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要是太早吃了,怕到時候不起用。
謝言正糾結著,林師就給他來電話了,讓他出去一趟,藥瓶放在兜裡鼓起來太顯眼了,謝言便將藥瓶順勢扔進抽屜裡,鎖上,拿上鑰匙,起身出去了。
謝言剛出去沒走幾步,又碰到了唐一才知道唐一休息地方也在這附近,隻不過休息室不是個人獨用,而是和另外幾個演員共用。
怪不得打電話要去到外麵打。
林師在等,謝言沒跟他聊太久便離開了。
唐一在謝言麵前是一副很甜笑臉,可等謝言離開後,臉上笑意便轉化為冷意。
他眸色陰沉望著謝言背影。
當他傻嗎?剛才那個電話謝言怎麼可能聽不到,他很清楚看到兩人碰麵時謝言臉上驚愕。
這不是在把他當傻子耍嗎?看到了就說看到啊,反正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看到過,他也早已經覺得無所謂了
真要瘋了,這人真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剛才也是,在顧老師麵前也是。
每天每天忍受那個油膩大叔他已經受夠了,他費了勁要進這個劇組、即使拍得煩得要死也不願意離開原因,就隻是為了他顧老師。
可這人卻突然冒出來,不停出現在顧老師麵前,把顧老師注意力全部拉了過去。
顧老師是他,是他命定之人,他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讓彆人搶走。
唐一沉著臉色,走過拐角,進了謝言休息室。心想,那老頭給東西總算能發揮點價值了。
雖然離開拍還有一段時間,但林師將顧瞻和謝言兩人拿到一起,提前給他們講了一些細節性東西。
床戲拍攝地點在臨時搭建出來賓館房屋裡,屋裡隻有一道窗,頂上燈發著不怎麼亮光,整間房間顯得很昏暗。
白天,一直忙於事業男主角餘津,終於騰出時間和寧舟好好約一次會,結果餘津沒有想到是,這是他和寧舟三個月以來第一次正經約會,然而,也是這輩子裡最後一次和寧舟約會。
寧舟就在這間昏暗屋子裡和他坦白了。
開拍前五分鐘,謝言拿出從休息室裡取出來膠囊,這是他提前做好準備,他不知道待會兒會出什麼意外,所以隻能提前服下抑製劑。隻希望後麵一切順利。
為了保護**,參與這次拍攝工作人員隻有三個。
準備就位後,林師一聲令下,開拍了。
冬夜。
寧舟被餘津牽著,輔一進屋關上門,便被餘津轉身擁進懷裡。
餘津肩寬腿長,愛人被他抱在懷裡,即使穿著厚厚外套,也顯得格外嬌小。
餘津平時總是忙於工作,到這時才終於騰出時間來陪自己愛人,他啄吻著愛人柔軟頭發,聲音低沉好聽,“抱歉,平時因為工作總是沒有太多時間陪你。”
寧舟臉上笑著,卻沒說什麼,隻回抱住餘津精瘦腰。
餘津眸子微垂,見他將自己摟得有些緊,便溫柔地問他,“冷嗎?寶貝。”
這一聲寶貝讓寧舟表情微滯,隨即臉上多了幾分憂傷,但餘津看不到,隻感覺到懷裡人搖了搖頭。
突然,他聽到懷裡人輕聲道:“我們做吧。”
餘津稍微鬆開懷裡人,寧舟長得很漂亮,餘津幾乎是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候就被驚豔到了,也愛上了,即使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可現在就這麼看著,寧舟還是那麼漂亮,那麼引人注目。
餘津在寧舟眼角處那顆不太明顯痣上落下一個很輕吻,隨即沿著他眼睫一直吻至眼角,再到額心,最後在他額上親了一口,說:“好。”
這聲“好”,差點讓寧舟酥了半個身子,床事上,他一直對餘津沒什麼抵抗力。
餘津舍不得他冷,將他打橫抱起,放進了被子裡,自己也覆上去,才開始脫他外套。
純白色羽絨服被放到了旁邊凳子上。
寧舟羽絨服裡麵,穿是一件駝色毛衣,餘津怕他冷,沒把他毛衣也脫了,就這樣開始細吻起他臉頰。
沒多久,餘津吻著寧舟,從被子裡伸出一條手臂,將寧舟褲子也放到和羽絨服一起。
因為顧忌著在外麵,寧舟咬著嘴唇。
像是久久才能見一次麵戀愛,他們愛著彼此,需要著彼此。
原本應該是這樣,可一半時候,寧舟卻突然摟住自己愛人寬闊肩,啞著聲音,說:“餘津,我們分手吧。”
在餘津所有記憶中,愛人聲音都是甜美,可唯獨現在,這聲音卻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插進了他心臟,毫不留情剜著他心。
他親吻著愛人脖頸,可頸上那個牙印似淤青卻在提醒著他,這是他已知事實。
可即使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此時還是又被傷了一遍。
他想照著那個牙印再次狠狠咬下去,他恨不得就這樣乾脆和愛人融為一體,但最終理智製止了他,他愛這個人,太愛這個人了,以至於連傷他都不忍心。
可他又是如此知曉愛人脾氣。
即使知道不可能,但他還是說出了口,“不要,分不了。”
寧舟捧住餘津臉,餘津眼圈變得有些通紅,寧舟吻了他眼睛,然後對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了,餘津,我不愛你了,我很感謝你陪我一起度過那些美好時光,我會一直記得,可也隻是記得,你可以把我想成是個壞人,因為我確實很壞,我是個自私人,你想我等你事業有成,我可以等,也可以陪你等,但在那之前,我們都沒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很可能,等著等著,就把感情等淡了。”
餘津埋在愛人頸窩裡,像是在祈求,“寶貝,我很愛你。”
寧舟摟著他後頸,眼角含著淚,聲音卻帶著幾絲疏遠,“我曾經也很愛你,隻是現在已經不愛了。”
他曾經也是愛餘津,甚至可以為了他拋棄一切,可時間把一切都衝淡了,即使他此時決定了要離開,卻還是會因為再見不到餘津而難過,但他很清楚,這並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長時間相處之後留下慣性。
對一個人依賴和留念慣性。
戲外,隨著戲即將進行到結尾,林師表情從最開始緊繃逐漸變得稍微放鬆下來。很好,隻要就這樣繼續這樣保持下去。
戲內,餘津沒有說話,卻將愛人擁得更緊。
寧舟呼著熱氣,問他:“餘津,其實你……在我開口前……就已經知道對不對?”
寧舟不傻,兩天在餘津在他脖子上留下這個牙印時候,他就猜到餘津已經察覺了。
汗水自餘津下巴滴落,可他自始至終說不出那個“對”字。
寧舟已經從餘津眼神裡看穿了一切,他摸著餘津前額發,笑著說:“也是,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
這句台詞說法應該是“也是,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可扮演寧舟謝言在說到一半時候,卻不太明顯卡殼了一下。
顧瞻最先察覺出了異樣,不隻是台詞,謝言身體剛才似乎也僵了一下,趁著這會兒沒有台詞,嘴巴貼到他耳旁,小聲問:“你怎麼回事?”
林師隻以為是謝言臨場發揮,他對謝言表演功底一向很自信,所以並不覺得意外。
但林師並知道,謝言真出意外了。
謝言用放在被子裡那隻手用力抓住顧瞻手臂,“顧瞻,出問題,出大問題了。”
顧瞻看著謝言本就泛著潮紅臉頰變得愈來愈紅。
謝言顫著聲:“我信息素……快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