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話正常一點。”
“好噠!”
伏黑甚爾率先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雇主要求的隻是中藤樹的人頭,隻要你彆礙著我,其餘隨你的便。”
“嗯哼。”五條裡見快步跟上了他,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道,“不過奇怪的是,我聽說中藤是咒術界高層的後代哦?究竟是他做了什麼,才被人冒著得罪高層的風險掛上人頭懸賞?”
“不清楚,據說是和中藤的祖傳術式有關。管那麼多乾嘛,隻要確保了能砍下他的人頭就行了。”伏黑甚爾瞥了她一眼,“任務金按說好的分,人頭錢我們各憑本事拿。”
這次的金主格外大方,大概是恨死了中藤,除了懸賞的任務金外,還額外給了人頭“小費”。
五條裡見吊兒郎當地嘻嘻笑道:“沒問題,不過這樣的話,甚爾前輩就要做好空手而歸的準備了哦?”
“哦?”伏黑甚爾嗤笑了一下,“你對自己還挺有自信?”
“因為是事實嘛。”銀發女子聳了聳肩。
有孔時雨提供的情報,伏黑甚爾和五條裡見沒花多少時間,就摸到了任務對象的老巢。
是一棟和式的宅子。
比不上五條宅大,但也絕對稱不上小了。
圍牆內有兩棟偏房和一棟主屋,中間花圃栽種著幾棵櫻花樹,這個季節正值櫻花盛開,落櫻飛舞,隻是在夜晚陰沉的月光下,慘淡的銀輝撲灑到花瓣上,無端透出了幾分不詳的血紅。
五條裡見熟練地翻進了圍牆。
並不是所有家族都如禦三家有那個底氣布置大型結界的,以中藤的底蘊,想要支撐結界長期運作,也是有點捉襟見肘的。
伏黑甚爾的動作比裡見還快,可能他是真的有恃無恐,在五條裡見還在打量現場的時候,他便一把拉開了主屋的門。
五條裡見緊隨其後,但在看清主屋內的情形時,她輕咦了一聲。
“沒有人?”
伏黑甚爾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嗅了嗅空氣,低聲說道:“你仔細聞聞。”
五條裡見的目光朝偏房掠去,“……有屍臭味,還有血腥味。”
這個中藤,該不會在乾一些詛咒師的勾當吧?
………
咒術界術式千奇百怪,因人而異,有自身覺醒的,有靠家族血緣繼承的,其中也不乏為了增進自身實力,而踐踏人類底線、做儘醜惡之事的。
你永遠不能指望咒術師的道德底線有多高。
中藤家身居高層,他們有一種祖傳的術式,是劃入了“秘術”的範疇,絕不外傳,絕不泄露。外界隻知道他們有秘術,其餘一概不知。
他們之所以死死地瞞著術式,原因隻有一個。
一旦被揭露到陽光下,必然會“人人得而誅之”。
——通過收集人的屍身,或者是活人身體的一部分,製作複製品的“傀儡”。
“複製品”對比原主的還原程度,完全取決於收集屍身的殘缺度,活人的“複製品”他們也可以製造,但是相比起完整的屍首而言,從活人身上得不到太多有價值的器官,活人的“複製品”也就不會太強力。
然而,這一切都是取決於原主本人的實力水平。
自十八年前,咒術界的神子橫空出世那一刻,這所謂的“常理”便不複存在了。
中藤家久違地燃起了貪婪的野心。
想要。
胃、肺、骨骼,或者一個手指……即使是一根頭發也好!
倘若他們成功製作出另一個“五條悟”,這個傀儡將會超越以往他們所有的作品!
無論如何也要得到。
這是他們謀劃了十八年的陰謀。
卻不想,因為此前的“實驗品”受害者太多,在正式實行計劃之前,就被人掛上了懸賞。
但沒關係,他們手上已經有一個半成品的複製品“五條悟”了,即便隻是諸如頭發這種微不足道的身體組織,收集了十八年,拚拚湊湊,也算是半成品了吧?
哪怕他隻有五條悟的三分之一實力,也足以應對那些不知死活接取懸賞的殺手了。
中藤如此確信。
………
打開了偏房的地下室後,伏黑甚爾發出了一聲驚歎,五條裡見則表情都空白了。
如人體標本一般,數不儘的屍體——或者半死不活的“活人”,被懸掛在一個個十字架上,有氣無力地痛吟著。
地下室的地麵上,是被製作出來的傀儡大軍。
中藤樹見他們進來了,毫不害怕,反而帶著一種癲狂的情緒,他哈哈大笑:“你們終於來了!來吧,見證我中藤家十八年來最完美的傑作……”
地下層的木板門被打開,從裡麵緩緩走出的,是一個通體雪白的身影。
中藤樹近乎狂熱地看著他,口中不住地喃喃道:“這是他的第一次試驗,有幸成為他的試驗品,第一個手下亡魂,你們應當感到榮幸。”
中藤樹指著兩個“不速之客”,腎上激素飆升,興奮得眼眶都迸裂了幾絲。
他高聲命令道。
“去吧!殺了他們——‘五條悟’!”
作者有話要說:裡見:???
裡見:你踏馬再說一遍那個名字,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