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福晉的好意，那倒不用了，周嬤嬤帶著人在外頭候著呢。”李氏拒絕了，抬腳就往外走去。
秋末的風吹在臉上涼涼的，讓她微醺的醉意清醒了幾分。
瞧著側妃走出來，周嬤嬤忙迎上來攙扶著，“側妃這是喝了多少，老奴扶您回去。”
李氏由著周嬤嬤扶著，滿腦子裡卻是四爺看著溫馨的眼神，那樣的眼神，是四爺不曾看過她的。
都說她曾經盛寵過，可是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
李氏想著想著眼淚就溢了出來，忙用帕子抹了去生怕被人看到了丟人。
是了，早就該死心了。
十年盛寵如何？
四爺從沒有用那樣的眼神看過她，那種歡喜的，雀躍的，藏也藏不住的情誼從眼睛裡冒出來。
從溫氏一出現，四爺的眼睛就沒看過彆人。
早些年寵她的時候，四爺還是會去宋格格那裡，會去福晉那裡，縱然次數少，可是也是去的。
以前四爺出京辦理公務，也都會由著福晉安排侍妾跟隨路上服侍。
可是自打溫馨受寵以來，現在回想起來，這些竟是都沒有的。
都沒有的。
李氏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枉擔了十年盛寵的名頭。
她就像是個傻子一樣還沾沾自喜，還自以為傲。
現在想想溫氏看著她，心裡不定怎麼笑話呢。
周嬤嬤瞧著主子的神態不對勁忙把人帶回杏花春館，回了屋子，李氏抓著周嬤嬤的手，“嬤嬤，你說這麼多年我是不是個笑話？”
“主子，您這是什麼話，您可是有三位小主子呢，怎麼就是個笑話，千萬彆多想了。”周嬤嬤嚇壞了，忙安慰人。
李氏卻倒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帳子頂，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心裡其實清楚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從今日起，以前的李側福晉沒有了，以後就隻有李側妃了。”
周嬤嬤心裡一咯噔，“主子，您可彆嚇老奴，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李氏嗬嗬直笑，把周嬤嬤嚇得臉都白了。
好一會兒，李氏才說道：“嬤嬤，你記住了，以後就隻有為了孩子們的李側妃了，再也沒有李側福晉了。”
“是是是，主子先睡兒吧，等您睡醒了再說成不成？”周嬤嬤心裡雖然不安，卻也覺得主子隻是說醉話，並沒怎麼放在心上。
李氏聽著這話也沒說什麼，慢慢的閉上眼睛。
以後，你會知道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