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聞言,有些無奈的搖首,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這會兒竟然幫她求情,實在
是讓他意外,想到這裡,他對著葉青道:“調查清楚前因後果,流放北疆。”
元和帝的話,讓範殷瞬間困意全消,怎麼跑去北疆了?
想到這裡,他抬手打了個哈欠,然後趴在了元和帝的肩頭,不管女主在北疆還是南疆,反正都是窮山惡水的地方,一路上也夠她受的。
第二日一早,範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那熟悉的地方,才抬手揉了一下眼睛,還有些沒有徹底地清醒過來地問一旁正在給他弄水的葉寶:“昨天我怎麼回來的?”說完他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葉寶聞言,笑著走到了範殷的跟前對著他道:“昨天晚上回來的路上您就睡著了,是皇上親自把您送回來的。”
說到這裡,他笑眯眯的道:“皇上擔心您的安慰,專門給您派了一名貼身侍衛,讓他好好的保護您的安全。”
這是除了太子之外,沒有任何享有的殊榮,沒有想到他的主子竟然被元和帝這般的看重。
這次派來的侍衛他還是比較熟悉的,是鹹安宮的侍衛副統領戴金。
戴金和葉青的關係不錯,而且在宮裡也十幾年了,看似升職,實則是降職,要知道在元和帝的鹹安宮做一個副統領,也比在昭陽殿的偏院裡做個統領,要威風的多。
隻是戴金對元和帝十分的忠心,他擔心是不是元和帝不放心他,才又派人來的。
好吧,他確實沒能保護住他家主子的安全,每次都讓他遇到危險。
想到這裡,他垂頭喪氣的對著範殷問道:“主子,要不讓人進來,您看看?”說著把手上的帕子遞了過去、
範殷接過帕子,擦了一下臉,才對著葉寶微微的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在他心裡,能當上侍衛副統領的人,都是十分厲害的人,現在的這個戴金曾經雖然是副統領,但是是在鹹安宮的,這會兒來了這裡,不會有什麼不滿的情緒吧?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呢。
葉寶聞言,笑眯眯地對著外麵喊道:“戴金,你進
來吧,主子讓你進來。”
還好戴金才剛剛來,要是和他差不多的時候,恐怕就沒有他的事情了,想到這裡,他微微的垂眸掩飾自己心底的想法、
戴金穿著一身銀白色的戎裝,一步步地邁過門檻,朝著範殷走了過來,他在距離他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單膝跪地對著他恭敬的道:“戴金給十八皇子請安。”
隻是在看到範殷的一瞬間,他微微的蹙眉,內心深處有些不滿。
他在來這裡之前,元和帝專門的對他說,一定要保護好十八,十八就是收複南江城的希望,你想報仇,將來就看十八皇子的了。
說完,就攆他來了昭陽殿。
現在的十八皇子,看著就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長相十分的可愛,有些虎頭虎腦的,隻是眸子裡的光芒卻不如一般的孩子純淨,看著他的時候,讓他覺得他好像被扒了衣服□□在他的麵前一樣。
想到這裡,他微微地垂首,低下了那不屈的頭顱。
在這一刻,他有點相信元和帝的話了,十八皇子或許真的在將來能幫他報仇,能夠把那失去的南江城給奪回來。
當年他爺爺就是在北疆駐守南江城的將軍,隻是可惜被小人暗算,出去打仗之後,就再也沒能回來。後來他的叔伯,父兄也入了那戰場,與敵人輸贏各半。
隻是後來南江城突然被破城了,他的父親被殺了,叔伯也沒了,唯一的母親懷著他帶著躲躲藏藏,直到後來生下了他,卻因為身子骨不行,早早的沒了。
唯有他拿著他母親留下的信物,兜兜轉轉地跑到了京城,陰差陽錯地見到了元和帝,留在了他的身邊。
範殷看到戴金的一瞬間,就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這人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能保護他?元和帝這是認真的嗎?
想到這裡,他有些疑惑地問道:“戴金,你多大了?”
戴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與他第一次見麵的十八皇子,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多大了?
他已經二十八了,就是因為年紀大,臉卻長的比較嫩,被許多人
誤會他憑借關係爬上來的副統領位置,後來經過真正的切磋之後,才知道他的功夫真的很厲害,這才讓人打消了疑慮。
而現在麵對著一個五歲的孩子,這讓他如何的回答?
範殷用帕子上的濕度,擦拭著臉上的困意,屋裡的寂靜讓他拿著帕子的手微微的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手上的動作,一個沒沉住氣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把手裡的帕子遞給了葉寶。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戴金問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戴金的麵容看著也就十七八,但是聽聲音,完全沒有任何少年的清脆,這讓他猜測,這人絕對不是十七八這麼簡單的。
戴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範殷,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二十八。”
範殷聞言,剛剛喝進嘴裡的漱口水,一個沒忍住直接咽了下去,他握著嘴咳咳了一陣道:“二十八?你竟然有二十八歲?”
二十八歲,卻有著十七八的麵容,這讓他情以何堪?為什麼有些人漲的比較急,而有些人卻好像被時間厚愛了一番,怎麼都有一副稚嫩的麵孔?
隻是十八和二十八的差距,要是利用好了,他就是一個奇兵,想到這裡,他微微的闔眼,對著戴金囑咐道:“從今天開始,你的臉上必須帶著一副麵具。”
戴金有些不解,蹙眉看著範殷,卻沒有說任何的反駁的話,隻是站起身來對著他拱手道:“是。”
隻是心裡卻有些想不通,這十八皇子就是再厲害,現在也隻是一個孩子,孩子能夠厲害到讓元和帝那般的誇獎他,大多數是想要他保護好他吧。
隻是既然他答應了下來,那定然會保護好他的安全的。
範殷聞言,看著戴金的樣子,走了兩圈突然停下腳步,看著他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還小,想一出是一出。比如現在想到的讓你戴麵具,就是小孩子的把戲?”
戴金這個人,實在是太好懂了,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滿意或者不滿意,竟然都很容易發現。
戴金
聞言,瞳孔微微一縮,然後否認道:“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
隻是心裡卻對範殷有了一絲的高估,十八皇子那麼得元和帝的寵愛,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範殷聞言突然笑了起來,他看著戴金問道:“聽你的聲音,你年紀不小了,看你的臉,你才十七八的樣子,要是等將來我去了北疆,彆人都不知道你是誰,隻知道你大概的年齡,你說你是不是會很有用呢?”
範殷眸子裡的靈光一閃,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戴金現在已經二十八歲了,十年之後就是三十八歲,到時候他十五歲,他會嘗試著收複南江城,完成元和帝的心願,元和帝現在年紀不小了,等十年就是六十三,他沒有那麼多年可以等了。
而戴金出現的比較合適,讓他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戴金完全可以憑借著長相的優勢,給他搜集情報。
戴金聞言,猛然間抬首,看著範殷的樣子,這會兒他從他的話裡敏銳的覺察出他收複南江城的決心,就這麼一點,就讓他有些熱血沸騰了。
想到這裡,他收起了眼眸裡的輕蔑和不屑,恭敬的對著範殷拱手道:“是。”
六皇子趙雲乾從外麵跑了進來,臉上的笑容是怎麼都壓不住,他有些看熱鬨的看著範殷道:“十八弟,你知道嗎?父皇說要讓你和我一起去軍營,好好的磨練我們一下。開心嗎?愉快嗎?哈哈……”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今天一早得到消息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敢相信,隻是等他多方打聽了下來之後,就覺得十八果然在潮生閣倒黴了,並且慶幸自己溜去看了母後,而不是去看熱鬨。
果然誰和十八對上,誰倒黴,現在四哥更可憐,被發配到了南疆,沒有傳召不得回來,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範殷看著趙雲乾有些賤兮兮的樣子,瞬間覺得有些手癢,捏了捏手指看著他笑道:“真的嗎?六哥?那我們在軍營裡可以相互照顧了,真好。”
趙雲乾聽著範殷暗含威脅的聲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