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受到嬌嬌發自內心的親近,張遷無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哪怕心知肚明她是因為他有用才會這樣,可他還是欲罷不能。
夠了,暫時夠了。
日後時間還長,總有一天她會徹底的離不開他的。
帝王寢宮被焚是一件震動朝野的大事情。
幾乎所有人的上書都是要求百裡昭嚴懲罪魁禍首。
百裡昭嚴肅的看著手中的一堆奏折,緩緩執起禦筆批了個準字。
暗牢中,李晴蘭神色憔悴而蒼白,她哀怨的看著前來頒旨的李安:“這可是陛下的意思?他當真想要我死?”
李安將鴆酒白綾和匕首放到了李晴蘭麵前:“蘭嬪娘娘,陛下也是沒有辦法。朝堂諸公都在逼迫,陛下若是執意保您,難保不會鬨的天下大亂。”
天下大亂?李晴蘭吃吃的笑了。
她竟然這麼重要嗎?真是太可笑了。
說到底,不過是希望借她的死徹底洗脫裕王妃的嫌疑罷了。
畢竟皇帝的寵妃都為此付出了生命,便是有再多疑點,那些已經被百裡昭弄怕的大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吧!
可以百裡昭對朝堂的掌控是當真不能救她嗎?
那也不是!
不過是不上心不重要罷了,哪怕她再愛他,終究比不過他心頭真正的白月光。
“我明白了。”李晴蘭緩緩執起鴆酒,在喝下之前她看向李安,“為我給陛下帶句話。就告訴他,晴蘭先走一步,隻祝陛下,得償所願,同所愛之人白頭偕老。”
說完,李晴蘭就一口飲儘杯中鴆酒。
那鴆酒毒性極強,不到幾息,李晴蘭就眼睜睜的在李安麵前徹底咽了氣。
李安歎息一聲,緩緩蹲下身幫助李晴蘭合上了雙眼。
“你也是可憐,但你若不死,裕王妃的聲譽終究是要受到影響。所以為了裕王妃好,隻能委屈你了。”說完,李安就甩著拂塵吩咐外麵的人處理李晴蘭的屍體,“帶下去好好安葬了吧!到底也曾經是陛下的寵妃。”
“是!”
回到禦書房後,百裡昭神色冷淡道:“事情處理好了?”
李安點頭:“蘭嬪娘娘已經仙逝。”
“嗯!”百裡昭長舒了一口氣,“她可還有說什麼?”
“她祝陛下得償所願,同所愛之人白頭偕老。”
“嗬!”百裡昭輕笑了一聲,“還算聰明。既然這樣,便吩咐下去,特準她隨葬皇陵,也算是朕成全她最後一點念想。”
“陛下仁慈!”李安拍馬屁。
“行了。”百裡昭放下禦筆揉了揉手腕,“嬌嬌那邊如何了?”
“王妃娘娘回了裕王府後便一直深居簡出。”
“深居簡出?”百裡昭心疼不已,“委屈她了,曾經那麼愛熱鬨的一個人,現如今卻被困在小小的王府中。”
說到這裡,百裡昭起身:“準備一下,朕今天晚上去要去看她。”
“是!”李安恭敬應喏。
回府之後,嬌嬌立刻洗了個澡。
白天的這場情事雖然起於威脅,但不得不說過程還算有趣。
原來,居高臨下的將男人當做玩物肆意揉弄是這麼有意思嗎?將心中的鬱氣發泄到張遷身上時,嬌嬌自身也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快感。
洗完澡穿好寢衣後,嬌嬌坐到銅鏡前緩緩擦拭濕漉漉的長發。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嬌嬌起身剛要出去查看,便看到百裡昭一身月白錦衣推門走了進來。
“陛下。”嬌嬌驚訝的看著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怎麼突然來了?】
“嬌嬌。”百裡昭上前接過嬌嬌手中的巾帕,自顧自的開始為嬌嬌擦拭長發,“怎麼不讓婢女伺候?”
嬌嬌坦然的享受了他的殷勤,“懶得讓她們進來。”
“可你自己又擦不乾淨,又想像以前那樣,頭發濕漉漉的就睡覺嗎?”
【誰擦不乾淨了?以前也不過是故意罷了,不然哪裡有你們這群臭男人獻殷勤的機會?】
原來如此?百裡昭無奈。
不過他也沒生氣,經過寢宮被燒事件後,他就對嬌嬌無限包容。
隻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心思罷了,目的也隻是想要他愛她,這樣一想,百裡昭甚至品出了一絲甜蜜。
將嬌嬌濕漉漉的頭發絞乾後,百裡昭上前抱住了嬌嬌。
嬌嬌回頭斜了他一眼,卻是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懷中沒有掙脫。
“嬌嬌,我今日,賜死了蘭嬪!”他湊到嬌嬌耳邊低聲道。
嬌嬌動作一頓:“賜死?”她喃喃。
“是!”百裡昭傾身用側臉貼上了嬌嬌柔嫩的小臉,“我用蘭嬪抵了你火燒宮殿的事情,前朝後宮都需要有個交代。而有什麼能比帝王寵妃更能取信於人的呢?她死了,你就徹底安全了。”
“可你當真舍得嗎?”嬌嬌回神,一瞬不瞬的看著百裡昭。
【寵愛了將近三年的女人,說殺就殺了。不愧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帝王,多變的心思可真可怕啊!】
“嬌嬌!”百裡昭輕輕捏住嬌嬌的下巴,“我從未對蘭嬪有過感情,對我來說她隻是個思念你的物件。所以我不會舍不得。”
【你以為我會信?朝夕相處三年,便是物件也該有感情了,更彆說一個大活人了。】
“原來如此!”嬌嬌點頭。
百裡昭無奈,卻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讓嬌嬌相信他對她的感情。
隻能選擇先跳過這個話題,他帶著嬌嬌坐到了床榻上,溫香軟玉在懷,下顎抵住了嬌嬌的發頂:“嬌嬌,重建的寢宮,你有沒有什麼建議?想要個什麼樣子的布局?”
嬌嬌眼瞼微垂:“做什麼問我,那是你住的地方,你照著原來的建不就行了?”
“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你嗎?”百裡昭恨恨的掐緊了嬌嬌細軟的腰肢。
他低頭輕輕含住了嬌嬌的鎖骨,聲音含糊不清:“你總是要同我一起住進去的,既然要重建,那必然是要過問你的態度了。”
【說的也對,按照張遷說的,總歸以後也是我的地盤,按照我的心意建造,也能讓我住的舒適。】
張遷?百裡昭呼吸一重。
若是記得沒錯,張遷正是去年他親自點的狀元郎。
為人雅正平和,很有才能。
這次迎接裕王靈柩回京,也是派的他去的。
可這樣一個人,為何會出現在嬌嬌的心聲中,還是這樣一句古怪的話?
百裡昭抬頭定定的看著嬌嬌,嬌嬌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半晌,他突然咽下了差點出口的質問。
算了,今夜這種時候,為什麼還要讓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來打擾他們兩個呢?
總歸不過是一個隨手可以捏死的狀元郎罷了,什麼時候不能處置?
“你還沒說,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地方?”百裡昭聲音微啞。
剛剛百裡昭的態度太奇怪了,不,應該說,同之前她們突然冷戰之前的態度很像。
嬌嬌心頭微頓,思緒掠過,卻又抓不住一絲頭緒。
她壓住心頭翻湧的種種,有一下沒一下的說起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