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有些生氣了。
娘娘隻想著十四好,也不想想這事兒對他有多大的影響。
要是因為這個年羹堯升任四川巡撫的事情出了變數,那他這段日子豈不是白忙活了?
四爺的臉色有點不好看,有些話也說不清楚,就要起身告辭。
德妃一肚子的話被憋了回去,四爺一走就忍不住的對孫姑姑抱怨,“你看看他成什麼樣子,不就是給他弟弟找個差事,至於給我臉子看?”
孫姑姑也不太懂外頭的事情,想了想說道:“娘娘,老奴倒是四爺不是那個意思,之前四爺還挺熱心的。”
就是為這德妃才鬱悶,她今兒個的態度夠好了吧?
說句話都掂量著來,就怕惹了他這狗脾氣,結果還是踩了雷!
怎麼能不生氣?
孫姑姑想了想,然後才開口說道:“十四爺是自己來求了娘娘說想要去步軍衙門?”
德妃揉揉額角,“可不是,那年羹堯從步軍衙門調離升任,臨走前舉薦個人怎麼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值得老四給我摔臉子看。”
孫姑姑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事兒,就道:“老奴記得今年大選的冊子上,就有年家的兩位姑娘。”
德妃:……
“還有這種事兒?”
“是,這倒也是巧了。”孫姑姑琢磨著怎麼開口,“年家大姑娘早就參選了,隻是留了牌子,宮裡一直沒給信。這回年家是托了人想要讓年家大姑娘撂了牌子自嫁。這不是老奴有個好姐妹就問到了我跟前,我這才瞄了一眼秀冊。”
“留了牌子耽擱了?”德妃皺皺眉頭,“誰留的牌子知道嗎?”
孫姑姑搖搖頭,“這個不好查,每年秀冊上不知道多少人,哪裡能個頂個的都記得清楚。”
況且這年家原不是旗人,是後來得了恩典改隸漢軍鑲黃旗,這才有了選秀的殊榮。
這樣的人家瞧著風光,其實沒什麼身後底蘊跟正統的旗人沒法比,家裡的姑娘被留牌耽擱也很正常。
“你說年家兩位姑娘,那一位呢?”德妃問道。
“另一個老奴倒是沒仔細瞧,隻知道到了入選的年紀,年家就報了上來。”孫姑姑沒在意是因為好姐妹又沒問她年二姑娘的事情,她也沒功夫都看著。
德妃想想就冷笑道:“這倒是巧了。”
可不是巧了,這年家也是不走運。
求事求到娘娘頭上,結果還把娘娘給得罪了。
這年家的姑娘……
運氣可不太好。
***
洗三這日四爺府裡很熱鬨,溫家的人都到場了,溫母跟著溫父在任上,山高水遠來不了,來的是溫太夫人跟溫二太太。
往盆子裡丟了不少的金銀錠添個喜氣,熱熱鬨鬨的辦了一場。
溫太夫人就進去跟溫馨說話去了,瞧著睜大眼睛的六阿哥喜歡的不得了。
溫馨對著外祖母還是很有好感的,待她也親切,又讓人特意去把善哥兒叫回來認人。
溫太夫人高興地跟什麼似的,眼眶都有些紅了,駐紮溫馨的手說道:“一眨眼,你都倆孩子了,你爹娘接到了信也一準高興地。”
溫馨笑著點頭,“已經送去信了?”
“家裡接了你傳來的好消息,就立刻給你爹娘送了信,都高興高興,這樣的大喜事。”溫太夫人眯著眼睛笑道。
溫馨笑著頷首,靠在軟枕上輕聲說道:“上回太太給我遞信,說是年家給您下帖子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