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短短一會兒,張曉琴就把她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娘,來來回回指使了好幾趟。
張曉琴接過吳菊遞來的信封,寄信地址那一欄,就寫了個s川jy縣,根本沒有寫具體地址。
“臥槽,jy縣這麼大,我往哪裡寄啊這隻老狐狸,隻是隻能讓她聯係我們,我們卻聯係不上她呀”
張曉琴看了信封,氣得拍桌頓足爆粗口。
她這好不容易把信寫好,現在卻投寄無門,她氣得差點把手裡的信給撕的粉碎。
“曉琴,怎麼了”
“怎麼了你這好兒媳婦留了一手,根本沒寫她住的地址,這信是寄不成了。”
張曉琴邊說,邊把桌上的動西全部推到地上。
這時,她眼睛的餘光,瞄到了正用不友善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小雙凝。她正愁氣沒地撒呢這小雙凝卻硬是撞到槍口上了。
張曉琴走過去,狠狠的捏住小雙凝的耳朵。
“你這個小賤蹄子,和你媽一樣賤,一樣討人嫌。你再這樣瞪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張曉琴一隻手捏住小雙凝的耳朵,一隻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要挖眼的動作,咬牙切齒的謾罵小雙凝。
估計是耳朵疼得厲害,再加上張曉琴的恐嚇,小雙凝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壞女人,你放開我。”
小雙凝的話,帶著哭腔,又帶著深深的恨意。一個五歲的孩子,居然能說出這麼鏗鏘有力的話來,可見她平日裡受了多少苦,才打磨出這般不符合年齡的心智。
“啪啪啪”
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竟然敢罵自己“壞女人”,讓本來就怒火中燒的張曉琴,更是氣得暴跳如雷,她狠狠的扇了小雙凝幾個耳光。
“小賤蹄子,連你都敢罵我,下次再敢罵我,我我割了你的舌頭。”
張曉琴說著,一隻手拽著小雙凝的頭發,另一隻強行伸進小雙凝嘴裡,把小雙凝那小小的舌頭,掐著拉出口腔外邊。
小雙凝痛得慘叫,雙腳拚命的在地上蹬,兩隻瘦小的手,死死抱著張曉琴掐著舌頭的那隻手。
“曉琴,你悠著點,彆把她弄死了。”
吳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自己的親女兒相比,這賠錢貨自然沒有自己的女兒重要。她不覺得自己的女兒做的過份,做的有違天理,反正平時她對小雙凝也好不到哪裡去,特彆是淑梅失蹤後,她把對淑梅的怨氣,就變本加厲的使在了小雙凝身上。
“阿娘,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隻是教教她,該如何尊敬長輩。”
如果淑梅知道,她的女兒現在過的是這樣的生活,她真的還能安心留在李家當保姆嗎
或許母女連心吧小雙凝受虐待的時候,她感到心口悶得慌,一種不可言說的難受。
許久,張曉琴才鬆開她那雙罪惡的手。
“小賤蹄子,還罵不罵我”
小雙凝的舌頭已經滲出血來,血沿著嘴角滲了出來。聽了張曉琴的問話,她哭著搖了搖頭。
“你啞巴了是不是我問你以後還罵不罵我”
“不不罵罵了。”
“這還差不多,那該叫我什麼”
“姑姑媽”
“這就對了嘛以後你媽回來,可得讓她好好謝謝我,看我把她女兒管教得多好,女孩子嘛就得溫婉有禮,才會討人喜歡嘛再叫一聲來聽聽。”
張曉琴的手在小雙凝臉上遊走著,恬不知恥的誇讚著自己。
“姑媽”
小雙凝不敢哭出聲,眼淚嘩嘩往下落,全身嚇得發抖,應張曉琴的要求,她又叫了一聲。
張曉琴這才滿意的起身,回到石桌前。
“阿娘,你找時間去唐博藝那裡探探口風,我就不信康淑梅連他也瞞。”
“行,明天我就去。”
“若再不行,我就上縣城裡去找,我就不行她還能上天遁地不成,孫猴子那麼聰明還逃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呢若她真是那孫猴子,我就是那降伏她的如來佛。”
張曉琴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竟恬不知恥的把自己和如來佛做比較。
趁著兩人談話談得正起勁,小雙凝從地上爬起來,偷偷溜出了院外。
她哭著朝唐博藝家跑出,這個世界上除了淑梅,真正能管她死活的,而她又能想到的隻有唐博藝和張炳林。
張炳林膽小軟弱,雖然想護著她,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被吳菊一通臭罵之後,就偃旗息鼓了。
聰明的小雙凝,才想到了唐博藝,這個既關心自己,又關心淑梅的人。
她來到博藝門口,博藝家的大門上了鎖,她用儘全力拍打著院門,用帶著空腔又稚嫩的聲音叫喊著。
“博藝叔叔,博藝叔叔,你開開門呀我是小雙凝,嗚嗚開門呀”
小雙凝守在門口叫了好久,屋裡也一點動靜也沒有,無奈之下,小雙凝隻好去河邊找張炳林。
張炳林沒事的時候,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帶著自己在竹林裡千挑萬選的釣魚竿,去河邊垂釣。一來可以避免動不動就被吳菊臭罵,二來也可以給家裡添一道菜。
小雙凝沿著河邊一直找一直找,廢了好長時間,才在河壩上找到張炳林。
她看到張炳林,就如同見到媽媽一樣,是她太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了。她撲進張炳林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爺爺,嗚嗚”
“凝凝,你怎麼了”
小雙凝隻是一個勁的哭,沒有吱聲。
張炳林心痛的扶起她的頭,看到了她嘴角還未乾的血跡,還有那紅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