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林深青?”
門被打開,林深青一臉嚴肅地眨了眨眼:“如果我說,我一進去就睡著了,完全沒聽到你跟你哥說了什麼機密,你信嗎?”
賀星原笑著點點頭:“嗯,我信。”
林深青一臉放心了的表情:“那就好。”可說完以後,自己卻忍不住痛心疾首起來,一把揪住他衣領,“接班人啊,多金貴的身份,到時候彆說飛機,戰鬥機都隨你開,真不回去繼承家業?”
賀星原吸吸鼻子:“你看起來好像喜歡生意人?”
“也不是,”她搖搖頭,“我喜歡有錢的。”
“那我要是回港城了,你跟我走麼?”
林深青乾巴巴地眨了眨眼:“跟你走?去乾嘛?港城的床特彆好睡嗎?”
賀星原看著她不知真疑惑還是假疑惑的眼神,默了默,搖搖頭說:“沒有。”
*
林深青身邊很快多了幾個保鏢。
這保鏢說起來有點裡那種“隱衛”,專門藏在暗處保護主人安危,但一般情況不在明麵上瞎晃蕩找存在感,給主人帶來不適。
自從認識了豪門少爺,林深青這日子越過越像偶像劇。但這位少爺丟了幾個保鏢給她以後,卻好像突然冷淡了下來,一連兩天沒來白麓灣。
林深青閒得慌,第三天晚上就去找蘇灩了。
一個叫季四的魁梧男人在她踏出家門的那刻及時現身,開車送她去了南街。
雖然身邊多了個人,難免多份不自在,可這一路,還真沒了之前那種被人盯梢的毛骨悚然感。
看她和這麼個大塊頭一起進門,蘇灩有點吃驚:“你換口味了?”
林深青坐在吧台前歎氣:“是啊,這下可能再也不會有人來跟我搭訕了。”
聽見這話,季四相當體貼地坐遠了幾米。
可當一個油裡油氣的男人朝林深青靠來時,他還是一個箭步上前,奪走了對方遞給她的酒杯,說:“林小姐,喝酒有害健康。”
林深青朝蘇灩攤攤手,一臉“你看吧”的表情。
蘇灩笑得前仰後合:“誰給你請來的活菩薩?”
“還能有誰?”
“這你都受得了?”
“受不了啊。”她眼神哀怨,“可總比死好吧?”
她也不願意讓人擺布,隻是那天聽見賀星原和他堂哥的對話,真的有點怕了。
蘇灩感慨:“不過那小子是真對你上心了啊。”
她歎息:“誰知道會撩成這樣。”
“後悔了?”
“不是。”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深青眨了眨眼:“大概就是,你隻是想吃口牛肉嘗嘗鮮,結果人家為了你殺了整片草原的牛,因為有點對不起這些牛,所以打算齋戒幾天,告訴人家,你並沒有那麼喜歡吃牛肉的意思。”
“碰上知音了!”
“乾嘛,你滑鐵盧了啊?”
蘇灩指指手機裡的未接電話——陳馳,十通。
林深青對她表示同情:“那我們賀小公子還算是個明白人,聽懂我暗示以後,兩天沒來找我了。”
*
陳馳跟蘇灩打第十一通電話的時候,已經在宿舍喝得爛醉。
賀星原走出浴室,把他從酒瓶堆裡拎起來:“洗澡去。”
陳馳打了個嗝,抱住他胳膊,醉醺醺地說:“星原,還是你聰明……”
“聰明什麼?”
“你兩天沒出學校了……”
“那怎麼?”
“你這招欲擒故縱……用得好!”
賀星原發笑:“誰欲擒故縱了?我隻是缺課太多,在補作業。”
陳馳好像沒聽進去,自顧自繼續說:“對女人就是要有所保留,如果你有三顆星星,你隻能給她一顆,你要藏著剩下的兩顆……”
“發什麼神經,趕緊洗澡去。”賀星原踢踢他,然後轉頭跟劉敦說,“你管著他點啊,我今晚不在宿舍。”
上鋪打著手遊的劉敦“哦”了聲,又問:“你去乾嘛?”
“作業補完了,去給人送星星。”
賀星原笑著離開了宿舍。
他想,如果他有三顆星星,他不僅會把這三顆星星都給她,還會去找第四顆,第五顆,第六顆。
他不知道什麼欲擒故縱。
隻知道,隻要他有一百分的喜歡,那麼,給她九十九分,都不算夠。