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醫院。”那綿堂隻覺頭暈眼花,胸腔裡更是煩悶欲哎,身上的大衣更是累贅,讓他恨不得全脫下來。
“是。”清風答應著,眼睛卻向一旁的安娜望去,卻見安娜一臉的關切和緊張,緊緊扶著那綿堂的胳膊,他剛要開口,不料那綿堂卻掙開他的手,大手攬著安娜的肩上,向外走去。
那綿堂回到病房,便和衣倒在床上,頭疼欲裂,就連眼前的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迷蒙中隻見一個身姿阿娜的女子坐在床前,拿著絹子細細為自已拭去額上的汗水,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隻覺觸手溫潤,溫柔如水。他醉眼蒙蒙看著她,低低地喚起:“貓貓......”
安娜微微一愣神,而這一愣神的功夫,就見那綿堂支撐著身子,大手已牽上她的手,輕輕道一句:”你休想離開我。”
安娜瞧著眼前在無數次午夜夢回中,不知見了多少次的男人,明麗的臉上依然噙著嫵媚微笑,將所有的情緒儘數掩下,簡直是無懈可擊。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刻骨的懊悔與深切的疼惜,而他的大手也在漸漸收緊,如同溺水一般,緊緊地抱著安娜腰肢。
“我們倆真可是天生一對,因為你和我一樣,為人冷酷、貪婪而又無所顧忌,在所有認識你的人中,隻有我在看清了你的真實麵目之後還會愛上你。我愛上你,是因為我想碰碰運氣,沒有誰橫在我們中間,給我點時間,貓貓。”
那綿堂低低的聲音如同囈語,眼皮卻越來越沉。他努力地睜著眼睛,眼睛裡是深不見到底的情意,他凝視著安娜,濃重的酒氣鋪天蓋地。
他在睡著前,最後輕聲地說了一句話:“貓貓,這輩子,一世一雙人。”
那一聲,竟是帶著祈求,隻讓人聽起來不像是江湖黑幫小老大。而那綿堂在說完這句話,便再也支撐不住,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任由安娜如何出聲喚他,他什麼也都聽不到了。
清風對那綿堂忠烈耿耿,站立於房內,安娜一聲歎息拿著涼毛巾給那綿堂拭擦著身子,另喂了一些葡萄糖和醒酒湯。
那綿堂是喝醒的。
睜開眼睛,天還沒有亮,床的一旁椅子坐著安娜,她半個身上俯身睡在他的床尾,清風也倚在沙發上,肩靠在牆上,兩人已經然是睡著了。
床頭上擱著一個臉盆,上麵搭著毛巾,還濕轆轆地往下滴水。
他看了一眼,隻覺得頭疼得很,甚至連眼睛也疼得不開。他閉上眼睛,試圖理清思緒,卻還是一無所獲。他隻得卻了一趟酒樓,對於之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甚至於連自己是怎麼回來都不清楚了。
他下了床,也沒有穿小鞋,見桌上擺放著茶水,便端起來喝個痛快,這覺得嗓子裡舒暢不少。
安娜和清風兩個人同時驚醒過來,清風更是一個上前關切問:“小老大,還要喝水嗎?”
那綿堂轉頭問:“貓九九今天早上吃了早餐沒有?”
清風低頭,不敢確定是否要講出真實:“昨天貓小姐,快把門都踢壞了,還沒吃呢。”安娜急不可待扶著那綿堂,道:“堂,今天要給人折線處理,你休息,我去給貓小姐送過。”
“我去。”那綿堂一語定案。
我在房間仰頭大睡時,就聽到門鎖一轉,隻見那綿堂端著早餐走了進來,他的腳還沒有全愈,走起路來還是有些腿。
他倒是今天披個件黑色風衣,沒有再穿病號服,威勢又淩厲出現,整個人看起來甚至是沉穩,多了幾份玩世不恭之感。
我看見他,便將眼睛轉開,想起昨晚那一幕,心裡終是仍有嫌閒,不願和他說一句話。但這時我已顧不得發脾氣,“我餓得可以吃一頭山羊”我承認道,肚子在咕嘟叫不停。
“吃早飯吧。”那綿堂將早餐擱在床頭,自己則端了一碗白粥,遞到我麵前,我盯著這一碗白粥,內心波瀾四起,天啊!這個是陪黑老大出門療養的待遇嗎?就算昨天我們吵了一架,但他們也不應該這麼虐待我呀。
“什麼鬼食品!”我氣衝衝地說:“給豬吃都不配。”
我傲然闊步地向門外走去,我把雙手反革命在清風的肩上,把他轉了過去,咬牙切齒對跟對清風說:“你現在大步快去,我是說大步快去,而不是慢吞吞地去,你到醫院廚房把肉給我端上來,我不僅要雞蛋麵,還有一個雞腿和一個雞胸,上麵必須要淋上很多很油的鹵汁,另加上一份蛋炒飯,要又熱又香。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