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博藝做夢都想和淑梅有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可他一想到淑梅心痛的毛病,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知道當時繼宗出事,淑梅沒有做好月子,身體狀況不好。這生孩子是很耗女人精血的,他不想淑梅的身體再受傷害。所以他不打算提生孩子的事,一切都聽淑梅的。
“一切順其自然吧!”
博藝把孩子遞給苗苗,表情裡明顯帶著些許無奈。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大紅包,揣到孩子的包被裡。
“小恒良,這是姨公給你的見麵禮,祝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長大。”
周恒良笑著替孩子給博藝致謝,這時,文大嘴抱著小佑琛過來。
“博藝,都是自己人,你還這麼客氣做啥?快過來坐,我去地裡拔些菜回來,做幾個你喜歡的菜。”
文大嘴滿臉堆滿笑,隨著時間的沉澱,昔日說話大大咧咧,不分輕重的文大嘴,現在說起話來也淑女了不少。
中午飯桌上,大家閒聊,聊起了博藝剛剛建成的房子。
“小姨父,你那房子買些家具什麼的,應該就可以搬進去住了。我們都沒住過樓房,要不,你留一間給我和苗苗,讓我們也沾沾你的光,住住樓房。”
周恒良打起了博藝樓房的主意,嬉皮笑臉,半開玩笑似的說著。
“想住樓房,自己賺錢蓋呀!彆臉皮比城牆還厚。”
博藝還沒來得及回周恒良的話,就被文大嘴給搶了先。
“不是一家人嗎?住一下又怎麼了。”
周恒良就看不慣文大嘴對博藝這麼好,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幫理不幫親呀!自己是她親兒子,她不幫自己說話,反而幫博藝說話,他小聲嘀咕抱怨著。
文大嘴沒有再罵周恒良,但臉色卻不怎麼好看,怒眼瞪著周恒良。
“沒問題,等我和你淑梅嬸子把親事辦完,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你淑梅嬸子不留在家裡。我還指望你們幫我守房子呢!再說了,房間多,我們也住不完不是。”
博藝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趕緊出言緩和。
“誒!還是我小姨父對我好。”周恒良一下眉開眼笑,夾起桌上一塊回鍋肉,放到博藝碗裡,“來,小姨父,你多吃點。”
“博藝啊!聽你的意思,你這房子就建起來就打算結婚用,沒打算搬回來長住啊?”
文大嘴從博藝的話裡,聽出他不打算回村裡住的想法。
“我要照看店裡的生意,根本顧不上兩頭跑,就是回來住,應該也隻是淑梅帶小佑琛回來住,如果她不回來,房子隻能暫時空著。”
博藝建這房子的初衷,就是為了給兌現給淑梅的承諾,一定要給她一個家。至於住不住,根本就不重要。
“既然你們打算在鎮上打拚,當時乾嘛不就在鎮上買個地修房子啊!你這不是嫌錢多,燒錢嗎?”
文大嘴為博藝的做法,顯然有些不滿。即便現在手頭寬裕了些,也不至於這樣大肆揮霍吧!這一輩子還長著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富三貧還不到老呢!錢應該抓在手裡,用在刀刃上,以備不時之需什麼的。
當然,她最主要的還是為小佑琛考慮,不想博藝為了一個女人,不為小佑琛的將來著想,小佑琛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我當時也想過,可這繼宗的父母不還在村裡嗎?小雙凝也在,這早晚淑梅還是得回村裡的,她不能不管小雙凝啊!所以這不燒錢,早晚要住的。”
博藝給文大嘴解釋,原來就是建房子這麼大的事,博藝也是首先為淑梅她們母女考慮,完全沒有考慮自己方不方便。
果然如此,文大嘴就知道,這博藝一定是為了淑梅。
這房子建也建了,她也不再好說什麼。再說了她又能說什麼,這博藝隻不過是自己死去妹妹的男人。若中間沒有個小佑琛,這博藝又和淑梅有結了婚,怕是兩家就陌如路人吧!
聽了博藝的話,李苗苗掐了周恒良一把,小聲說到:“聽到了嗎?這沒結婚就寵成這樣,結了婚指不定寵上天。你好好學著點,對我好一點,不然,我一腳把你踹了,也去找個小姨父這樣的人。”
博藝的好,讓李苗苗這樣年輕的女人,聽得是又羨慕又嫉妒。自己和周恒良還算是新婚,日子過得都平淡如水,這兩人都二婚,還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能用行動把愛情詮釋的這麼淋漓儘致。
之後的日子,文大嘴再次幫他看小佑琛,他就忙前忙後的布置新房。把自己的親姐親姐夫請來,再加上文大嘴一家子,簡單的辦了個喬遷宴,並且和親姐商量,把和淑梅結婚的日子訂了下來。
他不吝嗇花錢,以前沒條件是打算湊合著擺兩桌,現在自己有條件了,一定要風光大辦,讓淑梅風風光光嫁到唐家來。
他姐負責幫忙請他阿娘娘家的親切,文大嘴幫忙請他阿爹這邊的親戚和村裡的人。他要辦一個村裡有史以來,最隆重的婚禮,還特意高價去租了馬和轎子,要騎高頭大馬,披紅掛彩,用八抬大轎把淑梅娶進門。
這一切的安排,他都沒告訴淑梅,他要給淑梅一個驚喜,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強勸淑梅和自己回村的原因。
這大操大辦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十裡八鄉,大家都羨慕的流口水。
同樣有過一段婚姻,如今卻還整天賴著娘家蹭吃蹭喝的張曉琴。聽到這個消息,那是嫉妒羨慕恨呀!這可是所有女人都想擁有的婚禮,隻可惜,新娘隻有一個,而且還不是她張曉琴,她心裡能不難受嗎?
這讓她看不起的弟媳婦,如今是鯉魚躍龍門,要一朝飛黃騰達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吳菊還來抵懟她,她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曉情啊!這是紅薯是和你有仇嗎?你宰這麼細,是打算拿來喂麻雀嗎?”
張曉琴把對淑梅的嫉妒,都發泄在了紅薯上,好好的紅薯被她瘋狂的宰切,都快成一堆爛泥了。
聽吳菊這麼說,張曉琴心裡更是不痛快,她氣得用力將刀狠狠的砍進木菜板裡。
“想喂什麼,喂什麼,我還懶得切了。”
張曉琴生氣的起身走到石桌前坐下,翹起二郎腿,抓起瓜子來磕。板著個臉,就像誰借了她的米還得她糠似的。
張炳林坐在堂屋門口,看著這個好吃懶做的張曉琴,除了唉聲歎氣彆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