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什麼力量控製著他不讓自己往那些方麵去想。
雖然幻術抗性不行,但邏輯和理性還是穩定在線嗎……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想著這些,顯然並不打算告訴對方自己的猜測。
在關乎某個人的事情上,他淡淡地想道,大家還是各憑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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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井海秋覺得自己根本是陷入了鬼打牆。
她知道安室透和太宰治一會兒多半還是會跟上來的,況且因為夜鬥的事情,他們之後顯然還會有交集,但夏井海秋原先的打算其實也就隻是想在他們過來之前和夜鬥商量好而已。
但夏井海秋的計劃裡絕對不包括又撞見一個熟人。
就這麼一天不到的時間裡,她已經快要把這群人的排列組合都遇見個遍了!
夏油傑有些疑惑,但還是語氣溫和地問道,“您還好嗎?”
夏油傑原本正要上樓看看五條悟是不是在上麵,抬腳時餘光卻瞥見身旁不遠處一名老夫人似乎突然崴了一下腳,他還不至於對這種事視若無睹,自然就停下腳步扶了對方一把。
而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對方的身形卻似乎更加僵硬了。
夏井海秋崴腳當然完全是被夏油傑嚇的。
她現在是真的相信夜鬥說她是厄運附體的話了,但凡她的運氣稍微好一點,都不至於次次陷入這種前有狼後有虎的尷尬境地。
“……我沒事。”
夏油傑聽見這話顯然不怎麼當真,老人骨質疏鬆,就算隻是一般的崴腳也容易出問題。他掃了一眼周圍,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適合休息的地方。
“我記得不遠處有個休息處,我扶您過去吧。”
絕對不行!
夏井海秋當然知道夏油傑說的休息處是指哪個,不就是那個她十分鐘之前才剛逃出來的地方嗎?!
這都不是自投羅網了,這是直接站上處刑台啊!
夏油傑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的手指忽然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以為對方是害怕生人,畢竟有些老人就是會這樣。但沒等夏油傑準備開口安撫,下一秒,他的動作忽然停頓了片刻。
之前夏井海秋一直垂著頭,夏油傑也就沒太注意對方的臉,但此刻,夏井海秋微微抬起頭,她的樣子便完全落入夏油傑的眼中。
人老了之後,特彆是到了□□十的高齡,在時光的無差彆摧殘下,其實就很難看出年輕時候的輪廓了。
但夏油傑曾經見過這張臉一次。
哪怕隻有一次,但也足夠他深深地記住了。
夏井海秋感到自己的手背覆上了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然後耳邊傳來一聲意味莫名的輕笑。
“夫人,”他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我都可以幫你。”
那我希望你現在離我遠點。
夏井海秋生無可戀地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的誓要湊齊這群人的所有排列組合,夏井海秋還沒平複完自己栽到夏油傑手裡這件事帶來的波瀾心情,另一位剛剛分彆不久的熟麵孔也卡著時間點的步子往這裡走來了。
很好,夏井海秋放棄治療地想道,咒術師二號也打卡上線了。
不過夏油傑就算了,畢竟夜鬥說過這個障眼法對大部分術師都管用,但五條悟作為被夜鬥專門科普過的家族裡的一員,要是被正麵看見就是直接掉馬的結局,夏井海秋壓根不敢去賭這個可能性。
因此也不管一個老人做這種行為違不違和,表現出來的速度合不合理,夏井海秋迅速掙脫開夏油傑,想都不想就轉頭往另一方向快步走去。
雖然離開的時候短暫地遭遇了一點來自對方的阻力,但想跑路的心情還是占了上風。
當然夏井海秋也就沒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後,夏油傑顯得過分幽深的目光。
片刻後,他轉過頭,看向慢悠悠走過來的五條悟。
“你之前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
夏油傑自然地略過了自己還在找夏井海秋的事。
五條悟聽見這句話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還不清楚夏油傑要找夏井海秋的事。
他先前雖然和夏井海秋一起關在房間裡半圍觀了外邊人的爭執,但一來白蘭是離得最近的,加上前不久才見過,他的聲音也就吸引了五條悟和夏井海秋絕大部分的注意。
二來,這之後他們兩個人很快就計劃著如何跳窗,也就沒繼續關注房間外麵的事。
“待在那裡太無聊了,隨便逛逛而已。倒是你——”
夏井海秋溜得太快,且夜鬥的偽裝自帶一定的遮蔽效果,五條悟沒太注意剛才在夏油傑身邊的人,隻是恰好聽見了他們的後半句話。
事實上他也不用聽清楚彆的對話,光是對方念著“夫人”這個詞時候的語氣——
五條悟不知道夏油傑自己是不是也有所察覺。
“結果,”五條悟還記得對方先前拿夏井海秋調侃自己的事,隻是少了些玩笑的心態,語氣頗有些意有所指,“你不是也半斤八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