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離公子終於醒轉過來,眾人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一半。
畢竟,一團爛泥一樣的離公子,還算活著,沒有命殞當場。
“我,我——怎麼動不了!?”
這是離公子蘇醒後的第二句話。
此時,離公子身在虛空,脖子以下的身體卻是一件破衣服一樣飄來蕩去。
這副模樣,倒像是腦袋下麵掛了一副身體,而不是兩個肩膀上扛了個腦袋,看上去既滑稽又詭異。
卻聽楚逸頗為不滿地駁斥道:
“怎麼不能動了?”
“這不——”
“你的嘴不是還能動嗎?”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噗嗤一樂,很不厚道地補充道:
“哦,對了——”
“還有你的眼睛和鼻子,也能動……”
話一說完,楚逸便覺得自己手上一疼,卻是姚芷蓉在暗示他不要亂說話。
而離公子則是滿頭黑線地回了一句:
“多謝楚公子提醒!”
說完,離公子喘息著呻吟了一聲。
看來,他已經又感受到了,之前的那種斷骨之痛。
離公子的這第三句話,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似乎是在回應楚逸的調侃之言;
這種語氣,雖然少了幾分尊崇敬意,卻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打不成交?”
楚逸一邊在心裡很惡劣地樂道,一邊繼續出言調侃:
“以你現在這副模樣,隻要一死,立馬就是標準的碎屍萬段;”
“所以,你還是乖乖閉嘴,等我把你拚起來再說。”
說完,他再次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圍觀的眾人,卻見這些人的臉上大多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
“哎——”
“這不是逼著勞資,用彆的手段忽悠你們嗎?”
想到這裡,楚逸眼珠一轉,倏忽一下來到衛淩笑身前。
“衛家主——”
“我想借你的酒一用,不知你舍不舍得?”
楚逸一邊輕笑著說道,一邊衝衛淩笑伸出右手。
在好酒這方麵,衛淩笑絲毫不亞於逍遙侯那個酒癡。
卻見衛淩語眉頭一皺,帶疑惑地說道:
“楚逸小友,眼下可不是喝酒的時候;”
“等你醫完離公子,我再陪你喝個痛快。”
說完,他用眼神暗暗衝楚逸示意一下,提醒他不要再亂來。
然而,楚逸聽了,卻又淡然笑道:
“衛家主誤會了——”
“我向你借酒,也是為了離公子。”
說到這裡,他略一停頓,環視眾人一眼,這才繼續說道:
“你也看見了,那家夥現在就像是一攤爛泥一樣;”
“以前,我曾聽過一則趣聞,說人是被遠古大神用泥巴捏出來的;”
“所以,我想借你的酒來和離公子這攤泥,和好了以後,再把他捏出人樣。”
眾人聽了他這種匪夷所思的說法,不禁都麵麵相覷。
見此情形,楚逸嘿然一笑,又說了一句:
“當然——”
“在那之前,我還得先在酒裡加上,我親手調製出來的絕世秘藥。”
楚逸越說越認真,可聽在眾人耳中,卻是越來越覺得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