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一時拿不準,皺眉深思,這可不是小事情,她得認真的想一想。
年家在四爺的人生中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若是四爺對年羹堯有了提防,對她來說自然是件好事,但是對於四爺的大業會不會有影響?
可是,年羹堯天生反骨,根本就不是忠義之人。
此子可用,偏狼子野心……
又想起溫太夫人之前跟她提過的事情,說是年夫人跟四爺府後院的姻親們多有走動的話。
當時她隻以為年家是想多打探點消息,其實並未多想,現在想想,是她狹隘了。
人家年家,原本就是打著收買的心思。
所以說,曆史上年氏受寵,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攔路,是因為這個嗎?
大概是後來年氏盛寵擋了彆人的路,這才被人暗下黑手吧?
年氏的幾個孩子,一個都沒養住,盛寵之下,眾矢之的。
就因為這樣,溫馨才把孩子看的緊緊的。
年家的所作所為,溫馨覺得自己不應該瞞著四爺。
於公於私,都不該。
於私,揭穿年家的所作所為,四爺自然就對年氏多了幾分排斥。
於公,四爺也能對年家早早的提防。
溫馨想到這裡就拿定了主意,把信收起來放好,想著等四爺回來再說。
好幾日沒見兒子了,溫馨帶著六阿哥去前頭看看善哥兒。
午膳是陪著善哥兒在他的小院裡用的,四阿哥也來了,挺熱鬨的。
不過是去前院讀了些日子的書,溫馨就覺得善哥兒變化挺大,沉穩多了。
見到她不像是以前就直接撲進懷裡,而是先給她行禮問安。
溫馨有種酸酸的感覺,卻也知道不能慣著。
當個學生不容易,用完午膳,溫馨陪著他休息了一會,到了時辰善哥兒就又去書房讀書了。
抱著六阿哥送走了善哥兒跟四阿哥,溫馨還有些失落的感覺。
幸好還有個小的陪著她。
晚上四爺回來,溫馨就跟他說了去看善哥兒的事情,感歎道:“就覺得善哥兒變化挺大,沉穩多了。”
“他的性子太跳脫,是要好好地拘一拘,小時尚且可愛,大了就惹人厭惡了。善哥兒這孩子聰明,就因為聰明更應該壓著性子教導,不然心思太飄,不是好事。”
溫馨都懂,教育孩子的事情,她是沒打算插手的,就道:“爺自有主張,都聽你的就是。”
四爺就笑著看著溫馨,“原以為你心疼,要為善哥兒求求情的。”
“那不能,子不教,不成材,我可不能做無知婦人誤了孩子的前程。”溫馨笑道。
顯然四爺很高興溫馨這樣說,就跟他仔細說道:“他現在的課業,因為年紀還小,算是輕的了。爺當年在宮裡讀書的時候,比這辛苦多了,等善哥兒再大些,功課比這還要多。還要學滿蒙之語,更是辛苦。”
溫馨為兒子點蠟,大清就有學外語的先例了。
入關之後,漸漸漢化,生下來也是多說漢語,身為八旗子弟,滿語跟蒙語是必須要學的。
普及完兒子的學業問題,四爺得了溫馨大力支持的保證,身心舒暢。
此時,溫馨就把溫家的那封信拿了出來,伸手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四爺看著問道。
溫馨就看著四爺,緩緩說道:“是我家裡給我送來的信,爺先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