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的伸手,一氣嗬成,把人攬在懷裡之後,聲音有些顫抖的安慰道:“沒事的十八,彆怕,母妃在呢。”
範殷感受到敏貴妃有些顫抖的手指,完全就能明白,她也是害怕的。
敏貴妃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夏融擺了擺手。就攬著範殷朝著裡間走去。
夏融跟在敏貴妃身邊許久,自然了解她是什麼意思,她不著痕跡的招呼人,把茹荷給拖了下去,然後又找人清理地上的血跡,心中忍不住的暗罵,真是便宜她了,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等屋裡收拾乾淨之後,敏貴妃才拉著範殷從裡間走了出來,聞著屋裡淡淡的花香味,對著範殷問道:“怕嗎?”
範殷微微的垂眸,茹荷那血淋淋的脖子還在他眼前晃動,讓他記憶猶深。說不怕,那是假的。對於一個從未見過這等場麵的現代人來說,真的很血腥、很恐懼。
敏貴妃見範殷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沒能回過神來,畢竟隻有五歲,害怕也是正常的,想到這裡,她輕笑了一聲,蹲下身子道:“十八,母妃隻能這麼給你說,茹荷不死,死的人就是你,母妃寧願死的人是她。”
範殷明白敏貴妃話裡的意思,他微微的仰首,看著敏貴妃繃著小臉道:“十八不怕。”
敏貴妃聞言,知道範殷的想法,她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然後蹲下身子,平視著他的眼睛道:“母妃知道,十八長大了還要當大將軍的。”
誰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都是免不得害怕,更何況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她知道範殷心中害怕,但是皇宮裡的人不都是這樣嗎?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與這些宮中的有孩子的嬪妃對立,與皇上隨著年紀增長的懷疑。
她的長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靶子,立在了眾人的麵前,讓她們進退不得。
敏貴妃的話讓範殷的心頭微微的一個激靈,是啊,他從原身的記憶裡看到過,原身的心願就是當一個大將軍,大將軍將來是要上戰場的。
想到這裡,他微微的仰首,看著敏貴妃,這個原身的母親,書中對她的描寫也隻是寥寥幾筆,最多的就是她在知道原身身死後的悲傷和瘋魔。原身的死亡讓她失去了原來的冷靜和沉著,更是無法應對那些針對她的誣陷和計謀,最終導致她被打入冷宮,太子被廢。
想到這裡,範殷放下了心中僅有的那點芥蒂,伸手輕輕的抱住了敏貴妃,輕聲道:“母妃,我不怕的。”
是的,他有什麼好怕的,他既然能夠穿書過來,穿書大神可能就是看不得這個女人的痛苦,一輩子兢兢業業的不陷害任何人、不謀害任何人,到最後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任誰都是這般的心中不平,憑什麼那些安分守己的卻沒有得到善終?而那些上串下跳的卻活的滋潤瀟灑。
敏貴妃看著範殷清明的眼眸,知道他沒有騙自己,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又和範殷說了一會兒話,用了晚膳,又點了安神香看著他入睡才離開。
範殷在睡夢中睡的並不安穩,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似乎能夠聽到外麵有人在竊竊私語,又好像是有人在哭泣,那壓抑著的聲音讓範殷有些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眸光朝著外麵看去。
屋裡的燭光已經燃燒殆儘,因為安神香的作用,距離安神香比較近的葉寶在榻上睡的香甜,他赤著腳走了下來,地上的青磚冰涼,激的他生生的打了一個激靈,片刻之後才朝著窗戶跟前走去。
果然窗戶跟前一個黑影緩緩的一動,還不斷發出似哭非哭的聲音,仔細聽來,竟然是好茹荷的聲音十分的相似。
範殷要說上輩子他是完全不怕鬼的,但這輩子,他都穿書了,敏貴妃重生了,他不能確定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沒有鬼。
但是就是茹荷真的來找他,他也是不怕的,還真的他好欺負,柿子專檢軟的捏?
是茹荷害他在先,也是她自己抹了脖子,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就是他真的殺了她,那又能如何?你害我還不讓我報仇嗎?!
想到這裡,範殷憑借著心中的一股子怒氣抬手拎起來一把凳子,朝著窗戶砸了過去。
凳子哐當一聲,完美把窗戶砸了一個大窟窿,落在外麵站在那裡的黑影身上,讓人發出一聲慘叫。
範殷看著被砸了一個大窟窿的窗戶,一時間有些怔腫,他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的?還把窗戶砸成了這樣?我靠,我成大力士了?
想到這裡,範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那肉乎乎的小手。
作者有話要說:範殷:穿書大神誠不欺我,也給我配了金手指。
揚天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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