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是否已有彆的姑娘笑靨?(2 / 2)

“聽說,交大、同濟、複旦、約翰、聖保幾個大學全被軍警包圍了,子彈上膛,隨時要開火喲!”

“這些學生娃娃也是可憐,手無寸鐵不要命了!”

大家龜縮在街角落裡,群眾總是擔心會被傷及。正議論紛紛,一支學生隊伍浩浩蕩蕩地走過來,幾個院校的同學全部團聚一起,手拉著手,為首學生高呼:“自由!民權!獨立!”

軍警如臨大敵,分出一股去抵擋。一時間,學生隊伍衝進大批軍警,隊形立刻混亂。可學生們唱著國歌、喊著口號,仍舊源源不斷地湧上來。交大的學生拎著汽油,在海軍指揮部大門書寫‘get out’(滾蛋)!立刻贏得掌聲一片。

外灘路上,軍警與學生的衝突已經升級,開始混戰成一團。受去耐心的法國人命令一隊騎警已經衝進學生群裡,高頭大馬踏得塵土飛揚,鋼盔製服,棍棒飛舞,一時間街上大亂。

白薇從沉睡中堅難的抬起頭來,時針已指向10點,也就是遊行已經按約定開始了一個小時,自己天生體弱,此時更是軟弱得不得動彈。她艱難抓起床邊的電話話筒子,纖細的手指吃力地撥動著王公館。

王公館。

那綿堂昨天陪同英國人做生意,夜酒到天明才回到家,剛洗漱完準備補覺。正在這時,大廳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聽的傭人大叫:“那少爺,您的電話!”

那綿堂向傭人擺擺手,快走了幾步去接電話,他感覺身子的酒未醒,還是有些虛瓢,接了電話就勢陷在沙發中,剛聽了一句,就直起身:“什麼!”

電話的另一邊,聲音同樣虛弱,“快去救險貓九九,她今天和小馬六他們出現在遊行出場,是昨天我主動邀請他們協助我貼口號的,當時學生不夠多。”

饒是那綿堂再聰明明,也能通過白薇的虛弱的話猜出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但也能明白今天的遊行意味著什麼?“在什麼地方?”“她在哪兒?”問話的聲音了一聲比一起厲嚴急促,眉頭越皺越緊,臉色陰深。

“我現在不能確定他們走到哪兒了,路線是外灘——英租界——法租界——招商局——海軍指揮部,分幾批人同時進行。”

他沉思三秒,果斷道:“白薇,你躺在床上那裡都不要去,我會想辦法!”說完,先行掛斷電話。

白薇聽著話筒子中的忙音,一臉焦慮,也一臉苦澀,他愛她的,不是嗎?她就這麼呆呆地坐著,上海的四月,屋前的芭蕉又泛綠,海堂也綻開了層疊的花蕊,隻是秋千空空,那位小時候常愛幫她推的男子已悄然走出她的世界。

白薇望著窗外,春意盎然的日子,心裡一片科的蕭索;滿城春色,圍牆煙柳,而他的身邊,是否已有彆的姑娘笑靨?

傭人嚇得緊張,從沒有見過大少爺如此失控的情況,那綿堂飛快放下電話,抬起手腕,雷達表分針已指向十一點十分,他起身向阿忠大叫:“快!車鑰匙!”先一步衝出門。

外灘路上,他的車被阻在成都路上。

此處離招商局隻有幾百米,卻再也走不下去了。大批的軍警正像潮水湧進,車是肯定走不了,那綿堂決定棄車步行尋找我們。

軍警已和學生發生了正麵的衝突,一拔拔學生被衝散,幾個瘦小的女學生尖叫著撞在一起,紛紛絆撲在地,警方揮動著警棍毫不留情的揍打著學生,學生頓時血流滿麵。

一隊高大的騎警又衝進另一拔學生,高頭大馬踏得塵土飛揚,鋼盔製服,棍棒飛舞,一時間街麵更是混亂。學生手無寸鐵基本上就隻弓背抱頭接受警棍,警棍已經掄得有些瘋狂,劈頭蓋臉掄打。兩名學生眼看就要被馬啼踏上,那綿堂一手一個抱開,腦後風聲躲閃不及,竟實實在在挨了一警棍,眼前一黑險些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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