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的虛影(2 / 2)

省去了寒暄,單刀直入。是真的時間很緊了。

五條裡見就那樣看著他,沒有吭聲。

“這本書是我在叛逃後的十年裡,從橫濱的信徒那裡無意間獲知的情報……之後我有找到過這本書,和它締結了束縛。”

“如你所見,束縛的具體內容很複雜……我留下一半的咒力,凝成殘像,以此作為交換,在‘五條裡見’陷入困境,無法自如行動時,它便觸發傳送機製,來到你的身邊,為你解開困局。”

“那個時候我就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人在盯著我……可惜了,半路夭折,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探清。但好歹還留了一手,這或許是我做的最高瞻遠矚的事了吧。”他帶著些許自嘲說道。

“傑。”五條裡見聲音低沉,她打斷了他的話。

沒有理會自己被封印的困局,她關注的是另一點。

“你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彆人利用了嗎?你既然早有預感,那為什麼……”

“裡見,世上還是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高專模樣的少年,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

“不過你放心,割舍了一半的咒力,那個占據我身體的存在想必也不是很難對付吧?尤其對於裡見你而言。”

即使腦花對於夏油傑遺失的一半咒力起了疑心,他也隻能疑心,因為是不可能追查到的。

“傑。”五條裡見歎了口氣,她發自肺腑地說道,“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頓。”

夏油傑忍俊不禁,他輕笑著說道:“那真可惜,沒有機會了。”

得到了書這種神器,卻把它用來給彆人做後盾。

這個人還是五條裡見。

銀發女子神情複雜:“全世界會做這麼蠢的事的人,也隻有你了吧?”

她一直搞不太清楚夏油傑的腦回路,或許這也是他們兩人走向岔路的原因之一。

就好比現在,五條裡見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利用方式,妥善使用的話,說不準他還真能實現自己的夙願。

但他偏偏關鍵時刻放了手,把千萬人夢寐以求的許願神器擱置在一個角落,為了某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他拿它為另一個人鋪路。

夏油傑是謹慎的,他不會輕易相信來路不明的東西,不會把希望寄托於一本未知的書上。

所以,與其把他的“大義”全部寄放在這種神秘莫測的物品上,倒不如……

用它去守護些什麼。

也許裡見一輩子都用不上,畢竟她那麼強大。

但倘若用上了,是否證明,他與她分道揚鑣的半生裡,還是有能被她收入寶盒的意義在……呢?

“時間不多了。那就這樣吧,裡見。”

夏油傑周身的光芒驟然消散些許,他神色泰然,像是道彆一位隨時可能再見的好友。

“書會把你送往彆的時空,待它收集完全能量後,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嗯,應該如此。”

“喂?!不是,你給我等一下……傑!”

五條裡見踉蹌了一下,由書形成的時空黑洞在她身後旋開,強烈的吸力將她的發絲揚起,飄散在空中。

“還有一個問題——”

留下的最後回聲,空蕩蕩的餘響。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嗎?

夏油傑的虛影愈發模糊,他眉目柔和,點綴了星光。

“當然是因為……”

你生來立於萬類霜天之上,你是恣意人間,傲視眾生的天之驕子,是遊離世界的神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驕矜的眸中如何盛得下凡間塵囂?

不該為任何人拘束,也不能被任何事絆住腳步。

記憶匣子裡珍藏的秘寶,是少女回首彎眸的那一笑,蒼瞳粲然,落在他心底生根,隨後結成青雉的果實,輕咬一口,舌尖淌滿了苦澀,由少年人的暗戀澆灌而出的滋味。

區區一個獄門疆而已。

怎麼能讓你被這種東西困住呢?

夏油傑無奈地笑道。

“我會舍不得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傑哥,白月光劇本拿好。

書就打個醬油,工具書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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