁又去瞧衛淩笑和尉重央的狀態。
卻見衛淩笑,正眼含深意地盯著曲瓏兒;
而尉重央的神情,卻隱隱有些失落的樣子。
楚逸見狀,心神一凜,再次看向曲瓏兒。
不曾想,這曲瓏兒,居然還是剛才的那般深情模樣。
隻是,她一見楚逸又看了過來,馬上便又收斂神色,擺出一副蠻橫模樣哼道:
“你這人如此大意,這下可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哼,我就是在用迷魂之術對付你,你太容易被幻惑了!”
說完,曲瓏兒又衝楚逸挑釁似的揚了揚拳頭;
然後,她才一擰身形,縱身飛向虛空,就要離去。
見此情形,尉重央輕歎一聲,衝著曲瓏兒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
“小瓏兒,彆忘了老夫的話!”
意猶未儘地交待了一句後,尉重央神情落寞地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楚逸,準備和他解釋幾句。
然而,楚逸此時卻在對盯著地麵,像是正在尋覓什麼似的。
尉重央見了,不由地奇怪道:
“你小子,在找什麼呢?”
一旁的衛淩笑見狀,也是一臉狐疑神色地看著楚逸。
他心裡甚至在懷疑,楚逸是不是還未從曲瓏兒的迷魂之術中恢複過來?
卻隻見,楚逸神情淡然地搖了搖頭,意興闌珊地回道:
“沒什麼——”
“晚輩隻是奇怪,剛才我明明沒有感應到任何異動,那她是如何施展迷魂手段的?”
衛淩笑聽了,輕笑了一聲,替楚逸解惑道:
“這便是,昭析神術的奇特之處了。”
“此等神術,乃是承光宗古老相傳的法術;”
“就連我這種修為的人,在麵對曲家的人時,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
然而,尉重央這時卻搖了搖頭,對衛淩笑說道:
“就像老夫不懂你們的道紋秘術一樣,你也未必能知曉昭析神術的玄機;”
說到這裡,他又一臉正色地看向楚逸:
“曲瓏兒是我看著長大的,並非什麼心機深沉之人,也不是莽撞的無知少女;”
“她這麼做,想必也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冒犯了小友,希望小友看在老夫的麵子上,不要與她結仇。”
楚逸聞言,衝尉重央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在他心裡還在懷疑,剛才的曲瓏兒,究竟有沒有施展那什麼昭析之術?
因為,就在曲瓏兒轉身的那一瞬間,楚逸很清楚地看見,有一滴淚珠從她臉上滑落——
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被衛淩笑驚醒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