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1 / 2)

嫁給偏執前夫他爹 粉桔 10060 字 10個月前

讓鐘語芙沒想到的事,這回鐘東霖的氣性十分大,連她麵也不見。

還是堅持罰了她去跪佛堂,

一副做勢要跟她斷絕關係的樣子。

鐘語芙知道,這回真把他給氣壞了,老老實實收了性子,跪在佛堂還做繡品,一副十八孝好女兒的樣子。

一邊跪著,一邊還做繡品,終於做出來一個香囊,交給戚薇林轉交給鐘東霖。

鐘東霖看到那歪歪斜斜的針線,淡下去的怒氣又梗到嗓子眼,連帶著戚薇林都吃了掛落,“瞧瞧你教的好女兒,都十五了,做個香囊還歪七扭八,都是你,一味縱著她,你看看,成了個什麼樣子。”

“這一年都不許她出門子,給我好好跪在佛堂裡。”

戚薇林揉了揉額角,“恐怕不行。”

鐘東霖瞪圓了眼睛,“你還要慣著她?再慣著,不知道她能再闖出什麼禍事來了,連私相授受都乾的出來,還,還…”

一想到韓景愈,賢弟變女婿,他就心梗。

“不是因為這個,”戚薇林說,“是因為昨晚山匪的事,有一些不好的流言,這個時候,芙兒反倒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不然彆人還真以為芙兒出了什麼事。”

鐘東霖哼著鼻子,“走動完,給我立刻叫她回來,不許在外麵多待一個時辰。”

“更不許叫她見那個。”

戚薇林,“哪個呀?”

鐘東霖沒好氣,“你說哪個?!”

戚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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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水鏡自上次宴席上被天子指了一個二甲進士,一腔愛意被辜負,躲在閨房哭了好幾日,直至這日明家擺賞花宴,她是主家,才在眾人麵前露了臉。

司寇府作為天子外家,亦是百年世家,府上極為富庶,內院裡,十步一閣,星羅棋布,門庭水榭,盆景花卉,一步一景,有一種江南水鄉的雅致韻味。

亭子裡擺了精致瓜果茶點,半透明的透花糍,澆了漿酪的蘋果酥,皮炸的酥脆的九江點。

姑娘們圍坐在亭子裡小口用著茶點,嘰嘰喳喳講著什麼。

女使引著鐘語芙走在小徑,小徑和亭子之間挨著一片梨花林,幾人沒注意到鐘語芙過來,仍舊在笑談。

“聽說那山匪足足有好幾十個呢,後院女眷的房間都被搜了。”

“京兆尹的公示呈案上頭都寫了,被強了好幾個官眷,最慘的是那個女使,實慘,床榻上皆是血。”

“那麼多山匪,各個皆是五大三粗的,這碰上了還有活路?誰知道有沒有被那些個人碰著個哪了?女使都這般了,那主子能跑的了?”

“還是莫家的大姑娘有風骨,當場便撞了柱子自儘。”

“這等子知廉恥的才是我們女兒家的典範,這般貪生怕死,汙了一門子姐妹的清白。”

鐘語芙聽加快腳步,轉身,果然,方凝如被孤立在亭子一旁,明水鏡還在喋喋不休。

鐘語芙提起兩邊裙鋸,睥睨著明水鏡拾級而上,銳利的掃向明水鏡,“明三姑娘好大的口氣,張口閉口就叫人去死,當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明水鏡看到鐘語芙,新仇舊恨一起湧了上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日皇帝有叫鐘語芙進宮的意思,要不是她勾了皇帝的魂,皇帝表哥怎麼會將她指給一個寒門二甲士子?

如今不過封了六品芝麻官,一貧如洗,一年百八十兩的俸祿,還不夠她四季衣裳的。

她這輩子算是毀了!

明水鏡冷笑,“鐘語芙,我這是就事論事,我們當女子的本就該這般,生死事小,名節事大,這般貪生怕死,也不嫌丟人。”

鐘語芙端起桌上茶杯,潑到明水鏡臉上。鮫綃扔到她臉上,照著明水鏡的左臉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到打完,明水鏡還沒反應過來,盯著鐘語芙。

幾人也被這變故嚇傻了,沒想到鐘語芙能當眾打人。

鐘語芙慢條斯理揉著手指,語速極快,“知道本姑娘為什麼要隔著鮫綃打你嗎?因為本姑娘嫌你臟!”

“你!”明水鏡食指指著鐘語芙,“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鐘語芙狠狠撥開她手指,“不過是方家一個女使遭了難,方凝如那日沒在她房裡,在我的廂房裡與我同眠,她清清白白,乾乾淨淨。”

“女使遭了難,難不成做主子的還要陪她一道去死嗎?這是什麼道理?你張口閉口就叫人去死,說的可真輕鬆。”

明水鏡眼裡的惡毒愈甚:“你說方凝如在你房裡就是在你房裡啊?她那女使都成了那個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包庇她?沒準連你也”

鐘語芙又是一巴掌甩上去,一時間,拉架的女使姑娘亂做一團。

“都成了什麼樣子!”

“還有沒有體統!”

閔柔公主叫人將扭打做一團的鐘語芙和明水鏡拉開,嗬斥道。

眾人這才停下,對著閔柔公主行禮。

明水鏡被鐘語芙結結實實的打了巴掌,臉上幾個鮮紅的巴掌印,頭發都被薅的亂了一些,

哭哭唧唧的解釋,“公主,是鐘語芙先對我動手的,公主,你要給我做主。”

“你活該!”鐘語芙道:“你隨意汙人清白,還妄圖汙蔑我,我打你都是輕的。”

兩人各執一詞,加上旁觀者的佐證,閔柔公主很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她慢悠悠在涼亭裡轉悠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方凝如麵上,“所以,事情的起因皆是因為你?”

方凝如道:“還請公主勿要責怪鐘姑娘,事情皆是因我而起。”

鐘語芙道:“像明水鏡這般隨意汙人清白,跟殺人有什麼區彆,請公主責罰明水鏡。”

閔柔公主麵上疼痛惋惜之色,“咱們做女子的,當恪守婦道,貞靜嫻雅,語芙,雖說明姑娘這般當眾來說,是有些過激,但你打人未免太過,實在有失體統和教養。再者,”她目光一轉,落到方凝如身上,“方姑娘卻也有不妥之處。”

“姑娘家家的,深夜不在府中,卻在相國寺,若是嚴守著規矩,好好待在鏽閣裡頭,又怎會遇上這等子事?”

“跟你上山的女使遭了難,彆人有這番猜測也是人之常情,咱們做女子的,家風門楣,自身貞潔大過天,這樣,你既堅持自己是清白的,本公主也不想冤了你。”

閔柔公主指了個年歲大的嬤嬤,“這位是精嬤嬤,宮中的老人了,這樣,方姑娘,精嬤嬤給你檢察一番,若真是清白之軀,以後也堵了悠悠眾口。”

“公主不可,”鐘語芙氣的麵色發白,道:“方姑娘如今還雲英未嫁,你叫一個嬤嬤去驗,怎麼受的了這種羞辱?你叫她的未婚夫怎麼想?”

“除了她的未婚夫可以質疑,敢問公主,你是以什麼立場來驗方姑娘?”

閔柔公主垂下頭,像是在沉思。

鐘語芙舉起兩指做發誓狀,“我鐘語芙以命發誓,方凝如那晚清清白白,一直跟我在一起,若有半句謊言,叫我不得好死。”

閔柔公主是皇帝嫡親胞妹,一國公主之尊,什麼時候被人這般堵過?

一瞬間,亭子裡鴉雀無聲,空氣是死一般的凝滯。

閔柔公主端起茶盞,撥弄一下蓋子,淺淺呷茶。

明水鏡忽然道:“方姑娘這般懼怕,莫不是已經非完璧?”

“方姑娘就是為了狀元郎的名聲,也該自證清白才是。”

“難不成叫人嘲笑,大楚的狀元郎,一國棟梁,取了個殘花敗柳?”

倏然之間,方凝如麵上血色退儘,蒼白無助似那枝頭吹落的花,即將落進汙泥。

方凝如哆嗦著唇瓣,“我,我,願,意,給,嬤嬤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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