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語芙惡心透了他這種暴力方式。
她跳下床,直接朝屏風外走,邊喊,“綠蘿。”
韓以驍眼皮猛的一跳,他就沒見過,這樣猛的女人!
衣服還沒穿,就敢走出屏風。
起身大步追上去,將鐘語芙拽回來,“你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鐘語芙像看智障,嗤他,“沐浴。”
或許是剛親熱過,此刻,韓以驍就想她這曼妙的身姿獨屬於她一人。
打橫將她抱起來,“我幫你。”
鐘語芙,“你是懂按摩還是知道我沐浴要放的香料?分的清我擦哪裡用什麼帨巾嗎?浴後擦什麼香膏嗎?怎麼絞頭發不會傷發絲嗎?”
韓以驍給她直接問的懵逼。
鐘語芙小巧的下巴揚的高高的,像是吩咐奴才,“要想給我沐浴,先去綠蘿那學幾天再來,就你這伺候人的水平,還不急她十分之一。”
韓以驍總覺得她是意有所指。
被她堵的額角青筋直跳,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冷著臉,拂袖出了浴室。
不一會,綠蘿和綠翹打了簾子進來,鐘語芙留下了綠翹,吩咐綠蘿去煮避子湯。
待鐘語芙沐浴好,出了浴室,綠蘿的避子湯煮好端了進來。
中藥的味道是真的苦,那真不是梅子,冰糖就可以化解的,鐘語芙捏著鼻子,痛苦的小口喝著。
韓以驍打了簾子進來,手裡還卷著一本書,眉頭輕皺,“喝的什麼東西?”
鐘語芙手頓了一下,仰頭將藥一飲而儘,啪一聲,空碗在漆盤磕出一聲清脆響聲,“侯爺什麼時候對女兒家的東西也這麼感興趣了。”
……韓以驍好氣!
一團邪火梗在脖子裡,吞不下吐不出。
哪家女子像她這般尖酸?!
鐘語芙喝了藥,用藤枝刷了牙,隨意拿了一本遊記歪躺到貴妃塌上翻看。
溫暖如春的屋子裡,隻有炭火偶爾的劈啪聲,翻動書頁的窸窣聲。
鐘語芙眼皮漸漸闔上,迷糊正要睡著之際,身體忽的懸空,她一下子驚醒,眼皮掀開,才發現,自己被韓以驍抱著,似是要往床榻上去。
“你乾嘛!”
看到她猛的驚醒,瞳孔裡有一絲恐懼,身體下意識往後縮瑟。
這是一種身體被傷害的本能應激反應。
韓以驍又一陣氣悶,還有一點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心痛。
鐘語芙驚的睡意全無,原本以為他又要獸性大發,卻見他給她上了藥,又放下了她的裙擺,詫異了一下。
韓以驍在床榻外側躺下來,鐘語芙抱臂縮到裡麵,“你去外間睡,我不習慣和人一起睡。”
韓以驍以一種不容反駁的霸道將她扣住,摁在懷裡,“睡覺。”
鐘語芙往外掙了掙,沒掙動。
室內幽暗靜謐,淺淺的呼吸在耳膜放大,迷迷糊糊間,鐘語芙下腹冰涼刺骨,像是有什麼東西往下墜。
鐘語芙輕輕嘶了一聲,難受的躬起身子。
“怎麼了?”韓以驍問。
“你把綠蘿喊過來。”
韓以驍聽見她聲音嘶啞破裂,很疼的樣子,焦急問道,“你告訴我,怎麼了?”
鐘語芙身子躬的越發厲害,“你能不能彆這麼墨跡,去把綠蘿喊過來。”
--韓以驍氣的捏起骨指,他就是想知道她身子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不能告知自己!
心裡很不舒服。
他咬了咬唇,還是走出內室,來到守夜的綠蘿麵前,“你快去看看夫人,她身子不舒服。”
綠蘿正在外間守夜,迷迷糊糊間,聽見韓以驍冰冷的聲音,嚇的一激靈,瞬間就清醒了,正要行禮,就聽見韓以驍有些焦急的聲音,“你快去,彆費時間。”
綠蘿立刻跑進去,一看到鐘語芙捂著肚子,麵色蒼白,知道她這是來月事了,她翻出月事帶,又利索的灌了一個湯婆子,半蹲到床榻下,給鐘語芙暖肚子用,“姑娘,你等一會,我現在立刻去熬藥。”
鐘語芙一個字也不想說,隻輕輕點了一下頭。
側殿旁邊就有一個小隔間,裡麵有爐子,侍候茶水用的嗎,綠蘿利索的翻出藥,放進藥罐子煮。
韓以驍看著綠蘿熟悉的動作眉頭皺起來,手背在身後,走過來問,“夫人身子怎麼回事?”
綠蘿回著話,手上動作不停,“回侯爺,姑娘是來了月事,打小就有的毛病,一來月事肚子就疼,喝藥會好一點,以往日子都很準,不知這回怎的提前了五日。”
韓以驍眉頭擰成川字,“看過大夫沒?有沒有藥能根治?”
“看過很多大夫,都說沒辦法,”頓了頓,綠蘿撞著膽子出聲,“侯爺,其實不光是表小姐一個人會生病,姑娘也是嬌養著長大,和表小姐一樣,怕疼,怕黑,怕苦。”
韓以驍大概能理解綠蘿這種護主心理。
眼裡閃過鐘語芙那小狼一般的眼睛。
--她這輩子也和嬌弱柔美沾不上半分關係。
綠蘿目光幽遠,回憶嫁人之前的鐘語芙,“姑娘在成親之前,來了月事,肚子疼會趴在夫人懷裡哭,雷雨天要老夫人抱著才能睡著,指尖破皮都是要纏著夫人老爺撒嬌的……”
因為您不寵她呀。
她隻能獨自堅強。
韓以驍轉身,重新走進內室,拔步床上,鐘語芙雙頰蒼白,光潔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眼簾闔著,眉間懨懨的清冷。
因為病弱,褪去了那一份淩厲,此時看著,倒多了幾分溫柔。
他走過去,坐上床沿,手伸進蠶絲被裡,放在她小腹,緩緩注入內力。
溫熱的氣體在肚子裡遊走,鐘語芙覺得還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