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忽然間就想起了一些事。
他曾經抱著玩笑的心態,滿不在意地試著養好一朵花,最後卻仿佛被下了咒一般灌注了也許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再有第二次的耐心與期盼。
——然而她依然無可挽回地枯萎了。
太宰治平靜地收回視線,神色恢複如常。
“你……還好吧?”
夏井海秋摸不準太宰治的行為模式,總之也還是先把對方當做隻是突然想不開的普通人看待,沒有表現出特彆的異常態度。
這麼多攻略對象都應付過來了,她也不至於在這一步缺少耐心。
“非常感謝小姐你的幫助,我今天還真是幸運呢。”
他的語氣帶著很誇張的情緒波動,有點過分的自然熟,這樣的表現會給人一種對方下一秒就會感情熱烈地握住你的手的錯覺。
但事實上並沒有,從剛才他無意識抓住自己的手腕之後,對方就沒有再往她的方向靠近一步。
他在很刻意地保持距離。
這便又給夏井海秋一種太宰治那些抑揚頓挫的言語表現都隻是浮於表麵的感覺,隻有他偶爾投向自己,把情緒更深地隱藏起來卻又難以壓抑著什麼的目光是真實的。
但當她再次仔細認真地看過去,那些東西就又像是不曾存在過一樣消失了。
“我沒什麼事,隻不過……”
太宰治的感情變化得也很快,微垂下眼睛時恰到好處露出一點遺憾和愁緒,故意而為的斷句很明顯是想要夏井海秋繼續往下問。
如果中島敦在這裡,聽見太宰治用這種語氣說話,他甚至都不準備猜對方究竟是要說什麼,第一反應肯定是把人給拉走,以免自家前輩接下來的某些行為再一次拖累武裝偵探社的風評。
好在太宰治麵前的這位也不是平常人,夏井海秋完全不會因此覺得為難,不如說,她根本是相當期待。
於是這一場兩個人其實都心知肚明的配合表演就開始了。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聽聽先生您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真的嗎?”
太宰治露出明顯的驚喜表情,但很快又低落下去——這位也是一個天生的表演人才,和白蘭的區彆大概在於這一場戲夏井海秋也挺樂意陪他演。
“我的同事們都讓我不要在外麵亂說話呢,況且我的事情都是一些很無趣的內容,普通人也沒辦法接受,”太宰治笑容苦澀,“我想還是不要麻煩你的好。”
不,請務必麻煩她!
殉情這種事普通人是接受不了,但是她可以啊!
“怎麼會?!”
夏井海秋主動上前一步,心說你要是一直不說殉情這劇情沒法發展啊。
“不管怎麼樣,先生你都可以先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
太宰治眼睛一亮,“不管什麼事你都願意幫我嗎?”
我那句話好像不是這個意思……但不管了,反正結果沒差,夏井海秋也就表示肯定地點了點頭。
太宰治露出真切的微笑。
“那意思是你答應做我的女友了嗎?真是太好了!”
夏井海秋:“???”
等等,她答應的是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