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老子要叫不死貓!(2 / 2)

他好像是非常快活這種捉人樂趣,像貓抓老鼠樣一步步的靠近,我忽然發現我的後方無路可跑,除了由下而上的高碉堡。這他媽的斷頭路。

“我貓九要活!要活!要活”。我大喊三聲。

我深深地吸一口氣,心裡感到害怕,內心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恐懼感。我緊緊抓住藤蔓,腳下踩著一點岩石坎,身子緊貼著峭壁,腳下踩著另一石坎,慢慢往上移動,真蠢呀,跟那綿堂一戰也比這個笨方法好些,但是內心的好勝之心,容不得我往下撤。

最大的絕境不是前方不詳之地,而是身後,那綿堂像狗皮膏藥一樣跟上,尤其腰間彆著明晃晃小刀,我像待宰羊羔。

“你會摔得頭破血流!”從腳下傳來一個急吼,聲音來自那綿堂。

“老子要叫不死貓!”我頂他一句。

對待他要敵對勢力,強對強,氣勢不能低下,硬抗,滿嘴臟話一溜出:“狗日龜兒子*,老子日你仙人板板!燒餅油條包子麻花,我看你就像一個純種上海哈瓜兒!你靠山山倒,靠河河乾,看**死,看狗狗翻,你滾你媽三十三!”

他發狠眼神中,不忘扮演“大哥大”本色:“你有種,三天內已咬了我兩次,有沒有傳染病,做我那兄弟,哥包你有吃有喝,叫聲-”

然後,我們兩隻爬山虎一高一低向上蠕動。

人群聚集越來越多。

那綿堂嘴裡說不上話,因為嘴裡叼著刀,他隻能依靠他手揮舞,大有警告彆多嘴的意思。

那綿堂已到達在我腳下,陰沉沉望著我,我猜想,他是否後悔愚蠢的跟上來?是否怕了?他顫抖的輕聲:“下來,你敢下來,我不打你,你這個膽小鬼!”

腳下麵的世界人逼著我再一格一格往前攀爬,骨子裡的逆麟也逼著我一格一格往前攀爬,我望著腳下的他們,幼稚咯咯大笑。

此時情景,我就是那個少年不識愁滋味,強說賦詞偏說愁大笨蛋,其實我怕得要死,腳控製不住打抖,我想要暈厥,我想下一秒我會死,手發冷。我沒有力氣往上爬,也沒有力氣往下爬。我知道我將要掉下來了,像紙片一樣飄落下去,然後會被他們像掃垃圾一樣歸類到垃圾桶裡,最終變成樹的營養或是狗糧。

萬萬沒想到,攀登太需要體力我繼續上移,一會左一會右,踩在岩石上,一會兒就感到腳酸手軟,攀登過了好大一會我才平靜下來,我繼續往上爬。

頭上麵的世界是靜止的,腳下麵的世界是喧嘩的。

“貓九九你跳呀!”

“哭啦,哭啦。”

“哈哈”,

“那哥,抓住她的腳,往下拉。”牛八為首的王八蛋們正幸災樂禍地在下麵評劇,小馬六甚至於笑得岔了氣,他們驚喜得很,終於有人為他們出頭收拾我。

鬼哥被用繩索套起,動彈不得,嘶啞吼叫著:“那綿堂,你敢動貓九一根毛,我一命抵一命!”

我像夢遊一般機械向上攀登,閃爍著無畏的情緒,大不一死,嘴裡喃喃自言:“娘親.....”我呆滯地低下頭,望著近在咫尺追逐者,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在任何人麵前露怯和哭泣,彼時,年僅16的少年,隻能用原始本能乾嚎表達自己玻璃心:“來呀——”

聲波陣陣蕩漾。

我感到有股危險力量,吸引我放開雙手,從山而降下,擺脫腳下的石頭,擺脫饑餓,擺脫受控製的人生。在我心跳加快的漫長時刻裡,我想象著自己已放開一切,隨波飄流。

我打了個寒顫,鉚足了勁,慢慢地,我專心而堅定地向前爬,一手一手地移動。

我右腳踩著岩縫裡長出來的樹根,還不到我的腳的寬,左腳懸在空中,但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藤蔓。當我身上慢慢往上移動時,身子的重量承受不了樹根,猛的往下滑下幾米,要不是手裡拚死緊拽著藤蔓,我就明正言順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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