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2 / 2)

督主法醫畢業 鳳九幽 10194 字 10個月前

打皇子們一個措手不及?

太子頜首:“可。”

這不出意外的表情,這肯定的答案,甚至隱隱的愉悅表情,太子好像等著他說這句話呢!

蘇懋迅速想了想:“小郡王呢?他若不在的話……”

太子:“正在過來的路上。”

蘇懋眨眨眼:“那幾位皇子,可都能請來?”

太子頜首:“可。”

所以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那這股風必須得刮啊!

“殿下等我一下!”

蘇懋小旋風似的衝到書桌旁,抬手拿起紙筆,刷刷刷就寫。

……

還是如知殿,還是相似的時辰,相似的布置,隻是這一回,排場比上一回可大多了,大皇子,二皇子,廢太子,四皇子,六皇子,除了年紀尚小,跟本案無關的七皇子沒到,基本上所有有分量的皇子都來了。

既是堂審,沒個主審官肯定不行。

幾個皇子還未落座,就用眼神打了不知道幾架,總之就是我不滿意你,你也不滿意我,更不滿意他,誰坐上那個位置,大家都不乾,廢太子麼……大家倒是不反對,但他屁股沉啊,直接進來就坐下,話都不說,完全沒有想乾事的意思。

蘇懋看了小郡王一眼。

薑玉成清咳一聲,手中玉扇刷的打開,瀟灑極了:“那今日,小弟便卻之不恭了?”

彆看他一個紈絝,人們嘴裡乾啥啥不行的人,倒是膽子從來沒小過,這種場麵也不怕,彆人不搭腔,他隻當彆人默認接受了,喊了聲蘇懋:“蘇內侍便跟著小爺,在旁側伺候一二,瞧瞧小爺今天破案的風采!”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玉扇掩麵,朝蘇懋擠眉弄眼,那叫一個著急——

小抄呢?像上回那樣打的小抄呢?快點給我!

蘇懋就知道會如此,趕緊把剛才過來前寫下的紙條快速塞給他。

小郡王一邊往上麵主座走,一邊展開紙條看了下,眼睛立刻直了,竟然是這樣子的麼!

他唇角一彎,更有信心:“來,把咱們的嫌疑人都請上來!”

皇子們都配合在堂,嫌疑人們也沒哪個敢擺譜,來的整整齊齊,相當迅速。

薑玉成先用扇子敲了下桌麵,看向安恪侯府兩兄弟:“今日大家齊聚這如知殿,都心知肚明是為了什麼,你們兄弟倆,做過什麼好事,也彆小爺挨個問了,都交待吧。”

單君卓苦笑,一臉的無辜:“不瞞小郡王,在下屬實不知,您問的到底是哪樁啊。”

“我呸!”薑玉成直接甩出了四個字,亮出了本案中最關鍵的牌,“西、域、商、圖,你敢說不知?”

他這麼一莽,彆說單君卓,在場皇子們都怔了一下,表情各有不同。

這麼快就揭底了麼?

單君卓當然感受到了氣氛變化,強忍著沒去琢磨周邊貴人們眼色,依舊道:“此圖傳說裡倒是有,不知小郡王此時提起是——”

“少跟小爺打哈哈,”薑玉成冷了眉,“七年前你們安恪侯府就在搶這張圖了不是麼?怎麼知道的,為誰搶的,你說,還是讓你弟弟說?”

單君卓沒說話,似乎對方打的太快,有點來不及思考。

薑玉成視線滑過兩兄弟,哼了一聲:“都不說,是想小爺替你們說?”

氣氛安靜到詭異,小郡王挑高眉梢,拉長了聲音:“行,我想想,這事鬨得有點大,你們侯府也不可能自己一個人乾,我那時還小,成天傻玩,不知道,但好像聽彆人提起過,當時你們安恪侯府在巴結誰來著——隱約好像是我哪位皇子表兄?”

說是隱約,他看向表兄堆裡的眼神可沒半點不明白。

四皇子當即肅容,一臉正氣:“今日之案,是在我母妃壽宴上發現,影響頗深,事關我母妃和父皇臉麵,容不得半點沙子,若有人不配合,薑表弟也無需太溫軟,直接上刑便是。”

他這一說話,幾乎把兩邊的關係擺到了明麵上。

其實他擺不擺,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層關係根本就不是本案疑點,那他這般說,就隻有一個目的了——

他在逼迫單君卓。

單君卓當然得給反應,但肯定不會這般直說,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直接扯起了寧娘子:“據聞此商圖兜兜轉轉,落在了薛問歌薛將軍手裡,薛將軍去世,此物便歸了薛家,薛家感念寧家幫助,以此圖相贈……我安恪侯府當年並不知此事,與寧家談親事,隻是看中寧家家教,女兒必定不錯,豈知寧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以為我們要坑害他們家,真是可笑,我堂堂侯府,什麼沒有,為什麼要專門去欺負什麼都沒有的小小寧家?寧家人幾番傳揚,把這件事傳的麵目全非,反倒弄得我們像壞人似的,實則並非那麼回事,我單家也未有任何不義之舉。”

寧娘子冷笑:“是麼?不衝著這西域商圖,你侯府看上了我什麼,還讓庶子不惜掐死身邊的通房侍女,來討我歡心?以為你家是這種人,外麵所有人都是這種人?”

她看向單君陽。

單君陽全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下人不聽話,難道不能打殺?我兄長可沒教過我這樣的道理。”

單君卓眯了眼。

他和庶弟從來沒對付過,但他沒想到,今日當了這麼多皇子,庶弟也敢暗搓搓拉踩他,真是個眼皮子淺的廢物,爛泥扶不上牆。

“我看本案問的是那兩具骸骨的死,宮裡依稀有消息傳到外麵,說是七年前的事,四皇子生辰那日?”

單君卓微笑有禮,看起來寬厚極了:“那日我們年紀尚輕,都被家人管束著,不大敢偷偷去什麼地方,倒是周嬤嬤……我聽聞死者裡有周嬤嬤的乾女兒?周嬤嬤常在宮中,那日也未在宴席上出現,想是去忙碌了?不如說說,彆的宮人在為四皇子忙碌之時,您在何處?做了什麼?”

六皇子微笑出聲:“周嬤嬤那乾女兒,好似曾在馮貴妃娘娘殿中做宮女?那周嬤嬤可不能為她瞞事啊。”

蘇懋看了眼小郡王。

薑玉成也嘖嘖微歎,之前還真沒想到,不但乾女兒,這位乾娘也是馮貴妃的人!周嬤嬤在宮中作事軌跡,從不與明光宮重合,看起來絕對不是馮貴妃的人,實則人一直是明光宮放在彆處的暗線,可能這呂梅芝做事,就是周嬤嬤負責暗中引導指派的!

她不看重乾女兒,但知道乾女兒看重她啊,隻要稍稍引導,就能全力掌控。

周嬤嬤出列,行了個禮,也微笑大方:“那日奴婢的確沒資格為四皇子拜壽,可那日丟了東西的也不是奴婢啊。”

一句話甩鍋,又讓現場氣氛陡轉。

單君卓緩緩轉向檀盛,眼底有恰到好處的驚訝:“莫非是檀二你?”

檀盛一臉淡然:“同我無關。”

半晌,無人再說話。

薑玉成就笑了:“我說檀二爺,你瞧瞧他們,一個兩個都有說法,你沒有,還不找個撐腰的,不怕這一場過不下去?”

檀盛仍然一臉冷意:“我問心無愧。”

單君卓就眯了眼,臉上笑意更深,視線掃了掃寧娘子,再看向檀盛,一臉意味深長:“是麼?檀二爺莫非是想保護誰?某人竟這麼好?”

大殿越發安靜。

單君卓卻沒停:“也是,多好的姑娘家,生得端正,臉也好看,可惜零落塵間,滾了滿身的泥,一身騙術,不知惹了多少仇家,還敢跳進宮裡來胡鬨,你再不護著她,她可要怎麼走下去……”

檀盛抬眼看他,目光更冷,冽如寒霜。

單君卓收了笑,慢條斯理:“她是寧家人,當年就敢汙蔑誹謗我侯府,今日卷土重來,故意找茬,沒準就是肖想這西域商圖,檀二爺是想替她頂了這個罪?”

“說起來,”不等檀盛說話,他接著揚聲道,“宮中時隔七年的舊事,本不該冒出來,怎麼就那麼巧,寧娘子來了宮裡,這事就翻出來了,我依稀記得——那些小孩,是跟著檀二爺過去的?檀二爺想為寧娘子做什麼,又做了什麼?”

檀盛抬眸,目光極厲:“往事不堪,是誰做下的,你不是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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