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打扮不打扮,彆人都把你當眼中釘。
沒必要。
所以,既然這樣,她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溫馨半昂著頭,掃了屋子裡眾人一眼,不經意間就帶出了幾分寵妾的威風,還挺震懾人。
實在是溫馨身上的料子太華麗,這衣料是今年秋天新貢上來的綢緞,貢品。
這是宮裡賞給四爺的,沒想到穿在了溫格格的身上。
福晉那裡跟李側福晉那裡也有,隻是顏色卻大為不同,福晉那裡挑走的是深藍色,李側福晉那裡主子爺給的是海棠紅,溫格格那裡主子爺給的是品紅。
手腕上的羊脂玉,耳朵上的南珠,頭上點翠的首飾,所有的格格都沉默了。
溫馨這穿的用的已經超過了格格的份例,可是主子爺賞的,而且是在溫馨受傷後賞的,就算是福晉也不敢說什麼。
她就這麼穿出來,明顯是要紮眾人的心。
“喲,大家都到了,我來得晚了。”溫馨笑著開口說道,“宋姐姐今日辛苦,我可是來白吃白喝的。”
宋格格略顯局促的站起來,看著溫馨笑著說道:“不晚不晚,大家也是剛到。你身子才好,不著急。”
溫馨聽著宋格格提及她受傷的事兒,眼角就瞥見尹氏的神色變了變,也不知道這話是有心還是無意。
溫馨也不在乎宋格格的小心思,扶著雲玲的手在給她留的位置上坐下,這才接著說道:“多謝宋姐姐體諒,鬼門關前走一回,這好些事兒都想開了,人活著不就圖個痛快嘛。”
她痛快了,就會有彆人不痛快了。
鈕祜祿氏的臉色一白,捏著帕子的手微微抓緊,儘量讓自己不去看溫氏。
溫馨可沒打算放過鈕祜祿氏,笑眯眯的看著她,“今兒個鈕祜祿格格瞧著氣色不錯,想來這段日子過得挺舒心,說來也是,這有些人就是好福氣,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也能從容脫身,這人比人啊真是氣死個人喲,就是不知道這運氣能到幾時呢。”
溫馨這樣咄咄逼人讓宋格格有些心有不安,生怕今日的宴會出什麼差錯,就想要岔開話題,偏偏溫馨一眼看過來,她到口的話不敢說了,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耿氏心裡也是有些驚駭,總覺得溫格格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從不敢這樣鋒芒畢露。
心裡有些慶幸,幸好她沒跟她作對,也算是溫格格的人。
這種時候耿氏自然不會開口,低頭看著自己茶盞上的花兒數花瓣。
鈕祜祿氏憋著氣,但是卻又不敢不說話,隻得捏著鼻子輕聲細語的說道:“溫格格的話我不太明白,若是我做錯了事兒,福晉自會處置我。”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勞你多管閒事兒了。
“這話很是有道理。”溫馨笑了笑,伸手端起小幾上的茶盞,卻是手微微一抖,整盞茶就一下子潑在了鈕祜祿氏的身上。
茶水還有些燙,這個時節的衣裳不厚,鈕祜祿氏一下子站了起來,看著溫馨怒道:“溫格格你這是做什麼?”
她的丫頭銀杏忙上前給她擦拭身上的水漬,麵色帶著青色,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