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浴桶中本該冒著熱氣的洗澡水迅速結冰。
看著伴隨著黑氣出現在房間中的鶴白,嬌嬌俏臉難得的黑沉了下來。
“你最好有天大的理由,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反正已經在鶴白麵前被扯掉了偽裝,嬌嬌也不打算委屈自己再裝出一副弱小無助的樣子了。
她雙目噴火,嬌弱堪憐的精致容顏上帶著一種彆樣的致命吸引力。
那是有彆於平日的一種奇異魅力,是隻有鶴白一人能領略到的風景。
鶴白歎氣,上前對著浴桶點了點,那結冰的水瞬間又冒起了熱氣。
“好了。”他道。
嬌嬌無語的看著他:“你又不打算出去,就算水重新熱起來我也沒法繼續洗澡了啊!”
“為什麼不行?”鬼王雖在人間長大,但實際上他對於人間的一些倫理知識沒有實際認知。道理他都知道,但他就是很難套用到自己身上。
“男女授受不親,你看著我我還怎麼繼續洗澡?”嬌嬌白了他一眼。
鶴白:“……”
鶴白刷的一下撕下了一塊布條蒙在了雙眼上:“那我不看就可以了。”
算了,跟他說不清。
嬌嬌披上外衣,轉身坐到了桌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可惜倒出來的茶水也是冷的。
嬌嬌無奈,她伸手將茶盞遞給鶴白:“這個也給我加熱一下。”
看出了嬌嬌真的不打算繼續洗澡了,鶴白心頭下意識的掠過可惜。
他聽話的接過茶盞加熱後又遞還給嬌嬌。
喝了一口熱茶後,嬌嬌滿足的喟歎了一聲:“你是來告訴我後續安排的嗎?”
說到正事鶴白也終於進入了狀態。
他蒼白陰森的俊顏上帶上了一抹殘忍的笑意:“是啊!我選了一個好地方,在那裡布置了一個陣法,你將謝無忌引過去,到時候自然就能得償所願。”
“陣法?”嬌嬌遲疑,“是什麼陣法?”
“專門針對仙魔的陣法,進了那陣法的仙魔都會失去力量變成凡人。”
嬌嬌心頭疑慮重重:“我也是仙修,進了裡麵我也會失去力量嗎?”
“你彆怕。”鶴白以為嬌嬌害怕,“我會成為操縱陣法的陣靈,在裡麵,我會保護你的。哪怕你沒有力量,我也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傷害。”
“哦!陣靈,這又是什麼意思?”嬌嬌輕輕摩挲著茶杯斟酌著問道。
“知道修真界的天道嗎?那陣法就相當於創造出來一個削弱版的修真界,隻是進了裡麵的人沒有修士的力量罷了。而陣靈就相當於操控那裡麵生靈命運的天道。但……”
鶴白歎氣:“陣靈也有限製,我隻能宏觀上安排內裡生靈的命運軌跡,無法實時對其做出調整。但你不一樣,你若是進去了。我可以將陣靈的偏愛全部加諸給你,你在裡麵會心想事成。然後,你就可以用這種逆天的氣運將謝無忌和魔尊無殤送上絕路。甚至,就連劍骨和魔骨也可以借此機會奪過來。”
“聽起來似乎可行性很高。”嬌嬌抬頭看著他,“魔尊無殤也會進陣?”
“是!”鶴白點頭,“我同無殤爭鬥多年,一直都是小打小鬨。但魔修和鬼修說到底也算是同宗同源,隻要我肯付出代價,讓無殤毫無準備的進陣還是能做到的。”
“是嗎?”嬌嬌仍舊存疑,“可是,我怎麼確定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會傷害我?”
傷害?
鶴白這才意識到嬌嬌扯了這麼多的目的是什麼?
想了想,他突然扯了扯唇角。然後,在嬌嬌還沒反應過來時,猛然間挖出了自己的鬼丹。
那是一顆散發著鬼氣的漆黑的珠子,寒意彌漫鬼氣森森。
嬌嬌被唬了一跳:“你做什麼?”
“這是鬼丹。”鶴白將鬼丹塞到了嬌嬌手中,他握著嬌嬌的小手收緊。
“鬼丹是鬼修的命脈,你拿著這個就可以製約我。若是我有什麼對你不利的動作,你就可以捏碎鬼丹來阻止我。”
如此重要的東西就這麼給她嗎?嬌嬌驚詫的瞪大了雙眼。
她咬唇輕聲道:“那你就不怕我現在捏碎讓你身受重傷嗎?”
“你不會的。”鶴白篤定道,“你需要我,而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我也確實是在幫你實現你的目標。所以你不會的。”
好吧!她確實不會。
嬌嬌收起了鬼丹。
“那既然我們倆個達成了交易,那麼……祝我們一切順利。”嬌嬌伸出小手。
鶴白遲疑著握了上去,觸手溫熱綿軟,握上去他就舍不得放開了。
此時,魔宮中。
魔尊無殤懶洋洋的正在睡覺。
但不知為何,一向好眠的他竟然做夢了。
夢境是十年前叛軍攻上魔宮的一幕。
當時他正心情不好,叛軍的所作所為也剛好給了他大開殺戒的借口。但或許是他殺的太開心,竟然沒有注意到那首領的小動作。
一時不察竟是差點被那首領偷襲重傷。
但幸虧他身邊的聖女為他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那是他第一次正視他身邊那位存在感不高的聖女。
他能看出來聖女害怕他不喜歡他,忠心當然也就更談不上了。
但詭異的是,在危急關頭,她竟然會以身為他擋劫。
可是,為什麼?
不喜歡又為何還會為他受過,矛盾又荒繆。
那是無殤第一次生出摸不著頭腦的困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