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花沒想到肖國民會反駁她,愣了一下。 隨後像是開關被打開了一樣。 “怎麼就不能去提水!以前不也一樣是梅子去提水回來,再去地裡乾活! 現在和以前有什麼區彆! 民子,你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是不是!就知道護著媳婦和我作對!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娘的?! 我怎麼就成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楊春花指著肖國民的鼻子罵,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娘,你要執意讓梅子提水,就讓大嫂下田。 每次提水的日子我和梅子在地裡乾到天黑,回到家就隻有兩個玉米麵的窩窩頭留給我和梅子。” 肖國民陳述道,並沒有他娘罵他就縮回去。 肖青聽到她爸公然頂撞她奶,又把吃得暗虧語氣平靜地陳述出來,直接給她爸一個讚。 想想,現在該輪到她出場了。 “奶奶,你騙我!嗚嗚~ 你讓我不要吃白麵大肉包子,讓我留給...爸...爸爸媽媽吃...可是...你...嗚嗚~” 肖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後麵實在是哭得說不下去了。 但是聽到肖青前麵透露的信息,在場的眾人包括隔壁的王嬸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 “青青~” 李梅悲切的叫了一聲抱住肖青,她的青青真是命苦。 早上她聽李嫂告訴她,昨天她去送飯那個空檔,她婆婆就拿掃帚打青青,幸好被許書記製止了。 現在她婆婆居然趁他們在外麵乾活乾到天黑,公婆和大哥一家吃大肉包子,她可憐的青青卻隻能啃玉米麵窩窩頭。 李梅一想到青青拿著一個玉米麵窩窩頭啃著,眼巴巴地看著公婆和大哥一家四口香噴噴地吃著大肉包子的情景。 悲從心來,抱住肖青,母女兩人一起痛哭了起來。 肖媛看著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地李梅和肖青,眼裡裝滿了不屑,不就肉包子而已,有什麼好哭的!真是上不了台麵! “老婆子,這是怎麼一回事?”肖漢軍黑著臉問道,他隻記得有幾次提水的晚上,確實是有大肉包子。 隻是每次他們吃大肉包子的時候,老婆子告訴她青青已經吃過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青青吃得是白麵大肉包子還是玉米麵窩窩頭。 楊春花聽到肖漢軍的問話,直接從變故中醒神過來。 “青青!你個死丫頭!你再胡說什麼!” “民子你個不孝子!我什麼時候隻留兩個窩窩頭!你不要把屎盆子亂扣!” 楊春花氣急敗壞地大聲反駁道,現在她絕不能承認,咬死都不能承認,她就不信老二一家還能反了天了。 “娘,青青不會撒謊,我說得也是事實。”肖國民沉聲回答道。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什麼不會撒謊什麼事實!都是狗屁!你們屎盆子亂扣,看我打不死你們!” 楊春花惱羞成怒道,拿起靠在牆邊掃院子的竹掃帚,要往肖國民身上打。 “老婆子,給我住手!滾回屋裡去!”肖漢軍黑著臉朝著楊春花吼道,這老婆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老二已經離心,再這麼鬨下去,老二肯定要分家。 他心裡門兒清,老二和老二媳婦是乾活的一把手,這要是把老二一家分出去,老大一家不要怨死他和老婆子。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也就他那腦子拎不清的老婆子才會乾。 “老頭子,你說什麼!你讓我滾回屋?是老二一家在鬨事!你居然讓我滾回屋?!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們就知道欺負我這個老婆子~ 我不活了~不活了~” 楊春花直接坐到地上撒潑打滾,大喊大鬨。 路過的村民聽到動靜紛紛地走向肖家,他們好奇這肖家又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又是楊春花作妖? 昨天他們聽說肖家的小孫女肖青差點被楊春花用掃帚打。 幸好被專程到肖家了解肖青落水一事的許書記給製止了,否則這肖青被楊春花一頓打,估計連命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了?” “看樣子是肖老二一家在鬨。” “把老實人逼反了,這楊春花可真是會作妖!” “誰說不是~” ...... 村民紛紛搖頭歎息,這肖國民一家子除了就生了一個閨女美中不足之外,其他方麵那絕對是沒話說,可惜攤上了楊春花這樣的娘。 “給我起來!回屋!” 肖漢軍臉黑得滴水,沒眼力勁的死老婆子,沒看到家門外的村民都等著看好戲,真是把他臉都丟儘了。 “老二今天不把那對攪事精母女敢回娘家!我就不起來!我要大夥兒看看,老二有了媳婦就忘了她這個當娘的!” 楊春花坐在地上牛逼轟轟道,好似自己占了理一樣。 “你不起來!我把你送回娘家!”肖漢軍咬牙切齒地說道。 死老婆子,真是越老越糊塗!這麼多人看著,要是鬨狠了,不但他臉丟儘,老二要是一發狠直接提出分家,他找誰理論去。 楊春花一聽到肖漢軍要把她送回娘家,趕緊嚇得爬了起來,灰溜溜地回了大堂屋,她可不想自己一把年紀再被送回去,那不是被人戳斷脊梁骨麼。 肖漢軍看到楊春花進了屋,心裡鬆了一口氣,老婆子一走,他隻要再安撫老二一家就行了。 “民子、梅子,我真不知道你們娘會這麼對你們,要是早知道你們也不用受這委屈了。 青青,都怪爺爺不好,聽信了你奶的話,以為你晚飯的時候不來吃飯是因為先前已經吃過了。 早知道,我一定把大肉包留給你吃,也不能讓你啃窩窩頭。” 肖漢軍懊惱地對著肖國民一家說道,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至於肖漢軍到底知不知情就隻有他心裡知道。 肖青心中冷笑,她爺爺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她記得自己有幾次在她爺爺麵前吃玉米麵的窩窩頭,她爺爺看到也當沒看到走了過去。 肖青為何對這事記得如此清楚,那是因為這些記憶之中有她的媽媽,關於她媽媽的記憶,她在前世就已經刻骨銘心,現在重生回來再發生同樣的事情,自然猶如昨天發生過的一樣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