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趕來,淑梅正好穿好衣服從房裡出來。看著這些村民,她還真有些緊張,趕緊下意識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低著頭從她們中間擠出去。
“這不是繼宗媳婦嗎?你沒事跑這破房子裡來做什麼啊?”
最愛湊熱鬨的文大嘴,一邊陰陽怪氣的說著,一邊朝房子裡掃視了一下,是想看能不能找到奸夫的影子。
“沒……沒沒什麼,瞎逛一下。”
淑梅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隨便敷衍了文大嘴一句,慌慌張張的朝家裡趕。
雖然牛二娃並未對她做了什麼,但淑梅心裡還是覺得惡心,回到家裡就趕緊燒水衝涼,想通過洗澡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一點。
這事她打算就這樣爛在肚子裡,洗完澡照常的洗衣做飯,醃製臘肉。晚上繼宗回來,她也儘量的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沒向繼宗吐露半個字。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下“小台灣”的村民們,可又多了個茶餘飯後的談資,唐博藝和康淑梅有奸情的事,一下在村裡不脛而走,被他們這一傳,倒好像真成了不爭的事實。
再怎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夜路走多了,終究還是會遇到鬼的。一日在磚廠,幾個閒下來喝水的工人,瞎聊起淑梅和博藝的事,正巧被繼宗聽了去。他們也不是議論一兩回了,誰也沒想到會這麼巧被繼宗聽到。
“你們說繼宗是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可不是嗎?你看他和博藝還好得給親兄弟似的,這綠帽子帶得可真是心安理得呀!哈哈……”
聽到這個工友這麼一說,眾人們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估計是繼宗有病,是不是想得個孩子,故意讓兄弟幫忙的啊!”
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趁著眾人笑得歡快,小聲試探性的問這些有些年紀的前輩。他這話一出,眾人瞬間止住了嬉笑,準備附和讚同,可被躲在磚堆後的繼宗給衝出來嗬止了。
“你們都胡說八道些什麼啊?平日裡還稱兄道弟的,沒曾想背地裡竟然給我扣這樣的屎盆子。”
眾人見繼宗衝出來,都紛紛起身離開,畢竟背地裡嚼舌根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再加上都是一起做工的,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也不想和繼宗起不必要的衝突。
繼宗相信無風不起浪,既然自己聽到了,這還非得問個所以然不可。他拽住剛剛最後說話的那年輕男人,一拳打在那人臉上,“你比我還小上幾歲,沒想到這嚼舌根的本事倒是不賴啊,說,把你們剛剛說的,給我從頭到尾再說一遍。”
“繼宗哥哥,真不是我嚼舌根,我也是從彆人嘴裡聽來的,現在這事是全村人都知道了,就你還蒙在鼓裡。”
這瘦弱的年輕人,明顯有些懼怕繼宗,溫聲細語小聲的回著繼宗。
“說,你都聽了些什麼?一字不落的給我全部說出來。”
等那年輕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道完,繼宗一把將他甩出去,“胡說八道!”
“你若不信,何不去問問博藝哥哥,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那年輕人仰坐在地上,委屈的抱怨著,他也就聽彆人瞎說了幾句,沒想到引火燒身,心裡很是難受。
繼宗這才四下尋找博藝的蹤跡,急急的奔走到正在碼磚的博藝跟前,他那臉色啊可比包公還黑。可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繼宗還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繼宗杵在那裡,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博藝用胳膊肘頂了頂繼宗的腰。
“怎麼了?有心事?”
“不……沒沒沒有。”
“你呀!就是個直腸子,說不來謊的,你的臉已經出賣你了。”
博藝往四處看了看,湊到繼宗耳邊小聲的繼續問到:“是不是因為你的病的事?”
“你怎麼知道?”
繼宗驚訝的大叫,自己瞞得這麼嚴實,博藝怎麼會知道的呢?
“哎呦!我是聽文大嘴說的,不過她都知道了,怕是村裡人多大半都已經知道了,事到如今,你也放寬些心,也彆太為此事糾結,一切順其自然,日子還是要過的。”
“既然這樣的閒言碎語你都聽來了,可曾還聽到彆的流言蜚語啊?”
繼宗順勢話趕話,想一解心中的疑惑。雖然在心裡他是極力說服自己,那些都是謠言而已,一個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他怎麼會不相信他們呢?可自己這心裡揣著這麼大個疙瘩,不把它連根刨掉怕日後也會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